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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5:04:33 作者: 橘金咖啡
    她一進門,段昶就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把。「跪下。」

    紙顏回頭嗔了段昶一眼,「郎君也太粗魯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段昶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一腳踹在她膝彎上,紙顏猛地撲在地上。本單薄欲墜未墜的衣衫,就從她肩膀上滑了下來。

    段牧忽然伸手遮住段昶的眼睛,段昶無語地說:「牧哥,我已經看見了。」

    段牧訓斥:「那也別看,當心眼裡長髒東西。」

    段昶:「……」紙顏:「……」

    紙顏從地上爬起跪著了,她跪沒跪相,肩上的衣服隨意扯了一下,隨後抬起多情的眼,看向燕述白。

    卻發現燕述白目光冰冷,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氣的東西。

    紙顏心裡驚了驚,身上的輕浮收了收。

    「民女參見明將軍。」

    燕述白冷聲問:「我問,你答,不需要你多說一句。」

    紙顏下意識端起熟練的笑容,「明將軍這話說得太不近人情了,怕不是以為奴家要做些什麼吧?」

    燕述白話語含霜:「段牧砍了她一根手指,問問她,知不知道怎麼說話。」

    段牧立馬拔出插在鞋裡的一把短刀,走到紙顏身邊,直接抓住她的右手,按在地上。

    紙顏尖叫一聲:「不要!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明將軍恕罪!」

    燕述白神色不為所動,段牧直接舉起刀扎了下來。

    「啊!!」一聲大叫後,段牧收回了刀。

    紙顏臉色煞白,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她捂著自己的手指,懼得身體蜷成一團,低聲嗚咽。

    燕述白道:「我問,你答。」

    「是……」

    紙顏含著淚猛地點頭。

    「孫知府昨晚一整晚都在你屋裡?」

    「是。」

    「孫知府還見了其他人嗎?」

    紙顏頓了頓說:「昨晚知府大人來找我,他平時喝點花酒之後就很猴急撲上來,可昨晚他一直喝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

    燕述白沉默,手指在桌面上點了一下,示意她繼續。

    「後來媽媽喊我出去一趟,我再回去的時候,發現屋裡有其他人來過。奴家平常對自己屋裡的物品在哪個位置都一清二楚,可昨晚本來關著的窗戶被打開了,而且椅子和杯子都有另一個人使用的痕跡。」

    燕述白說:「你觀察得很仔細。」

    這不是個問句,紙顏不敢回答。

    「這個人是誰?」

    紙顏動了動唇,想問燕述白怎麼知道她清楚這人是誰的。但她又沒敢問,趕緊回答:「其實我回來時,裡面的人還沒走,我是在門外等了會兒才進去的。這人是前江南府的同知,王堤,王大人。」

    「前江南府同知……」燕述白看了一眼段牧。

    段牧忙說:「這人五年前離任,不在我們此次盯著的人當中。主子,我立馬派人去抓他過來。」

    燕述白沉默了,許久後他才道:「送紙顏姑娘回去,這幾天還需麻煩紙顏姑娘配合。」

    這人剛砍了她一根手指,如今卻又客氣跟她說話。

    紙顏一點都不敢放鬆心神,她忙說——「奴家但憑將軍吩咐。」

    等紙顏離開後,段昶問:「主子,我們不要立馬去抓這個王堤嗎?」

    燕述白擰起眉頭,思索著。

    段牧問:「主子是在懷疑紙顏姑娘的話?」

    「希望是我想多了。」燕述白搖了搖頭,縱然心中有疑問,但清寧縣的事讓他不敢耽擱時間。他道,「去抓人吧,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人很好抓。」

    第294章 去清寧縣救人

    事情順利的讓段昶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了。

    因為他們去抓王堤的時候,不僅將人當場抓獲,還從他懷裡搜出江南府這些年收稅的帳本。

    這跟他們在知府里查到的歷年稅賦明細,完全不一樣。

    段昶押著人趕緊回稟到燕述白面前,燕述白看著這些帳目一言不發。

    段昶問:「主子,這帳目是真的嗎?」

    「是真的。」燕述白點頭。

    「那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用此向京城證明,江南府上下狼鼠一窩,然後讓人帶兵來端了江南府?」

    燕述白沒回答,段牧先忍不住在他腦袋上一敲:「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動兵是大忌。而且就算現在派兵過來,但江南府都司要是趁機反了,等朝廷的兵來還有用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現在怎麼辦?」段昶嘀咕。

    朝廷辦事就是麻煩,不如他們江湖人想殺誰就殺誰。一個不爽,就能端了他全家。

    燕述白審了王堤,王堤根本抵擋不住酷刑,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出來。

    他考中進士後,一直留在江南府,一路做到同知的位置。

    大概從八年前江南府的稅賦就開始不對了。剛開始他也害怕朝廷會發現。戰戰兢兢地等著,就怕朝廷來人取了他腦袋。

    可他等啊等,卻沒等到任何人來問罪。

    後來他就不怕了,也越來越敢做了。

    江南府的稅賦貓膩越來越多,他們從中抽下一筆讓人想都不敢想的銀子,後來這些銀子一道道轉了出去。

    但他和孫知府知道,太子的胃口越來越大,他們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於是就留下這樣的一本帳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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