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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6:32:13 作者: 俞覽
那邊就問:「加班?」
周陽沒想瞞他,但是也不想直接說自己去見什麼人,想了下,她說:「是之前的一個朋友,好見沒見了,她晚上正好有空,我們見一面。」
顧青聞沒多問,說:「吃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約定的餐廳位於鬧市街的小巷子,周陽本來想選一個比較高檔次的,朋友卻說,不用了,就以前去過的那家私家酒館吧。
周陽到的時候,朋友已經到了有些時間了,正和酒館老闆談得起勁。
氛圍太美好,她沒上前打擾,在旁邊等了會,待兩人聊得差不多了才上前。
酒館雖然是主營酒類,但一些下酒的小菜卻做得很是精緻。
兩人都不會喝酒,只點了老闆自釀的楊梅酒,小菜倒是點了很多。
吃了一會,周陽問:「阿良,這些資料和證據可以判她多少罪?」
朋友叫溫良,是周陽的大學朋友,讀法學專業,現在一家企業做法律顧問。她們在一次家教兼職時認識,關係不好不壞。
大三那年,溫良家裡出了點事,需要一筆錢,周陽當時二話不說就拿了二十萬給她。
後來大四,周陽捅傷徐風林,緊急之下,也是溫良幫忙解決的。
許是兩人之間都見過彼此最脆弱的一面,她們的關係算不上多親密,但是要是對方有什麼事,卻是可以隨叫隨到到的類型。
這些年,她和溫良一直沒什麼聯繫,周思容那邊也不知道周陽有這麼一個朋友存在。
周陽時常覺得溫良是另一面的自己。
她們同處泥沼,她苦苦掙扎,終年不得其解;
溫良卻是一株挺拔的野百合一般,任憑風吹雨打,她自永不低頭。
溫良抿了口溫熱的楊梅酒,說:「可以是可以。」
話裡有話,周陽不得不看了她一眼,說:「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
「嗯……」溫良沉吟半晌,拿過她手裡的資料,放在一旁,說,「這些資料最多判她十年。」
在預料之內,周陽說:「夠了。」
對面的溫良淺淺一笑:「周陽,你還是學不會快刀斬亂麻。」
當年,徐風林一事,周陽想盡各種辦法壓下,不讓周思容那邊得到一丁點信息。溫良就曾說過,事情壓下去只能緩解一時,如果要長久地解決,還是要從根源上處理問題。
時間證明溫良說的全然在理。
周陽想了想,說:「你是有其他辦法?」
「不是我有其他辦法。」
「什麼意思?」周陽疑惑。
溫良笑了下:「在你因為這件事找到我的時候,還有幾個人找到我。」
手指一緊,周陽不由得一慌:「誰?」
「你的奶奶,還有顧青聞。」
周陽的眉眼皺得緊緊的,她聲音有些嘶啞:「怎麼會?」
溫良起身,饒了半個圈,走到她旁邊,蹲下。
她捏著周陽的手:「你當年拿了二十萬借我,第二天你奶奶就找上我,她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之後幫我解決了家裡的事,並拜託我要一直和你做朋友。」
周陽手微微顫抖。
「周陽,」溫良叫了她一聲。
她偏過臉,看著溫良,後者笑了下,把臉貼在她的手背上。
「一個月前,你的奶奶找到我,拿走了這些資料,並找到了南城有名的律師團,她說十年對於許世佳太短了,她要她一輩子都走不出監獄的大門。」
隨著溫良的話,周陽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她的心狂亂地跳著。
溫良又說:「顧青聞那邊認識了一位檢察官,去年那位檢察官在調查海灣城一些有問題的房產。許世佳名下有兩棟別墅的資金來源不清,她們正在收集更多的證據。」
周陽看著溫良,燈下,她的眼裡略有濕意。
溫良抱住她:「這件事你別管了,讓她們去處理。這一次,我們把問題一次性都解決了,永絕後患。」
周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酒館的,當她站在街上,晚風吹來,冰冰涼涼的,她猛然驚醒。
十二月的臨城,氣溫還不太低,真正的冬天要再等一個禮拜才會到來。
不過晚上的時候,溫度相對白天低一些。她外面只穿了一件針織衫,剛出來時還不覺得冷,站了一會,在酒館內儲存的熱意消散去,她感到了一股寒意。
周陽打了個寒顫。
她還是沒讓顧青聞來接自己,同時也讓溫良不要告訴周思容和顧青聞今晚兩個人見面的事。
她們瞞著她私下進行,不讓她知道這些事,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周陽特地繞道中山路,沿著鎮海路一路直下,穿過熱鬧非凡的商業街,她一路走到了思北路。
回首一看,繁華夜景在她身後慢慢遠去。
熱鬧不過過眼浮華,一切又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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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臨城的冬天來了。
它是突然來的,前一天還是大熱天,中午大家都穿著短袖。夜幕降臨,忽然狂風大作,氣溫一下子迅速降低。次日,外面的溫度不再適合穿短袖,大家都換上了冬衣。
周陽穿了件短款羽絨服,裹了條墨綠色圍巾,由著顧青聞幫她拾掇。
他笑道:「可以了。」
周陽低頭看了看,說:「你記得也穿羽絨服,裡面套件毛衣,到了辦公室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