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話雖這麼說,可連續十日泡在藥房,研究出解藥必然是努力的結果,什麼誤打誤撞,不過是她謙虛的說辭。

    她越是這副模樣,其中幾個太醫看得越窩火。

    他們五六個人,瘋狗病徹底被治好了還沒應對的法子,蘇年年一人用了十日,不就是說皇帝養了他們一群廢物嗎?!

    圓眼太醫上前一步,剛要反駁,卻被旁邊的人攔住使了個眼色。

    張太醫說道:「蘇大小姐當真會醫?」

    「不過皮毛。」蘇年年略微頷首,不等眾人反應,緊接著道:「張太醫看上去似乎有心疾。」

    眾人看向張太醫。

    張太醫稍顯意外:「如何得知?」

    他近來確實覺得心臟不太舒服,隱隱有發病的跡象,但從未告知任何人。

    蘇年年淡笑:「面部浮腫,雙頰暗紅,口唇發紫,張太醫若之前沒發現,今後可要注意些了。」

    前世蕭南跟張正有過來往,張正發病後,他還派了週遊幫忙診治,蘇年年有些印象,所以方才能叫出張太醫的名諱。

    張正聽完,沉默地看著蘇年年,一時沒說出話。

    難道她真會醫術?

    圓眼太醫打量張正好幾眼,道:「哪有你說的那些!」

    蘇年年唇邊的笑帶了些冷意,看向他,慢條斯理開口:「雙眼赤紅,伴有水光,此乃肝火旺的表現,我勸你少動怒。」

    圓眼太醫驟然失聲。

    蘇年年低下眸子,靜靜地站在那裡。

    來之前她特意熟讀了週遊寫的《面診看這本》。

    瞧這反應,好像真有點用?

    第36章 四皇子最妥

    太醫們面面相覷,沒人再說一個字。

    皇帝見狀,倒是覺得新奇,笑了笑問:「那你倒是看看,朕身上有什麼不妥?」

    「陛下,失禮了。」

    蘇年年抬眼跟皇帝對視,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

    「陛下氣虛,脾傷,肝損。」她頓了頓,到底把那句「腎虧」咽了回去。

    在場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皇帝的身體狀況太醫院向來保密,蘇年年一句話卻將皇帝的病症說出了大半。

    皇帝面色微滯。

    太醫院那群老頭,對蘇年年敵意這麼大,自然不可能偷偷給她泄密。

    只能說她是真的有真才實學。

    蘇年年收回目光,很是抱歉似的,聲音小了一些:「陛下平日要多注意休息,莫要留戀後宮。」

    儘管聲音小,皇帝也聽了個清楚。

    他登基以來的這些年,天災不斷,外敵頻繁來擾,為了堵住百姓的嘴,他夜以繼日地在勤政殿思量對策,等皇位坐穩了,身子卻不行了。

    而他也習慣了勞累。

    皇帝忽然長嘆了口氣,許久,想起自己召她進宮的初衷。

    「京中一旦發現瘋狗病人,便全抓進官府看管,你如何試藥?」

    據他猜想,蘇年年在東街擺攤的第一日,用的藥已經是解藥了。

    蘇年年聞言一頓。

    要不要跟把蕭晏辭供出來?

    她思量不過片刻,剛想好了對策要開口,殿門口忽然進來一個小太監:「陛下,晏王爺在殿外等候。」

    蘇年年:「……」

    正主來了,她剛想好的胡謅八扯的話可怎麼說!

    「宣。」

    身後傳來輕健的腳步聲,蘇年年眼觀鼻鼻觀心,抿唇不語。

    蕭晏辭走進殿中,朝皇帝行禮,對蘇年年的存在好像絲毫不感到意外。

    皇帝點點頭,讓他先在一旁等候,重新看向蘇年年。

    「你還沒說,見不到病者,你如何試藥?」

    蘇年年盯著自己的腳尖。

    蕭晏辭此人陰晴不定,要是她說得不合他心意,他當面否認,說出週遊的事就不好了。

    「陛下,其實……」她遲疑的目光落向蕭晏辭,「其實小女能研出解藥,也有晏王的一半功勞。」

    皇帝:「哦?是嗎?」

    蕭晏辭不冷不熱地作揖,蘇年年見他要開口,忙搶過話。

    「早年小女跟晏王在太學同窗,交情不淺,晏王對小女的醫術知曉幾分,京中怪病太醫們束手無策,正巧碰上晏王府中有人發病,晏王才差人喊小女去看看。」

    蘇年年半真半假地道,餘光瞄見蕭晏辭看自己,忽然反應過來有了底氣。

    他知道週遊的性子,眼下他胃疾未愈,要是在皇帝面前泄露實情,對誰都不好。

    果然,蕭晏辭沒否認。

    皇帝頷首,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蘇年年見狀,肩膀微微一松。

    「劉興全。」

    劉公公弓腰上前。

    「蘇家嫡女蘇年年,德才兼備,為朕分憂有功。你去庫中挑些東西,一併送回蘇府去。」皇帝十分愉悅,看了蕭晏辭一眼:「晏王也一併賞賜。」

    劉公公聽皇帝的語氣,便知這是要重重的賞,忙命人去國庫挑選物件。

    蘇年年忍不住看向蕭晏辭,卻見他狹長的眸直朝她睨了過來,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緒。

    她這麼一圓,連著他也被賞了,多好啊!

    蘇年年壓下想要瘋狂上揚的唇角,保持著禮儀朝他微微頷首示意,這才跟著劉公公離開。

    待她走了,皇帝才問道:「何事?」

    蕭晏辭不卑不亢,身子挺直:「陛下,是黃河的事。」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