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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看著她的背影,皇帝若有所思,抬手招來劉公公,低聲吩咐了什麼。

    見蘇年年把那件棉氅給了碧琴,蕭南眉心微不可察一蹙,轉瞬恢復正常。

    棉氅裡面藏著他揚州尋來的奇藥,無色無味,見效慢不易察覺,發作起來卻是要命,據說能讓烈女變蕩婦。

    蘇年年披了那麼久,應當足夠了。

    他收回眼,不遠處的隨從朝他微微頷首,表示安排好了。

    皇帝領著朝臣繼續向前,忽然從前頭迎來侍衛,神色嚴肅慌張。

    「陛下,詔獄來報,關押的王漢升越獄了!」

    皇帝面色微沉,擰眉看向蕭晏辭。

    「晏王,王漢升的事是你負責,審了這麼久什麼都沒問出來,人還給跑了。」

    蕭晏辭微微頷首,背脊挺直,態度不卑不亢:「是臣的失職,臣這就去捉拿王漢升。」

    沒有過多的解釋,卻也沒有推諉,皇帝挑不出毛病,有些煩心地揮揮手。

    蕭晏辭側頭,指了兩個人跟他一起,離去時目不斜視,沒看蕭南一眼,好似什麼都沒察覺。

    蕭南彎唇,面露譏諷。

    這一去,沒兩三個時辰是安排不好的,到時候木已成舟,可沒有他後悔的機會。

    蕭南折下一枝開得極好的梅花,放至鼻尖輕嗅,想像少女的滋味,不由低笑出聲。

    蕭晏辭忽然離去,蘇年年心中略有不安。

    暗中的人不知是何目的,支走蕭晏辭,說不定要給他下圈套。

    在梅園中逛了會兒,皇后便懶得做表面功夫。

    「近日憂思過甚,太醫囑咐過要多休息,正好本宮乏了,就不陪諸位遊園了,桂枝,你留下照看各位夫人小姐。」

    場面話說完,皇后欲離去,轉身前看了蘇年年一眼。她很喜愛蘇年年,一直想讓她當自己的兒媳。

    如今蕭延沒了,她與皇帝離心,在宮中立不住腳。可宮裡不是還有一個沒娘的蕭晏辭嗎?

    前朝勢力與後宮盤根錯節,像茉貴妃一樣,因為蕭南優秀,連謀害皇嗣都能被原諒。

    皇后自小教導太子,陪在皇帝身邊這麼久,最知道什麼樣的孩子合皇帝心意。蕭晏辭後宮無依無靠,若願意認她為母后,也算有個照應,能為她扳倒那對母子助力。

    她眼眸微轉,往自己的寢宮走。

    這事得從長計議。

    皇后一走,園內的夫人小姐們自在多了。

    蕭如熙跟蘇年年說了幾句話,便溜走去找她的小侍衛。

    蘇年年搖頭失笑,隱隱覺得喉嚨發緊,她不由蹙眉,捏上自己的脈。

    「蘇年年!」謝秋慧跟在蕭如嬌身旁,氣勢洶洶朝她走來,像要算帳,「你剛才分明就是故意的!少裝蒜!」

    蘇年年笑眼微彎,好脾氣道:「我故意什麼?故意推你?我裝作不經意打你一巴掌,豈不是更爽快?」

    「你!」謝秋慧氣得脖子粗了一圈,顫著指尖還沒說出話,就聽她嗤了一聲,

    「你要是對我推你一下的結果不滿意,我可以把你推進河裡涼快涼快。」蘇年年一頓,「對了,你已經及笄了吧?」

    謝秋慧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剛才皇帝顯然對濕身的碧琴生了意思,蘇年年不就是在諷刺,說她不依不饒是因為想爬皇帝的床嗎?

    她比蕭如嬌年紀還小,皇帝都四十多了,跟他同床共枕,也不嫌噁心?

    面對二人的爭吵,蕭如嬌閉緊嘴。

    不是轉了性子,而是母妃說了,蕭如熙遠嫁南楚之前,她都要夾著尾巴做人,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生變數。

    謝秋慧噎了半天,不見蕭如嬌說一句話,氣焰滅下不少,找了由頭灰溜溜離開了。

    蘇年年輕嗤,沒心思閒逛,想了下路線,打算去太后宮裡避避。

    第227章 跟丟了

    她對皇宮很熟悉,便沒找宮女太監引路。

    走出幾條路,她耳尖敏銳一動,捏緊玲瓏鞭,回頭尋去,便見不遠處的玉影。

    她彎唇笑了下,繼續往壽安宮走,殊不知剛邁步,玉影就被一個侍衛攔下了。

    「你是做什麼的?」

    「晏王派來保護蘇小姐的。」玉影眼睛緊跟著前頭的人轉,繞過侍衛往前走。

    「男子不能進後宮。」侍衛冷臉攔住他。

    宮中不能隨便動手,玉影隨口應了,扭頭往回走,打算繞一圈再跟上蘇年年。

    其實他在暗中隱藏得很好,無奈蘇小姐太敏銳了,一下就發現了他,隨後就有侍衛把他攔住……

    等等!

    這不正表明,有人在盯著她麼?

    想著,玉影目光一凜,加快腳步尋找蘇年年。

    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的時候,哪裡還有蘇年年的蹤影?

    .

    王漢升是靈州貪污一案捉拿回來的官員,案件由江雲尋去靈州調查,蕭晏辭離開的時候帶上他,並不奇怪。

    不過還有別的原因。

    二人駕馬一前一後抵達詔獄,蕭晏辭餘光一掃,發覺暗中跟隨的人離開。

    他轉了轉指上的玉戒,眼角染上一抹薄紅。

    「王爺,王漢升竟是不知什麼時候挖了一條通往外面的地道!小的們只是吃了個午飯的功夫,回來人就不見了!」一個獄卒跪地說道。

    外頭的人興許不知道,可晏王接手王漢升的案子已久,在詔獄審人時的種種手段,他們獄卒看在眼裡,對他的脾性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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