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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4:48:22 作者: 月亮醉酒小狗
    豬狗不如。

    連豬和狗都不如,形容人品低下,道德敗壞。

    好歹是句成語呢。

    成語罵人不太解氣,也不足以堵住季驍的嘴。

    許嬋嬋乾脆舊計重施,趁秦時予挨到季驍之前閃到側邊,提起裙擺,用她穿著漂亮高跟鞋的腳,狠狠踹了季驍的膝窩一記。

    前面就是減震帶,季驍被這股力量擊中,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給剛走到他面前的秦時予結結實實磕了個頭。

    「咚」的一聲響過後,在場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空氣中瀰漫著複雜的氣息。

    有人聽見這邊的動靜,竊竊私語著朝著邊望,還以為是什麼難得一見的倫理大戲,借著車輛阻擋肆無忌憚地打量。

    季驍受到了精神和□□的雙重打擊,額頭貼在地面上,半晌沒能抬起來。

    秦時予的動作頓了片刻,接著挪動腳步,朝旁邊移了移。

    他知道他的名字。

    季驍,許嬋嬋的前男友。

    去年她回國後不久兩人在一起,直到上個月才分手。

    之前騷擾許嬋嬋的跟蹤狂,秦時予後來找人去調查過。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個傢伙動的手腳。

    他似乎是準備讓人嚇唬一下許嬋嬋,再在危難關頭出現,大展拳腳英雄救美,藉此重獲她的好感。

    可惜,計策沒有起效果。

    季驍沒能找到出場的機會,只能躲在角落裡,眼睜睜看著許嬋嬋扶秦時予回到公寓。

    不知道他那天看到那一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口罩上的鳳眼不著痕跡地眯了眯。

    再後來,秦時予便讓周城找人處理了這件事。

    周城具體是如何操作的,他沒有多過問。

    聽說,他聯繫了幾個人,找了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簡簡單單教育了他一番。

    看樣子教育得還不夠。

    他還沒有長記性。

    秦時予垂眸,沒有了鏡片阻礙的睫毛愈發顯得纖長卷翹,像兩面羽扇般微微垂落,掩下了他眼中紛雜的情緒。

    再抬頭望向許嬋嬋時,眼神已經變得疑惑又無辜。

    仿佛在問她BBZL :這個人是誰呀?為什麼要跪我?

    許嬋嬋:……

    別看我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許嬋嬋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腳居然踹得這麼精準。

    她本來想隨隨便便踹一腳就跑路的。

    當然不可能跟季驍道歉,這是他活該。

    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秦醫生解釋。

    算了,按原計劃執行吧。

    許嬋嬋拉起嘴角,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然後拽著秦醫生的衣袖,撒腿朝車上溜去。

    看也沒再看季驍一眼。

    她幾乎是將秦時予直接塞進了駕駛座。

    為了服務完善,她還順手幫他扣好了安全帶,然後自己也一溜煙地逃上了副駕。

    秦時予沒出聲,任由她將自己扯來扯去地擺弄,等她坐穩後發動車座,排在兩輛車後面,緩慢地駛出了融安的停車場。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街邊店面依舊燈火輝煌,馬路上的行人卻並不多。

    許嬋嬋已經坐過許多次秦醫生的車,本該平和的氣氛卻因為剛才那一遭變得有些微妙。

    她時不時朝旁邊瞥上一眼,欲言又止。

    而秦時予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極安靜地開著車,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只能看見那條空無一人的大馬路。

    許嬋嬋張了張嘴,又閉上。

    半晌,還是沒忍住。

    「秦醫生,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她剛才那表現,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和季驍認識。

    秦醫生應該還是第一次見季驍吧?

    許嬋嬋並不知道,早在她第二天認識秦時予的時候,那兩人便已經意外地針鋒相對。

    身旁的人沒有出聲,也沒什麼表情。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了些打量,總覺得他此刻看上去有些懨懨的。

    她心一橫,主動坦白:「他是我前男友。」

    「哦?」

    他看了她一眼:「是嗎?」

    那眼神複雜得要命,看得許嬋嬋緊張不已。

    他的眼神掃過她的臉,又緩緩下落,停留在了她的手機上。

    然後他眨了眨眼,默默收回了視線。

    又是沉默。

    他繼續開車。

    不知為什麼,許嬋嬋硬是看懂了他這一出無聲的默劇。

    秦醫生是在說:剛才還說喜歡我,轉眼就和前男友拉拉扯扯。

    許嬋嬋驟然心虛。

    她腦海中的小人幻化出了秦醫生的臉。

    小人口罩背後的臉頰都氣成了一個包子,鼓著腮幫子朝她丟小石頭塊兒,一邊丟一邊說:哼,壞女人,玩弄我的感情!

    ……救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啊!!

    「雖然是前男友,但他們都是過去式了,過去式的意思就是煙消雲散,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眼前。」

    她開始為自己辯解。

    再也不會出現。

    可是季驍已經出現了。

    她又補充:「這個是他特別不要臉,我沒理過他的。」

    實在不能怪她啊。

    「嗯。」

    秦時予終於大發慈悲地應了一聲。

    不需要她解釋他也完全相信,這一切必然都是那個男人單方面的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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