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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像是完全置身事外, 別人之事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新陽的光線投射在他沉穩的背影上, 就連髮絲都被染上絲絲瑩光。

    宋譽目光淡淡掃過地上狼狽的唐苒, 眸中未見絲毫異常,一如既往地冷漠。

    可偏偏正是這樣漫不經心的一瞥, 卻讓唐苒忽然心生一股異樣之感。

    先前她想給唐夢製造不快, 全身心都投在宋旭身上,倒是沒注意這個所謂的睿王殿下宋譽。

    今日仔細一瞧,這張與宋旭有幾分相似的面龐卻又絲毫不輸於宋旭,比起宋旭的溫柔和煦, 宋譽的孑然一身清冷疏離似乎更兼吸引旁人。

    乍一看宋譽身上冰冷的氣質並不會讓人生出多少好感, 可多少經歷過一些風雨後再看宋譽,他分明透著生人勿近之感, 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唐苒先是由滿眼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接著眼神漸漸變得驚嘆。

    宋譽靜靜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去拉起唐苒的意思,時宴一見唐苒的神情,接著眼神在二人身上來回掃一圈。

    心中瞭然,於是笑著伸出手,柔聲道:「您沒事吧?三小姐走得急,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竟然忘記提醒我家殿下注意前方,這才衝撞到三小姐,地上涼,您快起來。」

    時宴不算多麼八面玲瓏之人,但嘴巴還算靈巧,最會說些別人愛聽的話。她幾句話就將場面僵持的尷尬化解,同時也讓宋譽和唐苒二人都有台階下。

    唐苒站起身,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時宴,甩開她的手,嬌俏地給宋譽行了個禮。

    「睿王殿下。」

    宋譽目光從她身上掃了一眼,一言不發地從她的身邊越過離去。

    唐苒臉色一青一白,剛從宋旭那吃了癟,如今又被宋譽如此漠視,委屈和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險些就要哭了出了。

    「三小姐本就著了涼,您身子弱,又是千金大小姐,實在不宜託病在外跑,方才我已取尋找給您看病的小師父,要不咱們先回屋等候如何?」時宴立馬溫聲扯開話題。

    唐苒心中的不快終於被時宴時機剛好的出聲打消了一點。

    可方才剛跟宋旭發生了那樣不快的插曲,她本來還指望著自己使使小脾氣,宋旭會識趣地追上來,可她一看廂房的門口,根本沒有人追出來,空蕩蕩的門口更是顯得她愈發可笑。

    又犟道:「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麼?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時宴捕捉道她那一閃而過的視線,遂立馬明了。

    「三小姐還是聽奴婢的,回屋避避寒氣吧,不然晉王殿下心中該自責了。」

    她的話對唐苒很受用,唐苒心中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自己若是再這樣在外遊蕩,一來不但不會讓宋旭產生一絲憐惜,二來她的身體確實受不住。

    時宴見她臉上神情松下幾分,主動攙上她的手,唐苒便順著時宴給的台階,病弱地咳了兩聲,跟在宋譽身後,往廂房內走去。

    唐苒屋內空無一人,宋旭拒絕了唐苒後便出去找了唐夢,等蓮衣趕到時,唐夢跟其一塊,宋旭後腳跟了上來,唐夢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宋旭,不過現在不是跟他說這個時候。

    「蓮衣小師父,這位便是我妹妹,這兩日受了些寒氣,還請小師父給她瞧瞧,千萬別落下什麼病根才好。」

    蓮衣有禮地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就是。」

    時宴從唐苒身邊走開,蓮衣頓時喊住時宴,「能否請你幫個忙?」

    時宴停住步子,「小師父請說。」

    蓮衣從藥箱裡拿出一串繩,時宴剛開始還有些疑惑,蓮衣解釋道:「將此繩系在這位女施主的手腕上,我畢竟是個和尚,這樣一來也方便把脈。」

    時宴結過細繩,望著蓮衣坦然的眼神,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倒是她更加疑惑了。

    蓮衣……居然還會想到顧及他和尚的身份麼?

    不過後來想想也是,他雖性子翛然灑脫,但其實也是個細膩之人,約莫是考慮到唐苒的名節,遂才做出此般行為。

    唐苒目光在時宴和蓮衣身上不著痕跡地左右停留半會,而後收回視線,專注於蓮衣的醫治。

    時宴朝唐夢宋旭二人欠了欠身,悄然離開房間。

    屋外似有人在爭吵,那人聲音刻意壓低了些,可還是能聽出其中的崩潰和怒氣。

    時宴沿著迴廊繞了一圈,算是聽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那發火的男人正是被蛇咬了那女人的相公,二人再怎麼羞於開口,不敢說明真實情況,遮遮掩掩地說只是受了風寒,可人家小師父一看,卻道出了其中驚天秘密。

    男人抱頭崩潰大哭,「我那麼愛你,如此真心對待你,你為何要背叛我!」

    女人顯然慌了神,不斷道歉:「不是的,這…這一切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跟我弟弟如何苟且到、到……」

    最後那兩個字男人最終沒能說得出口,他本是想考取功名,等這回考試高中後就風風光光地給自家夫人長把臉,沒想到功名還沒考,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倒是先給他扇了一記耳光。

    被蛇咬了難堪處的弟弟不敢出來面對眾人,男人甩開女人的手,跑到弟弟的房間,「啪」地一聲響徹天際,他本是個文人,從未做過什麼粗暴之事,這一巴掌似乎使出了他畢生所有怨氣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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