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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蓮衣噎住,他不知道時宴為何這麼相信宋譽,就連自己幾乎都要確認宋譽真的死了,可她卻還相信宋譽依舊活著。

    「你還真是……」他失笑。

    時宴搖搖頭,尤為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也沒有說瘋話,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但他一定還活著。」

    蓮衣眼神漸漸黯淡下來,但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還發生了一件事,應該也算件好事。」

    時宴一下來了興趣,連忙問:「什麼?」

    「我說——」

    一道戲謔又暗含諷刺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二人急急望去——

    「你們兩個濃情蜜意要到什麼時候?我在一邊都聽得不耐煩了。」

    「宋倘?!」她渾身裡面警覺起來,警惕地看著對面款款而來之人。

    「我記得你,青龍寺無塵住持的關門弟子,有小菩薩之稱的蓮衣小師父對吧?」宋倘拔出劍,劍指蓮衣,眼神凌厲而嘴角勾出濃濃的譏諷之笑。

    「蓮衣小師父身為佛門弟子,卻又覬覦一個有家室之女,以前我還說我風流過頭,如今在你們二人面前,我還真算不了什麼!」

    第114章 終見故人

    「家室之女?」蓮衣將時宴擋在身後, 作思考之勢後恍然大悟道:「喔,你指的莫不是幾天前在興王府上那場所謂的成婚?」

    宋倘反問道:「那不然呢?」

    蓮衣眉心緊鎖,臉上的溫和不再, 眼神凌厲。、

    俊秀的容顏因怒火而略猙獰起來,對宋倘譏諷了一聲,「婚姻之道, 嫁娶之禮, 六禮二拜,不知我身後這丫頭都做了哪幾樣讓端王認為一個兒戲都不如的儀式就成了你口中的家室之女?」

    見蓮衣如此護著時宴,宋倘先是怔住片刻,而後眸子一沉, 嘴角的嘲謔之味更濃。

    「既然已經拜過堂那她就是我四哥的人,少用你那一套來繞關子,自古以來拜堂即禮成,何況她什麼身份, 興王妃尚且有這種待遇, 她在你蓮衣眼裡是塊寶, 但在我們面前能進興王府對她來說就已是恩賜,本王懂你憐香惜玉, 只可惜了, 你的憐香惜玉是不是用錯地方了?」

    「真是笑話,依照端王的意思,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你眼中可是一點都沒用,或者說今日我就算認你做兒子是不是你就該喊我一聲爹了?」

    他悠悠然地反唇相譏, 說的話毫不客氣, 宋倘暴怒,手臂繃緊就朝著蓮衣殺去!

    時宴大驚, 蓮衣厲聲叫她躲在一邊,她擔憂蓮衣,但自己確實不能幫到半點兒忙,只好退到一邊不給他添麻煩。

    宋倘年少成名,這人雖荒廢了許多年,但身手依舊,過往的磨鍊讓他一步一刀根本不帶一絲含糊。

    他好心勸導:「你把她給我,我今日只因她而來,你何必為了她跟我作對?」

    蓮衣無心不聽他廢話,「我既然一早就插手此事,那麼今日就不可能讓你輕鬆帶走她,你想抓她回興王府那就從我身上踩過去。」

    宋倘冷哼一聲,「說實話先前你喬裝易容成尹烏的模樣,畢竟他以前是九弟的人,我還以為他投靠四哥只是個幌子,實際上當內應來了,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先前我已經驚訝過,所以你現在的反應倒不讓我意外,不過我既然想帶走她,你恐怕就攔不住我,你該不會以為我就是一人來的吧?」

    蓮衣伸出一隻手攔在宋倘面前,可宋倘話音剛落,從四周突然蹦出一群黑衣男子,如同一團出窩的螞蟻那樣蜂擁而來。

    時宴心知情況不妙,轉身就往黑夜裡跑。

    蓮衣身手不弱,幾番打鬥下來二人不分上下,宋倘跟殺瘋了似的越來越興奮,誰能猜到平日的他竟還躺在女人懷裡連吃東西都靠女人餵呢。

    那群人二話不說朝時宴衝過去,她剛出腳有人如同鐵鉗一般抓住她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將她掰過來,那些人仿佛只是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時宴心下一慌,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額角青筋正在一蹦一蹦。

    那些人對她終究不像男人那樣上心,以至於時宴抓住片刻機會抽出腰間的匕首往肩上那隻手狠狠一划!

    頓時血濺當場,那人顯然沒料到時宴會突然跟發瘋的兔子那樣,表面上看起來不堪一擊卻在他們分神之際給出致命一擊。

    眼前幾乎是光怪陸離,場景扭曲壓抑,她幾乎不要命地往前跑,眼前閃過一道颶風,緊接著冷光一凝,她驚恐回身,「砰——」

    鋒利的箭尖就這樣斷了!

    蓮衣緊緊攥住她的手,掌心傳來炙熱的體溫,她被蓮衣手臂上慘虐的傷口震驚到,捂住嘴才沒讓她恐懼的驚呼聲跑出來。

    宋倘條腿半跪在地上,一腿彎膝,手抓住胸膛,眼中閃爍著暴戾兇狠的光芒,像是黑夜裡被驚醒的毒蛇,「殺了他!把這女的抓回去!」

    「蓮衣!你別管我了,你先走!」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蓮衣握緊她的手,回頭怒瞪了她一眼。

    那些人得了令,開始一心對付蓮衣,每人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認真,他們舉起刀劍,黑夜就像一攤化不開的濃稠的墨汁,寒風簌簌,將時宴和蓮衣的頭髮吹起,在空中飛揚交纏,宋倘半眯起眼,心驚他不合時宜地認為這場面竟讓他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的詭異之美。

    蓮衣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情況緊迫,危險如同深淵裡的野獸在時宴心頭壓了下來,手上忽然多出一抹冰涼,她還沒來得及低頭看,那紋路和質地像是玉符,蓮衣回過身摸了摸時宴的腦袋,安撫道:「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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