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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說實話,這種被人追崇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原來前世蕭南和蘇心幽,被百姓誇讚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直到黃昏,蘇年年準備撤攤。

    「你們把東西送回去吧。我也要回蘇府了。」蘇年年指著那塊楠木大桌板和盛湯藥的水缸,跟玉竹和玉遙道。

    「蘇小姐,你真不回王府了?」玉遙問道。

    幾日相處下來,她愈發覺得蘇小姐性子直爽,不似尋常貴女那般逼逼賴賴,人好說話,待他們這些下人也沒的說。

    「捨不得我?」蘇年年拍拍她的肩:「放心,會常見面的。」

    玉遙抱著缸,只好點頭:「那我們護送你回去。」

    蘇年年擺擺手,指了指前面:「這裡離蘇府很近了。你們拿著這麼重的東西,快回去吧。」

    玉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裡是東街,再近離高門那片府邸也有一段距離。

    他不放心,接過玉遙手裡的缸放在地上:「這破缸就別要了,王府不缺。但楠木桌子我得拿回去,你送蘇小姐回去吧。」

    玉遙同意。

    蘇年年拗不過,便跟玉遙一起往回走。

    「蘇小姐,你別見怪,主子既然把我們指給你,我們必須將你護好了,不然主子要發脾氣的。」

    蘇年年彎彎唇,想著蕭晏辭總是似笑非笑的皙白面容,不禁問道;「你們主子生氣,是何模樣?」

    印象里他好像不曾生氣,醋倒是吃過幾次,不過說話陰陽怪氣了些,臉上依然是懶懶的笑,看不出什麼。

    玉遙一頓:「嗯……笑著的。」

    她想了想,又加了句:「笑容越大,就有人越慘。」

    「……」

    生氣是笑著的?

    蘇年年閉上嘴,覺得背後有些涼意。

    所以前幾次,他唇邊弧度那麼大的時候,是在生氣,不是吃醋?

    見蘇年年迷惑的模樣,玉遙咳了咳:「蘇小姐,你不必深想,主子真愉悅的時候,笑容也大,只是這兩者間有細微的差別,以後你就知道了。」

    蘇年年:「……」

    還真難搞。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路過一條窄巷子的時候,裡面忽然傳來狗的狂吠聲。

    蘇年年反應快,一把抓住玉遙的手腕往前奔。

    她匆匆往身後瞥了一眼,追出來的竟不是狗,而是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他們前肢如患了瘋狗病一樣拄在地上,奔跑的速度竟然絲毫不輸給她們二人。

    第32章 黑色斗篷

    她們二人已經出了東街,又是傍晚,這一片幾乎沒有人。

    「他們一看就是練家子。」二人跑了一會兒,身後瘋狗狀的兩個男人也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追得越來越緊。

    玉遙停下腳抽出腰間的軟劍:「蘇小姐,你先走。」

    她二話不說,回身跟二人纏鬥起來。

    情況突然,蘇年年身上只有腿上纏著的一把小巧匕首,是上次在庫房給蕭如熙挑禮物的時候順便帶在身上的。

    在瘋狗病面前,這種近距離的防身武器幾乎沒用,況且他們有備而來,目標就是她。

    她咬咬牙,不敢停歇地繼續向前跑,身後打鬥的聲音漸漸變小。

    不知道那二人到底實力如何,玉遙是否能應付。

    她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若是來得及,她還能再帶人手去接應玉遙。

    蘇年年腦中飛速運轉,下一秒,就被攔住了去路。

    面前赫然又出現三個男人,前肢伏地,飛速朝她奔來。

    蘇年年咬牙切齒,又扭過身往回跑。

    「你們裝成這樣不累嗎?」

    這牙口,還不把她脖子咬斷了?

    真是要了命了!

    她自覺跑得快,距離還是在他們的追趕中漸漸縮短,她彎身,把匕首抽出來握在手裡。

    在他們追上來抓她的瞬間側身躲過,同時手猛地往外一揮。

    她這招動作迅猛,那兩個人微怔,不過很快就看出蘇年年是虛張聲勢,沒有作戰技巧,根本不會什么正經功夫。

    可正因為她招數沒有章法,身子又靈巧地鑽來鑽去,片刻便惹得他們惱怒不已。

    他們收起像犬一樣怒呲著的牙,驟然加大攻勢。

    僱主說了,只要最後偽裝成被瘋狗病人咬死的就行,中間過程不重要。

    蘇年年見狀後悔不已。

    早知道就讓他們繼續裝下去了!

    本就實力懸殊,她跑了這麼久,體力不免跟不上,一個不注意跌倒在地,就被人抓住腳踝向後拖去。

    地面的雜草碎石硌得她生疼,眼前也有些發黑,蘇年年咬緊牙關,將匕首朝著身後的人擲了出去。

    腳上驟然一松,她趴在地上喘著氣,正要向後看去,一頂黑色的斗篷鋪天蓋地砸了下來,將她兜頭罩住。

    蘇年年心中猛地一窒。

    耳邊利器沒肉的聲音響起。

    她反應過來,一把扯下臉上的斗篷想要看看來人,滿地血色猝不及防映入眼帘。方才追她的三人已赫然倒在地上,被人一劍穿喉,鮮血汩汩地往外冒著,瞪著眼睛,死狀可怖。

    旁邊的地上躺著她擲空了的匕首……

    而周圍再無別人。

    蘇年年捏著那件黑色斗篷,心如擂鼓。

    這場景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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