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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蕭如熙閉了閉眼,一腳踹了凳子。

    然而下一秒,身體一輕,再睜眼時,已經被人抱到桌上。

    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蕭如熙被嚇得有一秒凝滯,接著吸吸鼻子,低聲抽泣:

    「你殺了我吧。」

    玉竹想要捂她嘴的手停在半空中。

    按理說,不是應該喊有刺客嗎?

    「公主三思。」玉竹溫聲勸道。

    他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看見她給披帛打結的時候,心裡直給蕭晏辭豎大拇指。

    王爺真是料事如神!

    第219章 有沒有又髒又漂亮的

    蕭如熙臉上淚痕交錯。

    「三思什麼?」她泣聲道,「我還是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她說著,從桌上跳下來,踩著凳子又要上吊,臨勒住脖子前,她動作一頓,看向玉竹。

    「你是誰的人?」

    他一身黑衣,不殺她,見她尋死,反倒要救她?

    是蕭如嬌的人,父皇的人,還是……侍衛小陽的朋友?

    玉竹沒答,手腕翻轉,暗器出手,懸在樑上的披帛自中間割斷,垂落下來。

    「屬下是奉命保護公主的。」他解釋,卻沒說自己背後的人,「請公主放心,主子說了,你若放心不下那個侍衛,屆時想辦法讓他跟你一起去南楚便是。」

    帶小陽一起走?

    蕭如嬌訝然,動了動唇,沒能出聲。顯然心動了。

    緊接著又猶豫起來。

    可是到了南楚,她還是要嫁給南楚的人,到時候再跟小陽糾纏不清,要是被人發現了……

    見她目光鬆動,玉竹繼續勸。

    「公主,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是?離和親還有這麼長時間,人活著,可以慢慢想辦法,更要珍惜剩下的時間。你要是就這麼上吊去了,才是對小陽的不負責。」

    蕭如熙抹了把眼淚,腦中浮現出小陽的臉。

    父皇從前那麼寵愛她,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怎麼捨得送她去和親呢?

    她若不哭不鬧,深明大義乖巧懂事些,跟父皇求個侍衛,應該不是難事。

    反正死了一了百了,是下下策。

    「你說得對。」蕭如熙點頭,「你走吧。」

    說完,她轉身走進內殿,想了想,將匕首掏出來放在枕下。

    玉竹重新隱入暗中。

    ……

    「爺,您之前讓找的靳長涯,有消息了。」

    蕭晏辭手上繞著紅綢,在畫卷上打好蝴蝶結,聞言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玉影頷首,「人在揚州,聽了暗號之後非但沒有跟著回來的意思,反倒跑了。」

    「倒是有意思。」蕭晏辭低笑,神情莫測。

    玉影垂首等著,憋了許久,瞥了眼他的神色,才道:「爺,要不要問問蘇小姐,還繼續追嗎?」

    「追啊。」蕭晏辭慢條斯理擦著手上沾染的油墨,彎唇,「把人綁回來,我親自看看。」

    他從前都不知道,蘇年年居然交友這麼廣泛。

    帶給蘇年年之前,他得先弄清楚,這個男的又是做什麼的。

    玉影領命退下。

    蕭晏辭拿出一本小冊,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許多人名,是如今朝中的官員。

    勾劃一會兒,他翻頁,認真思索。

    再出門時,他換了一身利落窄袖黑衣。

    玉竹剛從宮裡回來,迎上來問:「爺,去哪兒?」

    「帶幾個人手,煙柳巷。」

    煙柳巷?

    那不是京城最大的一條花街嗎?王爺去那做什麼?

    蕭晏辭涼涼的目光掃來,玉竹立馬領命。

    一行人帶著易容的面具來到煙柳巷。

    濃重的脂粉味撲面而來,即便是冬日,姑娘們個個穿著暴露,揮著手裡的帕子攬客。

    「小公子,喜歡什麼樣的,我們攬月閣都有!」

    「這位公子,來夢仙居看看吧~」

    人皮面具遮不住蕭晏辭通身的貴氣,和頎長的身形,跟平素那些臉上飛著橫肉的客人不一樣,他一出現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即便他腰間佩劍,不像來尋歡的。

    「公子,我們這兒的姑娘雖說髒了點兒,但個個膚白貌美,水靈又會哄人,不若來這看看吧?」

    聞言,蕭晏辭腳下一頓,掃過招牌上的字。

    凝香館。

    凝香館的老鴇見他停下,眼睛一亮,立馬來了精神,手往他的胸膛上探。

    不等摸上來,動作被一個隨從用劍隔開。

    「手老實點!」

    老鴇咽了咽口水,悻悻收手,引人往裡走。

    凝香館是這條街上最低級的窯子,姑娘大部分是奴籍,隨便給點銀子,就能快活一晚,幾個人一起也是有的。

    玉竹不由皺眉。

    「有沒有又髒又漂亮的?」蕭晏辭問。

    老鴇奇怪地看他一眼,隨後把人引到後院。

    手頭富裕的人根本不會來凝香館,就算來了,也是問有沒有便宜又幹著舒服的,這特意找髒的……還是頭一遭。

    推開一間破舊的小屋,幾個姑娘瑟縮著坐在床沿。

    「把頭抬起來。」老鴇拍了拍門板。

    姑娘們推三阻四,沒有一個願意展露面貌。

    每次鴇媽媽帶到這的人,都是些黑矮挫,要麼瘦得像竹竿,要麼四五十歲,唯一相同的是窮酸的打扮和身上的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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