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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時宴以為「她」指的是自己,心臟忽地劇烈跳動,臉上閃過一抹緊張之色。

    公玉泉頷首應道:「是。」

    說罷將玟兒打橫抱起,那隻纖纖玉手從懷中無力垂落。

    「殿、殿下,玟兒她……」

    「死了。」

    他的回覆言簡意賅,簡單兩個字卻在時宴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死了,第一晚就死了。

    她的視線掃過那剛香消玉殞的身影一角。

    說實話,白天還拉著她的手輕言細語跟她說自己也許能遇到一段良緣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才到晚上,再次見到確實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死亡距離她如此之近,她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卻暗暗發誓她一定不能死在宋譽手裡。

    感受到她身體有一絲僵硬,宋譽扯出一抹冷笑,漆黑的瞳蘊藏深刻的陰森神色。

    他開口譏諷:「怎麼,怕了?」

    「曾經冷宮的日子都過來了,死了個人有什麼好怕的,殿下可是忘了我還殺過趙大人呢。」

    宋譽冷笑不說話。

    趙剛是他殺的。

    他不過裝出一副可憐軟弱的樣子就騙過了所有人,連宋琸都被蒙在鼓裡,真以為是自己一手陷害宋譽,不僅除掉了早有異心的趙剛,也藉機狠狠羞辱了他。

    他抬起手,吩咐道:「扶我起來。」

    眼神落在那隻修長似玉的手背上,那隻手骨節分明,看似無力,卻兩次試圖擰斷她的脖子,那種窒息和恐懼感令時宴感到脖後一涼,心中慎得慌。

    「是。」

    時宴小心翼翼扶起宋譽,她不知那一劍刺中的位置究竟深不深,但宋譽的狀態卻不是很好,嘴唇慘白如白紙,連手都抑制不住在發顫。

    「殿下,你這是……?」

    宋譽並沒有立馬就要回屋的打算,她停住腳步,話說到一半便看見公玉泉獨身一人前來,拱手恭敬道:「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宋譽點了點頭,神色淡漠。

    時宴滿眼疑惑,但作為一個丫鬟沒資格對主子的事情過多打探,便只好目送宋譽與公玉泉二人離府。

    回屋洗漱一番後,時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腦中心中全是今晚發生的一切。

    原著中近乎九成篇幅都花在描寫塑造男女主的相處和攜手共進上,宋譽出場篇幅少,她又對其中細節印象不深,所以想了許久還是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間,就快要進入夢鄉。

    深夜,睿王府陷入一片靜謐。

    一絲風吹草動之聲在如此安靜的晚上都顯得如此清晰可聽。

    隔壁門開,一道沙啞嗓音分明低沉婉轉,卻又如隱忍般的痛苦且虛弱。

    是宋譽?

    時宴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彈起來,僅披一件薄衫便急匆匆朝門口跑去。

    「公子,若只是為了博皇上憐憫,好讓他相信您已查到茺林有人販賣私鹽一事卻遭人刺殺,稍微做點樣子就夠了,您何苦又要這樣,那一劍屬下雖有收斂,傷口雖危不及性命,但也……」公玉泉面色凝重,不忍道。

    宋譽但手狼狽撐在桌上,手背青筋暴起,紋路清晰。

    青絲垂落至胸前,掩蓋住他的半邊俊容,那雙狹長的的眸子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時宴手剛搭上門板,冷不防聽見公玉泉這般說,瞬間明了了今日所有奇怪異常的舉措。

    第26章 小請求

    茺林…茺林,她想起來了!

    只因為從茺林開始,宋譽的計劃便已經在無形中開始了。

    茺林東臨大海,面積大水位深,仗地勢優越,發展了一個巨大的碼頭。

    唐家以河運海運為大業,身為唐家嫡女,傷勢剛好便動身前往茺林拉攏合作,宋旭剛陪心上人沒幾天,怎會捨得讓她隻身一人前往茺林,遂向元景帝以為官者應投身百姓當中,親身感受百姓之苦體恤百姓難處為由,陪唐夢一同離京。

    不料在茺林三人剛好遇上,還趕上當地祭海習俗。可出乎唐夢意料之外的是,祭海竟然是將身穿嫁衣的年輕姑娘和年輕男子一同拋入海中,獻祭給海神。

    受兩個家庭老父母所託,唐夢代替當天被獻祭的姑娘,宋譽隱瞞有傷在身一事,自告奮勇,還不忘對唐夢暗戳戳地表白一番。

    宋旭心中堵堵的,可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姑娘,一個是自己愧疚的弟弟,唐夢見其始終毫無反應,甚至不在乎的模樣,瞬間感覺這一段時間的相伴,只有自己在自作多情。

    二人心生嫌隙,得意的只有中間的宋譽。更是當最後唐夢發現宋譽還是帶傷在身,更是愧疚,二人關係火速拉近。三人彼此各懷心思,看得時宴一陣心揪。

    神遊在外的思緒被宋譽的聲音拉了回來。

    只聽他冷笑一聲,抬手擦過唇邊的血跡,「既然要做戲,那不如就表現得更加可憐一點。」

    時宴心中一動,叩響門板:「殿下。」

    宋譽與公玉泉視線齊齊投向門口,二人對視一眼,宋譽眼眸一動,公玉泉遲疑半刻,最終不得不應聲退下。

    時宴剛想再次開口,門自覺往裡一開,公玉泉從中走出,滿目不善地瞥過她一眼,而後離去。

    「你怎麼來了?」

    他捂住傷口,冷肅著臉,面色不大好,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似平常那般堅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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