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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真沒出息!

    「我……」

    蘇年年腦中飛速運轉,在黑衣人身上掃了一圈。

    這種情況,怎麼才能讓蕭晏辭甘願把週遊交給她,自己卻空手而歸?

    要是前世的那個溫柔的晏王爺還有可能,可面前這個……

    蕭晏辭一雙鳳眸眯著,什麼也不說,卻給人喘不上氣的壓迫感。

    蘇年年心口有些發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蕭晏辭聲音冰冷,不帶情緒地下令。

    「玉影,把人帶走。」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不能這樣!」週遊恐慌道。

    蘇年年緊抿著唇,正要衝上去阻攔,眼前便閃過一個黑影,接著,一股冷梅香撲面而來。

    等她反應過來,已被人壓在了牆上,耳邊是那些隨從打暈週遊,退出屋子的聲音。

    不過須臾,空蕩蕩的屋裡,只剩他們二人。

    蘇年年忍不住捏緊了手。

    蕭晏辭一手隨意地搭在牆面上,寬大的黑袍將她圈在他的胸膛與牆面之間,修長冰冷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又低又沉,似乎摻雜了極大的隱忍。

    「蘇年年,不要一直跟我作對,嗯?」

    他生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前世她死之前,就是這雙眼,血絲遍布,一如現在這般盯著她。

    蘇年年睫毛顫了顫,避開他的目光,心如擂鼓。

    「我沒有跟你作對。」

    蕭晏辭手上力氣加重了幾分,迫使她重新正視自己。

    那雙烏黑的眸,居然漸漸氤氳出一層水汽。

    「我祖母有很嚴重的頭疾。」

    蘇年年覺得很無力。

    她努力改變前世的一切,起早貪黑,自己一個人順利拿到金蒼藤,找到週遊,差點就能將人帶回去。

    為什麼蕭晏辭會忽然出現,還搶走她的人?

    屋內燭火搖曳,蕭晏辭聲音輕緩:「怎麼了。」

    他伸手,指尖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湊到她的頸窩,深嗅了一口。

    「擔心沒法跟蕭南交差?」

    第10章 蕭晏辭的邀約

    那語氣漠然到了極點,看似溫柔,實際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的唇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耳廓,蘇年年呼吸都有些發顫。

    她閉上眼,當即將眼淚憋了回去。

    不是喜歡她嗎?怎麼哭都不管用?

    「王爺,你對我似乎有什麼誤會。」

    蕭晏辭在她發間嗅了嗅,雖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還是問:「什麼誤會?」

    蘇年年僵著身體,頭皮有些發麻。

    不知道蕭晏辭的戾氣從何而來,她儘量讓自己顯得真誠些:「我跟四皇子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不是在幫他,是在幫我自己。」

    等了好久他都沒說話,蘇年年腦袋瘋狂運轉。

    「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拙劣的演技,蕭南居然放心你做事。」蕭晏辭在她頭頂嗤笑了一聲,剛要站直身子,卻被輕輕拉住了前襟,頓在原處。

    少女聲音柔軟又委屈:「晏辭哥哥。」

    蕭晏辭身子一僵。

    他剛進皇宮的時候,不愛說話,又出身低微,飽受欺凌。

    只有蘇年年願意替他出頭。

    那時候她不過七八歲,是個囂張跋扈的小蘿蔔丁,卻每次見面都笑眯眯地喊他晏辭哥哥。

    冷冰冰的皇宮中,跟他往來最多的就是蘇年年,直到她不再是公主伴讀,進宮的次數漸漸變少。

    再後來她愛上了蕭南,每次見面只喊他王爺。

    蕭晏辭喉結滾了滾,將攀在前襟上的手捉下來,反握在掌心,輕輕摩挲了幾下。

    她的手比他小上許多,溫軟柔嫩,仿若無骨。

    蕭晏辭低眸看著掌心裡的手,狹長的眼角漸漸染上一抹猩紅。

    他忽然低笑了一聲。

    「今日無論是誰出現在這,為了蕭南,蘇小姐都能做到這種地步?」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蘇年年冷了臉,想要抽回手,無奈卻被他緊緊制住。

    蕭晏辭輕扯著唇沒回答,只是捏著她,任她在自己手裡掙扎,眸底隱約閃過幾許病態的暗芒。

    半晌,似乎覺得心滿意足了,手驀地一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週遊這個人我要了。」

    蘇年年心中憋著一口氣,聞言譏誚地笑了:「王爺以為劫走了他,他就一定會幫你?」

    「不出三日,王爺一定會主動找我。我等著。」她朝著他行了一個虛禮,聲音清冷:「告辭。」

    說完,她果斷轉身,走出了屋子。

    看著背影消失的地方,許久,蕭晏辭收回目光。

    蠢笨的小白兔,忽然變了一張臉,似乎真的惱了。

    不過,有意思。

    屋子中央,蕭晏辭低眸,對著燭光細細打量起自己的手,好像在看一件藝術品。

    隱在暗中的玉影覺得詭異極了,看了半天,忍不住喊人:「王爺?」

    蕭晏辭攏緊掌心,收回袖中。

    「走吧。」

    又道:「找人護送她回去。」

    蘇年年回到蘇府已是寅時。

    天都快亮了,她躺在榻上,仍氣得睡不著覺。

    週遊曾被冤枉醫死了人,從此十分古怪,只醫自己想醫治的人,否則以他的醫術,不至於生活在黑水巷,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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