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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方才睡覺時聽到屋外有動靜,尋思著約莫是殿下回來了,所以就想過來看看有沒有奴婢能幫上忙的。」她柔聲莞爾道。

    時宴笑起來的時候嘴邊有兩個小梨渦,眼睛透亮如同剛被雨水沖刷過的琥珀,讓她看起來又甜美又真誠。

    宋譽眸子黑白分明,閃過一絲訝異,最終垂眸道:「嗯,進來吧。」

    宋譽從始至終都沒有追問時宴為何會出現在川春園,他的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看上去似乎更嚴重了,時宴忍不住皺起眉頭。

    「殿下,身體是自己的,再怎麼樣也該珍惜自己的身體。」

    時宴關切道,動手想替他清理傷口。

    他身上布滿舊傷,有一些還是時宴剛穿來時那會留下的傷疤,密密麻麻,令人心底發怵。

    「殿下先忍會,我去給你打點水來。」

    時宴端著水盆剛踏進門,卻驚愕發現宋譽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了。

    時宴趕緊放下水盆,衝到宋譽身邊檢查他的情況。

    宋譽身體似乎不太好,他身上常年帶傷,往往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其實原著結局就算沒有唐夢那一杯毒酒,按照宋譽支離破碎的身體,近乎弱不勝衣,也撐不過幾天。

    看著他臉上浮起的一層薄紅,時宴心中一緊,立馬抬頭試探他額頭的體溫。

    本就瘦了重傷,命懸一線,又吹了一路的夜風,耽擱這麼久,不發燒才怪了。

    不再猶豫,時宴立馬起身想去喊趙嬤嬤幫忙,卻在剛起身時一隻大手抓住手腕將她往下一拽。

    時宴腳下重心不穩,踉踉蹌蹌往後倒退幾步,人便不小心倒在了宋譽身上。

    形成男在下女在上的詭異姿|勢。

    時宴發誓,她曾有那麼一瞬間想動點什麼歪心思,勾|引他讓他愛上自己,自己就當一個禍國妖妃,但這個想法只是在腦海中稍縱即逝,也絕不是現在宋譽昏迷的時候。

    她就是這時有心勾|引宋譽也不知情呀,豈不是白干?

    宋譽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宴雙手撐於宋譽身旁,態度有些拘謹。

    「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許是腦子被燒得不太清醒,連宋譽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話的聲音被染上幾分微不可查的溫柔。

    被抓個正著的時宴既不心虛也不慌亂,她眼底一片清明,毫無曖昧。

    「嘿嘿,不看了不看了。」

    從容不迫地從他身上爬起,蹲在宋譽旁邊,關切問:「殿下,你生病了,還能站起來嗎?」

    宋譽輕聲呼出一口清氣,試圖緩解幾乎要炸裂的腦袋。

    單手手背碰額,許久未進水,臉上薄紅似更甚,紅潤嘴唇微張,喉結不由自主上下一動。

    「無礙。」

    薄汗未乾,烏黑的髮絲沾附在修長的脖頸上。脖頸青筋暴起,在清冷明亮的夜明珠光照下,更顯一股詭異瑰麗的美感。

    時宴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

    「扶我去床上吧。」宋譽虛弱開口。

    時宴應下,讓宋譽大部分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慢慢朝床走去。

    滾燙的體溫透過輕薄的衣衫,很難讓人相信一顆如此涼薄的心外竟也會有如此炙熱的身體。

    「殿下狀態不大好,奴婢還是先去找找趙嬤嬤吧。」

    扶宋譽半躺下後,身體靠撐在床頭,時宴本想繼續去叫趙嬤嬤,卻被宋譽制止。

    「不用麻煩,那邊柜子里有藥。」

    時宴順著他所指方向走去,抽屜里各種瓶瓶罐罐藥粉藥丸應有盡有,她拿出紗布,又按照上面貼的藥名挑出幾樣。

    「殿下,奴婢過去可有跟您提過什麼請求?」

    時宴將藥倒在手心,又給他倒了杯水。

    宋譽吃了藥,衣衫垂落半披於胸口,他的胸脯隱隱有起伏的線條,迷離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迷惘。

    「不曾。」他搖頭道。

    「那……奴婢可否斗膽跟您提個小小的請求?」

    她擰乾毛巾,將那雪白的衣衫往下一褪,傷口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視野當中。

    血淋淋的傷口周圍還有幾處血肉外翻,光是看看便讓人感到心中發怵。

    時宴手一抖,一個不小心就碰到那撕裂的口子。

    宋譽倒抽一口氣,眉心便輕微皺起。

    「你想要什麼?」

    有些血液凝固在肌膚表面,泛了黑便形成了血痂。有了先前的經驗,傷口處理起來時宴便更加順手。

    他低眉注視著面前的少女,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在她的眼瞼下灑下一片陰影,好似一隻悠然的蝴蝶。

    「我想要…」她邊替宋譽處理著傷口邊柔聲說:「以後殿下好好照顧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傷,好嗎?」

    她抬頭對上宋譽的眼睛,雙眸亮晶晶的,在如此靜謐的夜晚,男女單獨共處一室,氣氛忽然變得幾分旖旎。

    少女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宋譽忽然感到喉嚨一癢,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感從渾身四周的骨髓蔓延匯聚至下腹。

    頃刻間被窩裡的溫度忽然就升高了。

    第27章 宋譽的夢

    宋譽清晰地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心中不解的同時還有一絲錯愕。

    人人對此避而不談,談之色變,但他從不忌諱每個人來自對另一個人的欲|望。

    就算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也能正色面對,好似不關他的事情那樣平靜和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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