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咱有這條件

    然而，知道寵物機密，不一定知道尹鶴，就好像尹鶴知道抖音和字節跳動，卻不太認識張一明長什麼樣，更不知道字節跳動的二號人物了。

    尹鶴現在對阿芙開展工作的困難有了切身感受。

    名氣啊，在某些時候確實比實實在在的財富更有效。

    如果尹鶴能人皆盡之如傑克馬，不，不說傑克馬，就說知名度能達到東哥那樣，今天這件事都會相當好辦。

    然而在國內商圈和輿論界，尹鶴這個名字還比較陌生。

    回來這兩個月，他的名聲僅僅是在師大圈子、IT圈以及尹莊周邊名聲較盛，除了老六，也沒有誰人為地幫他推動名氣的擴散。

    所以必要的時候，要讓老孟幫他報上家門，但願人家能給寵物機密面子。

    如果不給面子，那就只能看他們需不需要拉廣告了。

    不過感覺央視家大業大，應該不會太缺廣告投放商吧。

    這時候可能就要考驗語言的藝術了，而尹鶴向來不擅長溜須拍馬，一般他都是被拍的那個。

    尹鶴和老孟先到的，老孟告訴他，等會兒會來三個人。

    「一個是我的大學同學，電視劇頻道的副總監潘子欣，一個是我的老朋友，央視副總編輯顧寒山，他們都是我叫來作陪的，最後就是今天的主角，中文國際頻道的總監楊昊。」

    尹鶴點點頭，老孟繼續道，「我和楊總監已經見過了，不過我面子小，今天主要是為你引薦一下，就看你的臉夠不夠大了。」

    孟慶唐查過尹鶴的身家，放在國內，差不多明面上能排前十左右，的確是夠用了，要不是因為那層親戚關係，他都恨不得當他老丈人！

    只是尹鶴的財產基本都在海外，國內聲名不顯，就怕人家不吃他這套。

    不一會兒功夫，兩男一女三個中年人走進包廂，孟鶴二人起身相迎。

    突然，三人中間的那個人看到尹鶴，不禁一怔。

    尹鶴看到他，也是大感意外，怎麼是他！難怪，難怪感覺楊昊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三人居中的正是今天的主角，中文國際頻道的總監楊昊。

    他看著尹鶴，恭敬地伸出雙手，「尹總！」

    尹鶴跟他握握手，「楊主任，哦不，現在應該叫楊總監了。」

    見楊昊疑惑地看著自己和老孟，老孟三人也疑惑地看著他和楊昊。

    尹鶴當即出聲解釋道，「孟院長是我姐夫，我外甥女小舒最近不是在你手下工作嗎，所以特意安排了這個飯局，我只知道你回國高升了，沒成想卻成了我家小舒的領導。」

    「哦，孟繁舒是吧，哎呀呀，這就是咱倆的緣分啊！」楊昊笑著讓大家坐下。

    他也向兩位同事介紹了一下尹鶴，以及他們的關係，「這位尹總可了不得，堪稱我們華人留學生的驕傲，在斯坦福讀研期間不僅成績優異，他創立的寵物機密公司，更是市值近千億，還是美刀，已經是世界五百強了吧。」

    「嚯！」旁邊的潘子欣和顧寒山全都大驚不已，這人看著挺年輕的啊，怎麼這麼大能耐。

    莫非是有什麼大背景，怎麼自己之前都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呢。

    8頻道的副總監潘子欣是老孟的同學，她笑著打趣，「老孟，你有一個這麼大本事的小舅子，怎麼之前都沒聽你說過啊？」

    孟慶唐笑著擺擺手，「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低調低調。」

    「那楊總監，你和大鶴是怎麼認識的啊？」央視副總編輯顧寒山問。

    楊昊的臉色突然有些不自然，隱隱有些尷尬。

    尹鶴笑著打圓場道，「我們是在華人大聯歡上認識的，當時我還只是個剛創業的留學生，楊總監那會兒是央視駐舊金山的新聞辦主任，那時候楊總監對我們這些留學生的幫助可是不小呢。」

    楊昊見尹鶴沒有說破，立即就坡下驢，「哪裡哪裡，當時我就看出尹總非同凡響，後來果然創就了一番偉業啊！」

    而實際情況是，他們確實是在六年前的華人春節大聯歡上認識的，尹鶴是留學生代表，不過彼時的楊主任對尹鶴這個學生只是有點小印象，兩人並無深交。

    直至兩年前，尹鶴帶著某好萊塢女星去拉斯維加斯看秀，恰好遇到楊昊在酒店賭場遇到了點小麻煩。

    當時楊昊的兒子剛去米國上大學，楊昊想著帶妻兒見見世面，就把他們帶去了拉斯維加斯旅遊。

    本意是想讓兒子見識一下賭博的可怕，結果那個敗家子背著老子，偷偷輸了100萬美刀，帳都記在他爸的房卡上了。

    這可把楊主任愁懷了。

    雖然他級別不低，也不只那點死工資，但100萬美刀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他手上根本沒那麼多存款，想要堵漏，恐怕非得賣房不可。

    房子一時半會兒賣不了，那就只能借高利貸，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將極大地影響他的工作。

    恰好這件事被尹鶴遇到了，他還記得有過一面之緣的楊昊，就雲淡風輕地把他們的帳轉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事後不僅沒讓他還，也沒有主動求他辦事，一副仗義疏財的及時雨模樣。

    這件事讓楊昊對尹鶴感激涕零，如果不是尹鶴出手，恐怕自己的仕途都要受到影響，所以事後他動用自己的能量，多次通過傳媒手段幫寵物機密打call。

    只是這件事不算什麼光彩的事，在今天的場合，尹鶴故意迴避，也讓楊昊愈發感激。

    而尹鶴對楊昊印象最深的，還不是他後來為自己做的那些事，而是他直接讓兒子從南加州大學退學，在國內上了一個普通的大學。

    要知道，那可是南加州大學，擁有史匹柏、喬治盧卡斯，電影專業全球第一的USC，而且他兒子是自己考上的。

    楊昊跟尹鶴說過理由，現在就敢輸100萬，等自己離開米國，他會更無法無天的，到時候自己這個爹早晚要被他坑死。

    國內的誘或終究是少一些，再加上嚴加管教，不求成才，只要不成禍患就行。

    這件事讓尹鶴印象深刻，楊昊，是個很果決的人。

    因為尹鶴和楊昊是認識的，這頓飯吃起來就非常融洽了，都不用尹鶴再提小舒，楊昊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起來尹鶴是他恩人，尹鶴的外甥女，那就是自己外甥女，可惜自己兒子不成器，尹鶴也知道，要不然他還想跟尹鶴攀攀親戚呢，他不嫌孟繁舒年紀大。

    飯局之上，尹鶴跟幾位央視大佬都交換了聯繫方式，怕潘子欣和顧寒山對尹鶴不熟悉，會輕視他，楊昊還耐心講解了寵物機密在歐美世界的火熱。

    尹鶴也順嘴提了一句，寵物機密即將正式進軍國內市場，大家現在就能享受到寵物機密的優質服務了。

    楊昊當即拍胸脯道，「有用得著兄弟的事，尹總你儘管說話，宣傳口咱們有優勢。」

    尹鶴笑笑，「我都已經退休了，不管那些了，我現在就是閒雲野鶴，今天能見到老陳這樣的老朋友，能認識潘大姐，顧總編這樣的新朋友，特別高興，來，咱們再碰一個！」

    今天尹鶴的表現有點超常發揮，人情交際方面讓幾位台里高層都非常受用，知道他們都是中傳出身，尹鶴就說自己馬上要考中傳的博士，以後自己就是師弟了。

    鑑於尹鶴的超常發揮，這幾人紛紛跟尹鶴掏心掏肺，都想著能有什麼地方幫到尹鶴，加固友誼，尤其是楊昊。

    孟繁舒本就要上節目了，但那是見尹鶴之前就安排好的，這怎麼顯得出自己跟尹總的交情呢。

    看來這件事還得仔細琢磨一下。

    ……

    尹鶴萬萬沒想到，楊昊做事情效率這麼高。

    第二天，他正在看書，小舒就打來電話，說了件事。

    「之前給我安排的那個節目時間被調了！」小舒激動道。

    尹鶴不知道這有什麼激動的，淡淡道，「哦，怎麼了？」

    孟繁舒跟他解釋，「原來的時間是早上五點，現在變成了早上六點半，重播時間也從凌晨兩點變成了晚上11點……」

    不是新聞人，尹鶴感受不到這算什麼好消息，反正都是他的睡眠時間。

    但對於孟繁舒，這小小的時間改動，讓全國看到她新聞的觀眾成倍增長！

    讓她從一個垃圾時段的小透明主播，一下子就把影響力擴大了好幾倍！

    「哎呀，你說這好事怎麼就落在我頭上了呢！」小舒激動地不像是個新聞主播。

    尹鶴笑道，「因為你好看唄。」

    小舒卻不吃他那套，「總監突然對我這麼好，該不會是你背後使勁了吧。」

    「」尹鶴說了一句，把小舒逗得臉紅了。（）

    怕小舒亂想，尹鶴還是跟她說了實話，「你們楊昊總監以前在米國工作，我們那時候就認識了。」

    「果然是你！」小舒抿著嘴道，「我說我爸也沒這麼大能耐啊，看來你和楊總監關係很鐵啊。」

    「關係一般，不過楊總監會做人而已，你也好好干，別給我丟人。」

    「知道啦知道啦，」孟繁舒受不了尹鶴這副說教的長輩嘴臉，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紅著臉問，「哦，對了，你送我的衣服，怎么小一號啊？」

    「哦，不會啊，怎麼會呢？」尹鶴納悶，雖然他選的匆忙，但大小型號不至於弄錯啊，那些數據他已經爛熟於心了。

    孟繁舒小聲問，「你，是不是不止給我一個人買了啊，確實有點勒得慌呀~」

    轟隆隆，尹鶴腦中頓時雷鳴大作。

    他急匆匆掛了孟繁舒電話，又給雲遮月打了一個電話，「雲老師，昨天我送你的衣服，是不是有點大啊？」

    雲遮月偏瘦一些，曲線沒那麼突出，有文人風骨，放古代估計就是個李清照。

    雲老師「嗯」了一聲，她不愧是教人寫劇本的，比孟繁舒想的更複雜，「你是不是想通過這件事，暗示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夠，然後，然後想要天天了解啊~」

    天天了解，自己的身體倒是受得住，但真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哪有那麼深的心機啊！

    現在尹鶴就想，要不要把衣服換回來，畢竟這種衣服不比外衣，不合身根本沒法穿，沒法穿，豈不是全都浪費了，上萬塊買的呢。

    見尹鶴不言語，雲老師又道，「其實吧，大是大了點，不過款式我蠻喜歡的，帶點卡通，好像又回到少女時代，你在哪兒買的，應該能換吧，我換個小的。」

    「啊？什麼卡通啊？」尹鶴納悶兒，他給女人買的衣服，怎麼可能卡通，怎麼可能少女呢。

    「就是HelloKitty啊~」雲遮月擰著眉，開始懷疑尹鶴這傢伙是不是找人幫忙買的。

    轟隆隆！

    尹鶴的腦中響起第二道雷鳴。

    小白！

    現在看來，已經不是簡單的雲老師和小舒的弄混了。

    而是，而是三個人的都弄混了！

    袁曉圓啊，你個小眼聚光的竟然也會犯這種錯誤！

    現在已知，小舒穿的是雲老師的，雲老師穿的應該是小白的，那麼~

    小白身上的，應該是小舒的！

    我去！

    尹鶴立即掛了電話，去找齊墨白。

    「姐夫，什麼事嗎？」

    尹鶴出現在她面前，小白就聽出是他了，肉肉不在身邊，噸噸正在池塘邊賞魚，而且尹鶴呼吸很重，似乎目光還聚在自己脖子以下，這讓小白有點怕怕的。

    尹鶴平復了一下，問，「小白啊，那天你買的裡面的衣服，換上了嗎，合身嗎？」

    他已經顧不得身為姐夫問這種話合不合適了。

    小白頓時臉一紅，她打開衣櫥，拿出那幾個袋子，「我還沒穿過呢。」

    沒穿過你臉紅什麼，尹鶴看的明明白白。

    事實上，逛商場回來當天，小白就準備換上了，可是拿在手上，她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似乎比自己買的那幾套，節約了很多布料。

    她頓時明白，似乎是跟別人的搞混了，拿在手上，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出於好奇心，小白偷摸試穿了一下，大小倒是很合適，但是沒安全感啊，她立即放了回去，假裝自己從沒穿過。

    現在小白拿出衣服，輪到尹鶴為難了。

    最終，他決定死鴨子嘴硬，就讓雲老師和小舒自己去商店換吧，反正七天包退。

    至於小白，尹鶴平和道，「這種衣服就是穿給自己的，既然你買前都已經試過了，那自然是合身的，合身就留著唄。」

    啊？沒想到尹鶴會這麼說，這不好吧。

    尹鶴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小白和小舒的身材應該差不太多，都是很標準的，應該會很合身。

    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只留下小白對著那些衣服哀嘆。

    尹鶴出來的時候見到準備去健身的曉圓，他也不說話，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曉圓有點心虛，那天拎著那麼多衣服，又趕上男友給自己打電話，她一不小心就跟人撞了，衣服掉了一地，撿起來後，就都亂了。

    她憑著記憶把那些衣服按要求放好，但是，似乎記憶不太準。

    「老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啊？」曉圓主動問。

    尹鶴：「圓兒啊，我想扣你工資了。」

    曉圓鬆了口氣，「好啊好啊！」工資被扣，自己也就不會再心虛了。

    尹鶴叫來林祥嫂，讓曉圓跟她去買菜，今天的菜錢由圓姐買單。

    「你犯錯誤啦？」尹鶴一走，林祥問曉圓。

    曉圓點點頭，林祥嫂笑嘻嘻，「你這就叫伴君如伴虎，總跟著老闆確實容易出錯，還是廚房工作好，風吹不著，雨曬不到，要不你考慮考慮轉行，我可以跟你換崗的啊！」

    曉圓搖頭，「不換，我工資高。」

    ~

    回到書房，尹鶴繼續看書，把手頭的18年華夏電影市場年報看了一遍，他從10年的看到了現在，確實，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幾天，通過大量閱讀關於影視產業的圖書，再加上各種數據類刊物的佐證，尹鶴對這個專業愈發感興趣了。

    前些年，國產電影市場幾乎一直是10%以上的增長率，在在18年，國內電影票房市場暫時達到了頂峰。

    即便19年的影院數量持續擴張，票價也一定幅度提升，但總票房還是不可避免的停滯不前了。

    除去票價因素，19年觀影人次應該是低於18年的17.17億的。

    這裡面的原因很多，結合材料，尹鶴自己分析，有幾點。

    首先，國內觀眾的審美情趣變高了，爛片通過宣傳和明星圈錢的難度大大增加。

    此外，國人對好萊塢式爛俗大片出現審美疲勞，即便放開了各種保護月，即便增加了外語片進入數量，可也就那麼回事兒，有天花板。

    但同時，國產大片的數量和質量卻不足以頂上去，造成了很多檔期的低迷和浪費。

    套用一句老話，這是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影視文化需求同落後的國產影視創作能力之間的矛盾。

    但是，這個現象其實是在逐漸好轉的，看著挺叫人欣慰的。

    比如17年國內票房前五名中，除了第一名的戰狼2，可以說，後面的速激8、羞羞鐵拳、功夫瑜伽、西遊伏妖，不是垃圾，也近似垃圾。（）

    反倒是質量上乘的摔爸、芳華、尋夢環遊因為題材小眾，空有高口碑，票房只能屈居於後。

    而到了18年，票房前五名是紅海、唐探2、藥神、西紅市首富、復聯3，口碑都不錯，而來勢洶湧的復聯3被四部優秀的國產電影壓了一籌，叫國人十分解氣。

    但不可忽略，仍有捉妖記2、毒液、侏羅紀2、前任3等質量一般的影片獲得超過十億二十億的高票房。

    19年的年報還沒出來，不過尹鶴也知道年度票房前五隻有他參演的復聯4一部外語片。

    而且前五名的國產電影全都口碑爆棚，年度冠軍更是首次由合家歡動畫片摘得，市場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多元，沒點硬實力，那就是《魔都堡壘》的下場。

    看到這些數據，欣慰的尹鶴當即決定，如果他的影視公司今年沒死，他也要進軍電影界！

    他不太懂電影工業，但他懂得欣賞電影，可以做到不把賺錢當做拍電影的首要目的，這樣起碼可以大膽地把真金白銀投入到電影的製作中。

    可惜尹鶴在南加州大學也不認識啥人，想找點專業人才都難。

    ~

    就這麼看了幾天，某一天晚上，小舒給尹鶴打電話，「明天我休息，要不要陪陪我~」

    「哎呀，不巧，已經答應別人了。」尹鶴抱歉道。

    「是不是比我『小』的那個~」孟繁舒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比自己小，你還陪她，你有沒有點追求啊。

    尹鶴嘻嘻哈哈圓了過去，「晚上陪你怎麼樣？」

    「晚上沒空，要錄節目的。」

    小舒掛了電話，雲老師也打電話過來，問尹鶴明天需不需要專業的考博輔導，她畢竟是中傳的教授，肯定比尹鶴自學要強。

    尹鶴依然致歉，「已經約了別人，不好意思啊，晚上陪你吧。」

    「哎呀，晚上沒空啊，系裡有聚餐。」

    「沒事沒事，以後會有機會的。」

    兩女都覺得很遺憾，明天可是情人節啊，不一樣的。

    尹鶴也知道明天是西方的情人節，所以他才有約。

    ~

    次日清早，尹鶴穿著一身黑西裝，帶著墨鏡，在曉圓的陪同下來到大寶家。

    大寶已經被逼著跑步上班了，尹鶴接上他姑易雅慧，直奔八保山人民公墓而去。

    尹鶴一直想看看齊墨藍，他覺得214這天是個好日子，他們的大學戀情挺俗的，跟很多大學情侶一樣，所以很多值得紀念的事都發生在2·14、12·24等日子。

    他不想找小白帶路，不想再刺激她，所以尹鶴問大寶知不知道齊墨藍葬在那裡。

    於是大寶推薦了易雅慧，她曾參加了墨藍父女的葬禮。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葬在一處。

    車上，尹鶴摘了墨鏡，對易雅慧道，「阿姨，其實不用麻煩你走一趟的，你告訴我地址，我去了問工作人員就行。」

    易雅慧搖搖頭，「那個墓區太大了，我怕你找不到，還是跟你走一趟吧，正好我今天沒課。」

    尹鶴：「聽說你在中傳上MBA班，挺巧的，我也準備考那裡的博士。」

    「是嗎，這學校真不錯，我才上了兩天課程，感覺進步特別大，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懂的道理！」易雅慧贊道。

    尹鶴很想問一下，那班裡有沒有不錯的老頭呢，但因為氣氛肅穆，終究不太合時宜。

    出城之前，尹鶴就在花店買了一捧藍色妖姬。

    注意到這點，易雅慧問，「送玫瑰，會不會不太好啊？」

    尹鶴：「但今天是情人節啊，她說過，她就喜歡熱情的玫瑰，只可惜我一直沒送過藍色妖姬，太貴，以前捨不得。」

    易雅慧自覺多嘴了，於是又轉移話題，說起了林祥在他家的表現。

    尹鶴自然是沒什麼不滿意的，五星好評。

    大概走了兩個小時，總算到了公墓，此時人比較少，他們把車開到山上，在上面的停車場停下，又坐墓區電動班車，繼續向上攀爬了一段。

    下了車，易雅慧指著前面的區域，「就是那裡。」

    尹鶴奇怪，「阿姨，四年前來過一次，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啊？」

    易雅慧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早就來過，當初大寶失蹤，我就想過萬一他出事，或者，如果我一不小心出了事怎麼辦，所以我提前在這裡給我們娘倆買了兩塊墓地，別說，因為買的早，升值了好幾萬呢，而且很巧，我們和齊家的墓地離著不遠。」

    尹鶴有些無語，竟然還有這種事。

    易雅慧先找到自己和大寶的那塊寶地，然後以它為坐標，很快找到了齊墨藍一家。

    她和曉圓遠遠地看著，沒有接近。

    尹鶴先給齊家二老送上一捧白菊，鞠了三個躬，然後他抱著藍玫瑰來到齊墨藍面前，緩緩蹲下。

    他看著墓碑上齊墨藍的照片，少見的素雅，不像她平時的風格，但依然好看。

    「真是的，現在才讓我知道，早點說啊，早知道我肯定給你換個大的，現在咱有這條件。」

    自以為幽默地說了一句，尹鶴忍不住捂住臉，鼻頭一酸，又緩了好一會兒。

    「你現在最不放心的應該就是你妹了吧，當初你經常跟我聊妹妹的話題，你說你妹妹從小就精通各種樂器，無敵漂亮，我說我妹妹從小就擅長各種做題，無敵可愛。

    「其實我覺得你在吹牛，漂亮可能是真漂亮，才華我覺得應該是吹的，畢竟你也就會談個吉他，還只會彈《同桌的你》。

    「現在我見到真人了，還有點相見恨晚呢，確實是很有才華的一個孩子，你放心，她既然叫我一聲姐夫，我就一定幫你照顧她，一直一直。

    「她的眼睛……」

    尹鶴沉默片刻，「前兩天我陪她又去了一趟同仁，眼睛沒治好，倒是把我倆的眼角膜都給搭進去了，不過是死後捐獻，她想現在捐來了，被我訓了一頓，又不是徹底沒希望了。

    「受她感召，我也答應死後捐出了，哎呀，虧大了。

    「現在她已經恢復吃藥了，說是能保證眼部神經的活力，齁貴齁貴的，不過沒關係，吃唄，現在咱有這條件。

    「國內沒太大把握，下一步我準備帶她去國外看看。

    「就算現在看不好，科技還一直在發展呢，將來肯定能復明，你放心吧。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摘了眼鏡，又帥了一個百分點。

    「在米國做的手術，用的最尖端的科技，最好的醫生，花了20萬刀，醫生跟我說永遠都不會漲回去我才做的，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現在用眼特別小心，都不怎麼看電腦了……」

    曉圓和易雅慧站在一棵樹下，就那麼看著尹鶴在那念叨了一個多鐘頭，先是蹲著，後來乾脆盤腿坐著。

    說的嘴巴幹了，就用想的，這樣感覺「說」的話一下子多了起來。

    感覺越來越熱了，易雅慧問，「要不要給你老闆弄個遮陽傘啊？」

    曉圓剛要行動，尹鶴就站起身，對兩人招呼，「走吧。」

    然後他轉頭看向齊墨藍的照片，「下次我跟小白一起來看你。」

    剛剛坐上電動班車，小鷺的電話打了過來，「哥，你知不知道這就是鐵甲啊？」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就是鐵甲的女嘉賓是誰啊？」

    …………

    第二季的女嘉賓是誰？

    1、陳嘟靈（）

    2、陳鈺琪（）

    3、楊蜜（）

    4、趙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