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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4:48:22 作者: 月亮醉酒小狗
    十秒鐘後。

    起床失敗,正在重啟。

    重啟失敗。

    她很快又將頭埋進了胳膊肘里:「困。」

    「秦醫生,今天我不想要……」她嘟囔著,「上班了……」

    上班了三個字被她稀里糊塗地帶過舌尖,輕得幾乎聽不清。

    起碼運營姐姐和陶陸川沒有聽見。

    醉意上涌,後腦一突一突地疼,許嬋嬋不安地扭了扭身體:「人為什麼能每天都要……」

    上班呢?

    「今天不要不行嗎?」

    說話聲委屈的甚至帶了點哭腔。

    秦時予:「……」

    後槽牙有點發癢。

    陶陸川:OoO

    運營姐姐:牛哇/大拇指.jpg

    運營清了清嗓子,用咳嗽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所以人為什麼能每天都要?能不能展開了說說?

    秦時予盯著桌上的小醉鬼,眸色又沉了些許。

    他回頭,神色平靜地掃了屋內另外兩人一眼:「喝了多少?」

    許嬋嬋嗯嗯啊啊地囁嚅BBZL 幾句,沒有絲毫想要回答的意思。

    「也沒多少。」

    運營姐姐替她解釋,生怕被小許的男友當成那種一聚會就使勁灌人酒的討厭同事。

    燒酒確實比精釀容易醉,但一般人也不至於半瓶就倒,小許現在會這樣,純粹是因為她酒量差。

    陶陸川還想說點什麼,被運營一把拽住。

    「快走吧你。」

    運營橫了他一眼。

    反正小許的男朋友都來了,他們也沒必要再待下去。兩人一拉一拽地走向門口,包廂中只剩下許嬋嬋和秦時予兩人。

    幾分鐘過去,趴在桌上的小姑娘睡得愈發香甜,大有無人打擾就在這裡待上一夜的架勢。

    秦時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直接將她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驟然失去支撐,許嬋嬋一驚,終於睜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空蕩蕩的包間裡沒有旁人,只餘下熱鬧散盡後似有若無的微妙寂寥,幾個酒瓶還散落在桌面和地上,秦時予就站在她身側,雙手不輕不重地扣住她的肩,支撐著她勉強站直身體。

    「秦醫生……你怎麼在這兒?」她揉了揉太陽穴,暈乎乎地發問,「其他人呢?」

    「他們都走了,我來接你回家。」

    「哦。」許嬋嬋點了點頭。

    她已經忘了自己之前給他打過電話的事,也沒有多餘的腦子去思考其中關聯,攀著秦時予的手臂,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她想起事情來比平時都要費力,因此點頭也點得格外認真而用力,看上去頗有些傻氣。

    「秦醫生,你笑什麼?」

    她忽然側過臉,皺著眉,不滿地問道。

    「沒什麼。」

    「哦?」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明顯是不信秦時予的話,「可是我明明看見你在笑。」

    說著,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嗎?那你又在笑什麼?」

    「沒什麼。」醉了的許嬋嬋一字一頓學秦時予說話,說完卻還是沒忍住,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吐露出來。

    「看見你笑,我就也想笑。」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目光灼灼地望著秦時予,秦時予回頭,在她清澈見底的眸中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臉。

    她的眼睛亮極了,仿佛滿天繁星都沉溺其中。

    沒有人能從這樣一雙眼睛中全身而退。

    他的腳步驀地一頓。

    可惜感動沒有維持幾秒。

    小姑娘扶著他,踉蹌著走了幾步,忽然扁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腿……腿不見了。」她顫顫巍巍地鬆開手,雙手四處亂舞,只抓到了一把又一把空氣。

    那絕望的表情,仿佛一覺睡醒後失去了腿和愛情的綠萍。

    秦時予:「?」

    「什麼腿不見了?」

    許嬋嬋眼淚汪汪地回過頭:「我的腿呢?秦醫生,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腿?它們好像不見了,我現在走不了路,總想摔倒。」

    「……」

    你總想摔倒只是因為你喝多了。

    挺好的兩條腿,又細又長,說不見就不見了?

    實在是醉得不清。

    他的眼神從她的腿上略BBZL 過,一路向上,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許嬋嬋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看什麼?」

    秦時予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伸手。」

    許嬋嬋不解其意,聽話地攤手,伸到他眼前。

    「兩隻手分開。」

    「向下。」

    「再右邊一點,對,就是這裡。」

    他耐心地引導著她的動作,一步又一步,最後甚至親手幫她調整了一下位置。

    直到她的兩隻手都安安穩穩擺在了身體兩側,食指和拇指分開,隔著一層牛仔褲的布料緊貼在大腿上。

    「用力。」

    他繼續下著命令。

    然後聽到面前傳來「嘶——」的一聲輕呼。

    「好痛!」

    許嬋嬋抬頭,控訴地瞪圓了眼:「你幹嘛?」

    她聽他的話一步一步進行著動作,最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對面的男人鳳眸微垂:「我幹嘛?」

    「我」字咬了重音,視線卻落在她垂落身側的雙手上。

    他什麼也沒幹,是她自己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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