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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4:06:45 作者: 千茶
紀高馳冷哼了一聲,「還不是不願意。」
村長急中生智,趕緊道:「不是的大人,章秀才馬上就要成親了,他這是捨不得夫郎呢。」
紀高馳笑了,「章秀才,真是如此麼?」
章墨遠點頭,大大方方道:「是,小民的夫郎放不下家人,小民也捨不得他。」
「依本官看,你這個三試案首,方才說什麼功課上有疑惑也是藉口吧,就是捨不得夫郎。」
章墨遠不說話,默認了。
崔師爺出來打圓場,「看來章秀才娶的這位夫郎是個孝順的。」
紀高馳輕哼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麼。
恰好到午膳時間,紀高馳留章墨遠和村長用午膳,剛拿起筷子外頭就有人進來了。
「呦,我來的湊巧了。」
紀高馳一聽這聲音就皺了下眉,無奈道:「秋少爺今日怎麼有空來本官這縣衙了?」
秋文賦笑的吊兒郎當,「紀伯伯,我都多久沒來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話雖是對著紀高馳說的,兩隻眼睛卻只盯著章墨遠,眼裡都是不懷好意。
秋文賦在縣衙里一向來去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自顧地往章墨遠旁邊一坐,笑嘻嘻道:「章秀才,多日不見呀。」
章墨遠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前幾日你去鹽信村買鹽不是剛見過?」
紀高馳立刻把視線投到秋文賦身上。
販賣私鹽這事兒原本是他主導,秋家只是替他辦事,盈利的大頭都在他這裡。
很多事情紀高馳不方便出面,所以即便知道秋家瞞報數量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道。
但這兩年秋家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私下裡偷偷往鹽信村跑得勤,三次能報上來一次就算不錯的了。
而章墨遠說的這次,紀高馳恰好就不知道。
秋文賦表情僵了一下,語氣也有些不自然,「章秀才何出此言呢,本少爺上次去的是蔣家窯,我爹讓我去取給紀伯伯的壽禮。」
壽禮是一對青花蓮枝寶月瓶,的確是前幾日由秋文賦親自送到縣衙來的。
但紀高馳的臉色也只是勉強好了一些。
「都愣著幹什麼,快給秋少爺加副碗筷啊。」
秋文賦本來是來拆章墨遠的台的,結果反而先挨了一悶棍,心情就很差。
「聽說章秀才最近弄了一堆註解書忙得很,今日怎麼有空來紀伯伯這兒?」
紀高馳一邊用膳一邊暗中觀察。
章墨遠淡淡道:「說了你也聽不懂,何必問?」
秋文賦:「……」
他氣的想摔筷子,但這是在縣衙,不是在他家,只能忍下來。
「紀伯伯,章秀才整日只知道悶在屋子裡讀書,想必對外頭的事不甚了解,您可要好好斟酌一番啊。」
紀高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本官倒覺得章秀才頗有見識,而且他說的事的確可行,本官打算讓他來試試。」
「什麼?」
秋文賦驚得差點跳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失態,尷尬地咳了一聲,「他說的什麼事啊?」
章墨遠突然放下筷子,起身道:「多謝大人款待,小民先告退了。」
村長趕緊行了個禮,跟在他後頭跑了。
秋文賦盯著他的背影恨的直磨牙。
「紀伯伯,到底何事啊,那章秀才書呆子一個,您該不會被他給騙了吧?」
紀高馳立刻沉下臉,「秋文賦!」
秋文賦趕緊陪笑,「我不是這個意思,紀伯伯您一心為百姓著想,我就是擔心章墨遠鑽了空子。」
崔師爺又開始打圓場,「秋少爺,章秀才說的的確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家大人有心想做成這事,您往後還是不要這般說了。」
秋文賦乾笑了兩聲,「是,是。」
本來想殺去客棧好好教訓章墨遠一番,結果一到客棧就被告知,章墨遠和村長已經住到縣衙去了,又給他氣個夠嗆。
*
兩日後,譚新到了縣裡。
他來之前打聽過章墨遠此行的目的,所以一來便直奔縣衙。
守了一整天都沒看見章墨遠出入,卻引起了秋文賦的注意。
秋文賦過來的時侯,譚新正拉著縣衙的人詢問章墨遠的行蹤,被他聽見,馬上就來了興趣。
「找章墨遠?」
冷不丁冒出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譚新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秋文賦肆無忌憚地把他打量了一遍,饒有興致地問道:「哥兒?」
譚新緊張道:「我是來找章秀才的,他可是縣令大人的貴客。」
秋文賦輕嗤了一聲,「貴客?哪來的貴客,本少爺才是貴客。」
譚新轉身就跑,結果被他一把拽住。
「聽說章墨遠馬上要成親的媳婦兒就是個哥兒,該不會就是你吧?」
秋文賦次次考試被章墨遠壓著,心裡對他是又恨又妒,現在一看譚新,心裡倒是平衡了不少。
你章墨遠再怎麼神氣,到頭來還不是娶了這麼個媳婦兒?
想到這裡,秋文賦神色立刻舒坦了不少,他甚至還主動道:「想見章墨遠是吧,走,本少爺帶你進去。」
譚新故意沒有否認他的猜測,只含糊地點了點頭。
一進縣衙,秋文賦立刻大聲道:「章墨遠呢,他媳婦兒來找他了,快把他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