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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頁

2023-09-12 06:02:19 作者: 盒家歡樂
    周勤榮再怎麼混蛋,他也不能死,薛珮無法承受洗去終身標記的手術,周勤榮死了,薛珮也就離死不遠了。

    一晃十年,薛珮深深吸氣,她還是無法釋懷,殷紅的指甲掐進肉里,她仔細盯著湖面,突然有魚躍出,薛珮皺了皺眉,問:「那紀二叫什麼來著?」

    「紀柔。」

    薛珮遲疑,「你說什麼?」

    「回夫人,那紀二小姐叫紀柔。」

    電光火石間,薛珮驟然想到當年在周勤榮私密頻道中查出的通信,周勤榮親昵地喊對方小柔,令薛珮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裴曼柔,可若當年與周勤榮勾搭的不是她……

    薛珮猛地站起身,她忽然想到周勤榮當年被她打到半死後,紀中橫插一腳給周勤榮升銜的事,當年薛廣茂認為紀中是在噁心薛家,強硬地替周勤榮拒絕了,現在回想起來,那根本不是為了噁心薛家,而是敵不過自家二女兒的痴纏。

    薛珮幾乎要仰倒,她捂著胸口,一字一句問:「周勤榮他人呢?」

    「現在還沒回來。」

    薛珮手腳酸軟,頭一陣一陣暈眩,李釗扶了她一把,被薛珮推開。

    「你把我房裡的安撫劑拿去檢驗。」

    「夫人?」 李釗驚愕地睜大眼,瞬間明白了薛珮的顧慮。

    「快去。」

    「是!」

    李釗快步走了,薛珮揪緊地上的青草,面目已經氣惱到極致。

    周勤榮……

    十年苟且,周勤榮手裡攥著的底牌肯定不止一張,他磨刀霍霍,對準的是助他上位的薛家。

    周塵被留在薛家養傷,期間薛珮與他通了電話,言辭溫和,卻繞開了周塵詢問的所有有關腺體的問題,疑竇越生越大,想起薛廣茂與屬下那一通對話和桌面上文州的資料,周塵醒來後第一次聯繫文州,出乎他意料的是連打了五個過去,文州一次都沒有接聽。

    周塵也不知哪來的直覺,他猛然覺得情況不對,甚至下意識認為文州是出了什麼事。

    聯想到生日宴當晚文州過來送禮物時蒼白的臉,周塵更坐不住了,他要離開薛家,卻被薛廣茂攔住,薛廣茂執意要等他在薛家養好傷口才可以離開,周塵心急如焚,更覺得事情有異,他的傷根本就沒什麼大問題了,薛廣茂這樣攔他不像是為了他身體著想,更像是不想讓他出去。

    周塵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垂眸想了想,他翻找起裴深的通訊。

    文州獨來獨往,很是孤僻,根本沒什麼朋友,裴深是文州除了周塵自己之外在基地接觸最多的人,況且文州和裴深還服用同一種藥物,周塵一直都覺得這兩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有更深一層的聯繫。

    周塵想試試,或許能從裴深那裡知道什麼消息。

    雖然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十年,但周塵一直沒存過裴深的通訊號,他上了學校內網查裴深的公開個人資料,發現通訊號一欄被設置成了私密,幾經輾轉周塵才找到裴深的通訊號撥了過去。

    「哪位?」 通訊剛一接起,裴深的聲音就傳過來。

    「是我,周塵。」

    「有事?」

    周塵一聽他這態度就想掛斷,但想問的話還沒問,不能由著性子來。

    「你知道文州在哪嗎?」 周塵閉著眼睛一股腦說:「我聯繫不上他。」

    「你聯繫他幹嘛?」 裴深避重就輕,令周塵咂摸出了其中的意味,若是裴深直接回答不知道,那就沒有再繼續問的必要了,可裴深折這番回答顯然是清楚文州的情況。

    「我……」 周塵說不出自己的懷疑,也不想把憂慮坦白給裴深。

    對裴深坦白,就好像在示弱一樣。

    他衝著裴深張牙舞爪這麼多年,學不會收斂。

    他遲疑的功夫,裴深卻懶得等了,直說:「他在療養院。」

    「療養院?!他出什麼事兒了?」 周塵憋不住了。

    「那就得去問你母親了。」 躺在醫院意識不醒,被挖去腺體還要被滅口的文州令裴深不由刻薄開口:「別人身上的腺體好用嗎?」

    「你說什麼?」 周塵愣了兩秒。

    「我說,別人身上的腺體好用嗎?」

    理智上裴深清楚周塵大概並不知道內情,可一連串事情都是由他引發,周塵難脫干係。

    如果要論無辜,文州又何其無辜。

    「腺體…?」 周塵喉嚨里像塞進了一團棉花,干啞著,他手撫上後頸,後頸是一處縫線疤痕。

    文州異樣的病發、明明是 alpha 卻偽裝成 Omega、薛廣茂與薛珮避諱話題、一覺醒來多出來的手術痕跡、桌上放著的個人資料…… 所有的一切,驚人地串聯在一起,組合成了一個周塵無法想像的答案。

    周塵想要追問文州此刻在哪,裴深卻先一步掛斷了通訊,等周塵再撥過去,裴深已經不接聽了。

    他心涼了半截,身體不停發抖,顫抖地給薛珮撥去通訊,周塵把額發順到腦後。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聽信一面之詞,他得聽聽他媽的說法,他…… 周塵心亂如麻。

    薛珮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她意外周塵突然找她,笑吟吟的聲音還未發出,周塵就問:「我的腺體,是別人的嗎?」

    「你聽誰說的,你的腺體怎麼會是別人的。」 薛珮安撫他,「不要聽風就是雨,你的腺體只是做了一個小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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