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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6:02:19 作者: 盒家歡樂
    「室友?」 薛珮回想了番,「沒見過。」

    「可能已經回去了。」 周塵暗自嘀咕,表現得不太有所謂。

    「你說他幫了你?」 薛珮問。

    「嗯,幫我擋了那些發狂的爛人。」 提起這個,周塵頗為厭惡。

    「那你該謝謝他。」 薛珮道。

    周塵敷衍點頭,「嗯。」

    溫存片刻,周勤榮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薛珮看見他進門就站起身,不經意間調高了周塵頸間新抑制環的閾值,信息素味道不再擴散。

    周勤榮並未注意,只是問:「小塵情況還好吧?」

    「挺好的。」

    薛珮站起身,眼上的紅腫已經消失大半,像是不想讓兩人接觸般,匆匆道:「走吧,讓小塵好好休息。」

    周勤榮一時鬱結,他工作上戴慣了面具,談話前都會準備了一大段腹稿,這個習慣也不可避免地帶到了生活中,他的慈父腹稿揣揣準備好,卻沒有發揮餘地,憋得他肚子登時都大了一圈。

    可薛珮所說的也有道理,周塵需要休息,周勤榮鬱結一會兒後決定順薛珮的意,左右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人一前一後進房,又一同離去,守在隔離房外的兩個工作人員不見了蹤影,倒是房門外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年輕男人。

    他與周塵年紀相仿,還是個 Omega,薛珮一看見他就匹配上了周塵所說的人。

    眉梢一揚,薛珮快步走近,熱情道:「你好,你就是小塵的室友吧?」

    周勤榮還不明情況,略慢了幾步落在後面,遲疑地看著兩人。

    「是… 是的,您好。」 文州站起身,顯然不太適應應付薛珮的熱情,他推了推眼鏡,有些駝背。

    薛珮上下飛快將他掃看一遍,看得出面前的人身量挺高,就是過於瘦弱了,後背凸起的脊骨將薄襯頂出細微的痕跡。

    「孩子你叫什麼?」 薛珮憐惜問。

    「文州。」 文州木訥答。

    「哦哦,小文吶,吃過飯沒有?」 薛珮溫柔地說,「小塵說你幫了他,真是謝謝你。」

    「我應該做的。」 文州錯開薛珮的目光,又推了推厚重的眼鏡。

    周勤榮跟在一旁終於明白薛珮這熱情因何而起,他也笑著,「小文是還沒吃飯吧?一會兒家裡送飯過來,你跟小塵一起吃吧,都是些家常菜。」

    「謝謝。」

    「不客氣,是我們該多多感謝你。」 薛珮握住他的手柔聲說。

    文州招架不來,第三次推了鏡框,微微側了臉,就是一瞬的功夫,薛珮注意到什麼,她的笑容如潮水褪去。

    她再度凝神,想要細看,文州已經正過臉來,這下什麼也瞧不清了。

    凌晨的基地悄無人聲,裴深回到宿舍的第一時間注射了新藥,新藥見效很快,進行過臨時標記還叫囂著不滿足的腺體終於徹底沉寂下去。

    裴深後仰著頭癱坐在椅子上,距離聶常戎離開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舌尖卻好像還能舔到血腥的味道。

    他翹起雙腿交疊放在桌上,頭頂的日光燈光亮刺目,裴深緊盯著,視線恍到桌架上的狐狸。

    一茬借著一茬的事兒撞過來,裴深到現在才來得及復盤聶常戎的反應。

    他那一口咬得極深,聶常戎居然也就聽之任之。

    一個 alpha 被咬了腺體能保持鎮靜,實在是奇談,當然,裴深排除了自己,畢竟他不正常。

    裴深咂摸聶常戎的反應好一會兒,突然拉著床架,半起身長臂一撈,遠遠的,立在架上的狐狸就到了他手中。

    「狗崽子…」 裴深瞧著手上的狐狸,半晌後突然把它舉起來,讓它的臉衝著自己後頸隱隱作痛的位置,說:「你評評理,誰是狗崽子?」

    宿舍里只有裴深,木雕狐狸自然也無法回應,裴深卻在兩秒後答,「你說得對,他才是狗崽子。」

    裴深把狐狸放回架上,偏頭時無意識看到透明玻璃窗上的臉。

    玻璃窗上裴深的臉清晰映照著,他滿臉帶笑,連眼睛都笑彎了。

    將脖頸上的抑制環取下,裴深拉開抽屜,從抽屜最深處取出一根嶄新的寬邊抑制環。

    裴深伸手按在腺體上,聶常戎的信息素還殘留在他的體內,臨時標記的後勁比裴深想像得更厲害,他已經開始想念聶常戎的懷抱了。

    指尖擦過腺體,腺體好像變大了一些,裴深克制晃蕩的心神,將抑制環開啟重新戴上,寬邊抑制環把腺體處的傷口完整遮蓋,一絲一毫也沒泄露。

    裴深戴好以後盯著玻璃窗,驀地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幻覺,他感覺被抑制環封鎖的不光是自己的信息素,連帶聶常戎的信息素都一併被封鎖在他的身體裡。

    就好像聶常戎出任務離開只是假象,真實的聶常戎隨著信息素一道封印在裴深體內,與他時時相依。

    這錯覺太可怕了,裴深曾經聽說過,從杜離嘴裡。

    杜離拉著他念學校論壇里的奇怪發言,翻來覆去都是那些陷入戀情里的小 O 會說的酸話,這錯覺就和那些酸話如出一轍。

    區別在於裴深不是小 O,可他同樣陷入戀情了。

    哪怕是還沒開始的戀情。

    第31章 我是喜歡他

    「聽說了嗎?」 杜離嘴裡叼著一個餐包,他徑直走來時手裡還拿了一個,自然地遞給裴深。

    「謝了。」 裴深拆開封裝咬了一口,乾燥的麵包碎屑掉在他褲腿上,他站起身抖抖腿,問:「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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