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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你說我若是將你丟進男人堆里任其羞辱,然後再送到睿王的面前他會怎麼想?」胡發露出猥瑣的眼神,「這樣算不算狠狠抽了他的臉?」

    「大人並非窮途末路,自然沒必要自尋死路吧?」

    時宴心裡不慌是假的。

    可她必須替自己爭取一絲機會,出逃,然後將胡發這等喪盡天良的貪官繩之以法。

    她的話一出,胡發果然愣住了。

    確實,若他真這般做,只會火上添油,觸了睿王的霉頭,正如時宴所說,自己就算不是死路也算是自尋死路了。

    「真他娘的晦氣!」

    胡發氣急敗壞,往時宴身上狠狠踹了一腳,「你別以為這樣本官就拿你沒辦法了!本官手上的傷!那天夜裡的屈辱!本官都要一一還回去!」

    宋譽那夜力道之足,匕首之鋒利,直接穿透了胡發正直肥厚的手,傷及筋脈,若是不出意外,胡發這隻手就算是廢了。

    時宴嘴角沁出一絲血跡,眼前一陣暈眩。

    胡發給了席公一個眼神。

    席公會意,將手裡的鞭子遞到胡發手上。

    胡發是個極度的心理扭曲患者,時宴虛弱地躺在地上,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系統也沒告訴過她這該死的任務竟然這麼難。

    真要是受了胡發的報復,說不定自己就將性命交代在這了。

    想到這,時宴就扯出一抹苦笑。

    宋譽那般聰明,機關算盡,算透人心,那他有沒有算到自己這會可能要死了?

    真遺憾,早知道會死,她就應該派人把那三包蜜餞送到宋譽手裡。

    她就算死了,也要在宋譽心裡留下濃重一筆。

    讓他愧疚,讓他日日夜夜想起自己就痛徹心扉。

    席公看向時宴,眼裡划過一絲憐憫,悄然退出房門,知趣地將門帶上。

    胡發揚起鞭。

    時宴絕望閉眼。

    「砰!」

    門被一腳大力踹開——

    胡發不耐煩回頭,剛要質問誰這麼大膽敢打擾他的好事。

    下一刻。

    快到幾乎無法分辨來著的身影在眼前閃過。

    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柴房頓時血濺四方!

    第46章 她是特別的

    滾燙的鮮血濺了宋譽滿身。

    他手一抬, 胡發手裡的鞭子沒有預想中抽到時宴身上。

    胡發甚至還沒來得及回頭。

    粗長的鞭子死死繞住他肥短的脖子。

    胡發呼吸不過來,整個人像一個圓潤的球,在空中翻了個滾。

    沉重墜倒在地。

    地板震動兩下, 胡發驚恐地看著那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啊——!」

    尖銳的匕首刺啦一聲插|進那隻握鞭的手,仿佛將他整個人釘在地板上一般。

    胡發鬼哭狼嚎著,那慘叫聲慘絕人寰, 男人卻對他的痛苦置若罔聞。

    飛濺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

    宋譽容色不動, 冷冷地抽出匕首。

    胡發抱手慘叫求饒,陽光照射在精巧的匕首上。

    匯聚成一個刺眼的光點,反射在宋譽冷漠的眸子裡。

    那黑白分明的眼沒有一絲動容,手動, 匕首落!

    「啊——!」

    胡發悔得腸子都青了。

    宋譽將他手腕的筋脈挑斷,全程眼眸不動,似乎對他來說,這一切只不過是殺了只地溝里的老鼠一般。

    根本激不起他一絲情緒。

    更別提憐憫。

    宋譽目視胡發如目視螻蟻般, 他緩緩站起身, 血液如潑水般水淋淋地自發尾滴落。

    砸在厚塵的地面上, 血滴周遭振起撲撲灰塵。

    他的皮膚白淨玉潤,血液濺在臉上, 仿佛濺在不沾凡塵的玉盤之上。

    一滴一滴, 匯聚起來,形成縷縷血流,沿著完美流暢的面廓滑落下來。

    他優雅地收回匕首。

    廢了胡發的雙手,除了心中那久違的一絲輕鬆, 他居然感受不到一絲快意。

    更多的想折磨他, 一寸一寸將他的肉割下來,讓他直視自己的白骨, 讓他控制不住嚎叫流淚。

    口吐鮮血無法動彈的席公狼狽地趴在地上,第一次對一個人生了恐懼心理。

    這樣的恐懼並非面對宋琸時的恐懼,也非身臨懸崖峭壁時的恐懼,而是對一個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周遭惡鬼飄蕩的羅剎產生的懼意。

    時宴第一次見到宋譽這般模樣。

    也許這才是書中對他的描述,分明面如玉樹瓊瑤,姿若翩翩少年,卻戾氣叢生,一步殺千人,提著劍踩著頭顱走上山之巔。

    雙眼猩紅,猶如一頭嗜血的野獸。

    濃郁的血腥味讓宋譽有些出神。

    「殿下。」

    時宴的聲音將他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

    宋譽緩緩看向她。

    這才發現自己的神經是如此緊繃著。

    還好。

    還好。

    她還在。

    她還在眼前。

    有她在的地方他才能感受到心在跳動。

    宋譽蹲下身,小心地替她解開繩索。

    「嗯。」

    他在淺笑,眼睫長而密,籠上一層朦朧的金光,臉上的血跡並沒有影響到他眼底的溫和,分明兩種背道而馳的感覺,在他身上卻沒有一絲矛盾感。

    如此殘暴的場面,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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