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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4:40:21 作者: 果木子
輕步去到床邊,撩開帷帳,楚寧意外的看見季桓已經醒了,可看見他卻不知為何臉一扭轉到了裡邊去。
「爺醒了?那我叫她們進來。」
那人沒有響動,過會兒似還悶悶的哼了聲,楚寧摸不著頭腦,不知一早上起來這位是犯什麼彆扭。
門一開,外面站著的不僅有花兒草兒及寒丫,還有素容,怎麼差點忘了,季夫人指派了專人來伺候呢。
楚寧伸手欲將她端著的銀盆接過來,素容也不躲閃,只笑說:
「昨個兒聽主子說姑娘也是有傷在身,昨下午是我初來主子的一些習性摸不大清不敢貿然上前伺候,不得已讓姑娘勞累了半日,今兒可不敢了。姑娘這幾日就好生歇著,若是實在不放心,您就在一旁提點著我,可就是萬莫自己動手了,不然牽動了傷勢不禁主子要怪,夫人也是要罰我的。」
是啊,其餘四人都受了傷,若說她毫髮無損季夫人還不得立即將她提過去好好拷問,想是季桓也是考慮到這才做此說,若然不讓素容在這伺候幾日,季夫人是不會放心的,想及此,楚寧便一笑鬆了手。
季桓今日竟也出奇的配合,早飯也是素容早就精心準備好的,楚寧不得不承認,這素容卻是妥帖周到,她不僅曉得季桓的習慣、吃飯口味,更是跑去問了季明月哪些藥材可以入菜,使得身子好的快些。
快一上午下來,楚寧眼裡都露出了崇拜的小火花,反倒是花兒草兒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季明月領著允香送了大包小包的藥過來,其中大部分交給花兒之後,另有幾包給了寒丫。
寒丫一臉不解,允香在旁道:「這是給你姐姐的。」
寒丫看向楚寧,卻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季明月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哥哥前陣子與我說你一入冬便會十分畏寒,手腳冰冷,我早配了個方子不過缺了一味藥,到今兒才齊,是以耽擱了些日子。」
說罷,她邊起身往左側屏風處走去邊對楚寧道:「不過這方子是聽哥哥所說配製的,我還是要細細診了才好,隨我過來吧。」
楚寧分外訝異,直看了季桓好幾眼才隨著季明月道屏風後面去。
仔細的診了脈,又問了好些楚寧平日裡的身子狀況,季明月沉吟一陣才點頭:「你這固症時日已久,想是母體所致,還得再加一味北耆才好,這方子你先吃著,未必能根治,但見一兩分起色還是能的。」
楚寧知道季明月的醫術,自然心生歡喜,季明月卻施施然的走出道:「你也不必謝我,只需提醒著哥哥,他答應我的東西可別忘了。」
說罷又過來欲笑不笑的看季桓一眼:「有人也極想來看哥哥,只是被我以傷勢不能移動給托住了,哥哥可又欠我一回。」
季桓扶額嘆息,不由再次發出慨嘆:妹妹還是像季馨月那樣的比較好。
楚寧在一旁直想挑大拇指,敢跟季桓講條件的果然都不是常人,眼見季明月一走季桓又是一副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楚寧萬分莫名。
最後只好等將素容都打發走了楚寧才上前規規矩矩的福了個身:「爺的恩情奴婢記在心裡了,日後定會當牛做馬的伺候好主子。」
季桓默不支聲。
楚寧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軟著聲問:「奴婢看出來了,爺這一天都惱著奴婢呢,可我實在愚鈍,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您動氣,還請爺明示吧,我一定改。」
換來的是某人一聲冷哼。
楚寧尋思了一整還是不明白到底哪惹著他,只好悄悄不說話,過了一盞茶得功夫,那人終於忍不住,冷聲一字字道:「怎麼,知道燕家禍事可免你高興了,昨晚終於睡安穩了?」
「啊?」楚寧一愣,這廝是因為這個在跟她置氣?可她貌似是因為沒放在心上所以才睡的踏實吧......不然應該失眠才對。
她不好意思的繞繞手指:「是不是....爺昨晚有叫奴婢沒聽見?」
季桓面色更冷:「何止沒聽見,還說了夢話呢。」
「.....奴婢知錯了,以後不會在睡那般實了,這次驚到了爺,要怎麼罰都是應該。」
季桓氣絕,他自始至終說的重點都不是她睡的太沉好吧!
末了恨恨擠出一句:「罰你今晚不許睡,坐在這裡看著我睡。」
「.......」
楚寧腹誹,我在床邊盯著你,只要你不覺得驚悚,能睡著就成。
於是,這一夜二人睡眠情況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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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連過了五、六天,季府怕是上京中此刻最為安靜的地處了,而與之相對的是宮中、朝中的風流涌動和人員格局的大幅變化。
首先三皇子被免了在戶部的職位,關在府中閉門思過,而因他受到牽連的三皇子黨不在少數,之前由戶部巡官彈劾的一眾牽涉私鹽案的官員卻鬆了一口氣,除去有四名外官證據確鑿的,其餘皇帝都一一還其清名,當然另有一批三皇子的人被請進稽查院。
而太子一方至今被軟禁在府,皇帝雖還未做最後處置,可朝臣都能看出皇帝此次十分痛心。
與此同時朝中補充了一批年輕的血液,有今年武舉中武藝非凡而得皇帝青睞的年輕將領,還有一些懷才的青年士子,因著太子與三皇子都不在,所以身體才剛有些起色的四皇子連棭和稍露頭角的七皇子連贇正視步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