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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蘇年年說了半刻鐘,最後才道:「來之前翻閱了不少書籍,今日在此坐了許久才想出這個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她儘量裝得像個無知但敢於獻計的小白,見他仍緊盯著河水,又補充幾句。

    「我看那些河工每頓飯只能分一個饅頭,工錢也不多……

    這讓人怎麼幹好活!」

    她尾句帶了絲淡淡的怒意,惹得蕭晏辭回神朝她看來,修長的手指抬起,輕柔地替她撫平眉心。

    「年年,你說的大部分都有理。」

    她獻計歸獻計,計劃若是說的太過完美,必然要引起他懷疑,所以她剛才在無關緊要的小地方故意說錯了幾處。

    蕭晏辭那麼聰明,會知道怎麼辦的。

    「真的嗎?」蘇年年興奮地抓緊他的前襟,轉瞬換作一副得意之態:「若真事成,別少了我的好處。」

    蕭晏辭把她細膩的手從胸前摘下來,反握在掌心,神色認真,透著一股堅決的肅然。

    「年年,再等等。」

    蘇年年只到他肩膀,被他牽著像一個小朋友。

    她開心地亂蹦,踢著河邊的石頭,聞言不解的「啊?」了一聲:「等什麼?」

    蕭晏辭沒答,只是捏著她的力道更緊了些。

    年年,這次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

    有了思路,二人在河邊待了一會兒便連忙趕回長史府,刻意放輕聲音,沒引起一點注意。

    周圍靜悄悄的,蘇年年躺在榻上,薄被遮住半張臉,眼睛瞪得溜圓。

    等什麼?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跟以往不同,他方才近乎輕柔地在這裡落了一個吻。

    像是什麼誓言一樣。

    但要說蕭晏能這麼鄭重地向她承諾的東西……

    想到那個可能性,她猛地把被子拉至頭頂,把自己埋了進去。

    真的要那樣嗎?

    ……

    接下來的日子,蕭晏辭似乎很忙。

    方案制定出來了,但真的實施起來也需要很多嚴格的部署,又要提防蕭南使壞,他耗費心神也是正常。

    於是,蘇年年剛得到的血宗閣令牌就有了用處。

    被召集出來的血宗衛一聽她給的任務,面面相覷猶疑了好半晌。

    蘇年年有些不高興。

    「只是讓你們輪流守一守,抓幾個人,不成問題吧?」她在一群人面前轉了幾圈,為保證事情穩妥,她從懷裡掏出一小沓銀票,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張。

    「雖然這是你們的分內之事,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幾人一開始還拒絕著不敢收,因為收了就是在打宗澤的臉。

    ……但無奈蘇年年太過熱情。

    於是,閣主給出去的令牌的擁有者漂亮又大方的事,很快在整個血宗閣內部傳遍,風評極好。

    在血宗衛的監督下,蕭南派出去的動手腳的人硬是沒一個回來的。

    青州本來就遠,他手下人力有限,沒多久就沒了動靜。

    但蘇年年知道,他一定在憋別的壞。

    眼看快要完工,一日,玉影忽然來找她。

    「蘇小姐,你動用了血宗衛的勢力嗎?」

    蘇年年正吃著葡萄,聞言動作頓住,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玉影鬆了口氣:「那就好!」

    「怎麼了?」

    「我們的人在暗中守著的時候,跟他們碰面了,還以為是敵人呢。」玉影道。

    當時兩股勢力都隱在暗中,都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以為是敵人,貓抓耗子似的看了幾天,誰也沒等到誰對堤壩動手。

    大眼瞪小眼,互相監視得眼睛都充血了。

    那場面……絕了。

    蘇年年聽他說完,唇角一抽:「血宗衛挺靠譜的,你讓王爺把人撤了,調到別的缺人的地方去。」

    蕭南沒有下手的機會,是以,黃河重新改道修渠後,無恙抵過八月的第一場大雨。

    蕭南在青州的名聲已經臭了,無論他付出得再多,百姓們只認這是晏王的功勞。

    皇子一旦在百姓中有了位置,日後在文武百官前,說話也更有分量。

    可以說蕭晏辭截胡截得很漂亮。

    黃河修好了,他們並不著急返京,離開前,蘇年年提出在青州玩幾天慶祝。

    青州娛樂場所最多,賭坊勾欄幾乎每條街上都有。

    跟蕭晏辭路過一家賭坊的時候,蘇年年停下腳步拉住他。

    「王爺,你會嗎?」

    沒想到她會對賭坊感興趣,蕭晏辭眉梢微微一挑,還未說話,便見少女皺著臉嘆氣。

    「不會便罷了。」

    雖是這麼說,她仍不甘心地盯著賭坊匾額看。

    蕭晏辭唇一彎,瞭然地問:「輸錢了?」

    蘇年年忍痛點頭。

    「我在靈州就輸了,當時發誓不賭了。」她拉著他衣擺,痛苦道,「可是王爺,青州的氛圍實在太好了!」

    不說別的,光賭坊就這麼多,她待了一個月,很輕易就被感染了。

    蕭晏辭斜睨她一眼,沒多說,率先邁步往裡走。

    蘇年年大喜,狗腿地跟上。

    賭坊里人聲鼎沸,賭徒們激動叫喊著,房頂都快掀開了。

    二人走進去,極其隨意地挑了個賭桌。

    「壓對十局,便可獲得這上的寶物。」

    蕭晏辭往架子上掃了眼,目光在一支髮簪上停了一瞬,又不動聲色地挪開,喉結滾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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