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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4:06:45 作者: 千茶
    其實原主識字不多,林父買的那些書他根本就沒看過幾次,靠著他的記憶林言基本就是半個文盲,如果要寫字的話只能用現代的文字,在林家倒是還好,可在這裡就不一樣了。

    若是一不小心被章墨遠瞧見了,那可就解釋不清了。

    所以林言乾脆不寫只畫。

    理完後他就把紙疊起來收好。

    旁邊的桌上都是章墨遠的書,碼放的整整齊齊。

    最上頭那本封面是手寫的字體,落筆乾淨利落,筆鋒遒勁有力。

    林言只認出兩個字:經義。

    應該是章墨遠寫的科舉註解書之一。

    這會兒林言終於有了些睡意,剛要低頭把燭火吹滅就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

    這深更半夜的,會是誰呢?

    敲門聲又響了兩下,林言打開房門正準備出去就被對面屋裡出來的林大哥攔住。

    「我去吧。」

    林言點頭,門一開林大哥就驚訝地問了一句,「譚新,怎麼是你?」

    林言關門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我找林言。」

    林大哥十分警惕,「我家言兒已經睡了,你明天再來吧。」

    譚新定定地看著林大哥,把他看得心裡毛毛的。

    等林言走過去,譚新已經轉身離開了。

    林大哥一頭霧水,「什麼毛病?」

    第二天早上說起這事林大哥還心有餘悸,「大半夜的那眼神可真瘮人。」

    林阿爹趕緊對林言說:「言兒,你這幾日小心些。」

    林言應了一聲,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畢竟他出入極少單獨一個人。

    而且今天唐木匠要來給他送推車,他也沒心思想別的。

    *

    一到老地方,一堆熟客就圍過來,個個手裡都捧著一隻大碗。

    「言哥兒你總算來了,現在沒有你家醬我飯都吃不踏實。」

    「可不是,我家閨女一大早起來就眼巴巴地等著呢。」

    「言哥兒,聽馬老闆說你去蔣家窯燒了個爐子,是不是要有新花樣啦?」

    林言笑著點頭,趁機給之後的燒烤做一波宣傳,「要做一種新吃法,叫燒烤。」

    「一聽就不錯,什麼時候上啊?」

    「快了,等那邊爐子做好,我再配些醬料就差不多了。」

    周圍一圈熟客被他說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林言的手藝他們是知道的。

    自從吃了林言的酸辣醬以後,家裡頭買菜的錢都省了一大半,以前大家吃膩了碰都不想碰的那些海鮮,只要拿林言的醬料一拌,馬上就變成了人間美味。

    而且聽林言的意思,他還要再做些新的醬料,還有那什麼燒烤,雖然聽不懂,但言哥兒做的他們信得過。

    不可能不好吃。

    醬料賣完後,林言去了鐵匠鋪子裡頭定做了幾張鐵網,到時候放在燒烤爐里用。

    林阿爹疑惑道:「怎麼定了這麼多張?」

    一個爐子難道還能同時用好幾張不成?

    林言解釋道:「鐵網容易生鏽,鏽了就不能用了。」

    林阿爹恍然大悟。

    回去的路上,林言和林阿爹林大嫂商量去村里收些海鮮,畢竟現在林阿爹和林大嫂都和他一起出來做買賣,去海邊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每天的海鮮就靠著一張破破爛爛的網。

    用來試吃是夠的,但以後燒烤做起來就不行了,林言需要大量的海鮮,最好品種再多一些。

    「村長家有漁船,一會兒我去他家問問。」

    「王大娘家網子大,經常聽見她嚷嚷捕到了新鮮玩意兒,我也去她家看看。」

    三人商量著往嘉禾村趕,剛到村口就看見譚新站在那兒。

    林言皺眉,這人怎麼回事?

    該不會想趁著章墨遠不在家就來找他麻煩吧?

    當他好欺負麼?

    林言剛要從牛車上跳下去就被林大嫂拉住了,「言哥兒別去,他肯定是來找你麻煩的。」

    林言笑笑,「沒事的,你們還在呢。」

    林大嫂想想也是,「那你去吧,我和阿爹就在你後頭。」

    林言點頭,然後下車朝譚新的方向走過去。

    他在離譚新還有兩米的位置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

    譚新似乎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好陰沉,怪嚇人的。

    「找我有事麼?」

    譚新直勾勾地盯著林言,冷不丁來了一句,「我知道那晚你在。」

    林言:「?」

    「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見你爹把你送進了章墨遠的屋子,他還給你下了藥,你怎麼可能出的來?」

    林言:「……」

    這人怎麼還在糾結這事啊??!!!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用經典話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譚新像是終於找到了安慰一般,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勝利的微笑,「我就知道,章秀才怎麼可能突然要娶你,一定是因為那晚的事。」

    他頓了頓,換了一副憎惡的表情,「林言你可真是沒臉沒皮,成親之前就敢勾引男人做那檔子事,傳出去我看你還怎麼活!」

    林言笑了一下,這些話對原主來說是威脅,可對他來說不是。

    他走近了一點,用只有他和譚新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是想說出去麼?」

    譚新眼神里都在往外冒酸氣,「我當然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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