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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他換了一本書,依舊沒有看時宴一眼,道:「那你想如何?」

    「倒不如殿下也一同出去瞧瞧?」

    「你們二人的約會,我去是不是不大合適?」宋譽手一愣,終於放下書,看向時宴,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我又沒答應他只有我跟他兩個人。」時宴理直氣壯,眨著杏眼,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

    「再說,奴婢更想與殿下一塊賞花,尹烏在一旁倒顯得他更加不合適吧?」

    宋譽被她的歪理折服,破天荒地點了頭。

    到了暮色四合之時,清冷的月亮悄悄爬上枝頭。

    廣闊的夜幕偶有幾顆星星眨眼,底下的睿王府也陷入了一片安寧靜謐。

    尹烏有些緊張。

    不知為何,他明明只是想利用時宴實現自己的野心,可一想到待會二人就要像有情人那般沿河邊散步放花燈,互訴衷腸,心跳便止不住地劇烈跳動。

    倒也行。

    時宴長得漂亮,又得睿王的重用,雖然也是丫鬟之身,可地位比一般的丫鬟高出不少,若是哪一天自己當真飛黃騰達,他必然不會虧待了時宴。

    時宴剛打算敲響宋譽的門,手還未碰到,門便已被打開。

    宋譽神情散淡,屋檐下每走五步就掛了一個大紅燈籠,長長的迴廊上沒有一處視線不明之處。

    光暈打在二人臉上,時宴與他幾乎貼身而望,她被迫抬起頭對上那張俊逸的臉,如此近的距離,饒是時宴再怎麼厚臉皮,也忍不住心跳忽然加快,咽了一口口水。

    「殿下,我剛好想喊你一塊出門呢。」

    她一襲粉色煙羅軟紗,柳眉又長又細,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片陰影,笑起來露出幾顆皓白的牙齒,溫溫柔柔,完全沒了以往的驕橫與野蠻。

    宋譽的心神有一瞬間恍惚,一種奇異的感覺自心底浮了上來。

    「嗯,走吧。」

    尹烏等了許久,終於似乎聽見有腳步聲傳來,頓時喜上眉梢,猛地一個轉身,興奮道。

    「太好了!你終於來——」

    下一刻,臉色血色乍褪。

    「殿……殿下!」他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聲音里藏不住地哆嗦,「您、您怎麼也在這?」

    第22章 必成怨偶【捉蟲】

    他不曾想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宋譽。

    先前所有齷齪的、攀附的心思全被拋至腦後,取而代之的只有因做賊心虛而不敢抬起的腦袋和止不住發抖的身體。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宋譽淡淡掃過他一眼,問。

    「小的…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尹烏嚇得連聲線都在發抖,雖在心中儘量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宋譽只是看上去冷冷清清,面色平靜,似乎根本不會關心他們下人之間的事情。

    可透過這一層表面,他總覺得宋譽隨時會折磨他,而後賜死他,讓他絕望,讓他死不瞑目。

    「小的的意思是這麼晚了殿下為何還不休息,殿下白日辛苦,現已快到亥時,小的擔憂殿下。」

    宋譽神色淡漠地哦了一聲,而後目光瞟向時宴。

    時宴立馬跟他解釋道:「殿下這是要去澗平河賞花呢。」

    「賞、賞花?」

    尹烏臉色霎白,臉上閃過肉眼可見的慌亂。

    「正是。反正咱們也要去,倒不如跟殿下一塊,」時宴眼裡盈滿無辜,「尹烏,你覺得如何?」

    尹烏哪有什麼發言權。

    他的本意不過是想借這次賞花拉近與時宴的關係,好方便自己攀高枝罷了,可萬萬沒想到宋譽竟然也一塊過來。

    難不成要他們三個走在一起賞花吟詩?

    「這……」他艱難地扯出一抹難看的笑,「還是不了吧,小的何來的殊榮能與殿下一塊賞花,真是折煞我了。」

    時宴扭頭看向宋譽,佯裝遺憾道:「那便可惜了。」

    宋譽對上時宴的眸子。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裡哪有半分可惜,分明是充滿了狡黠的笑意。

    她先前說尹烏這個人心思深沉,讓他堤防點。

    從白日尹烏不顧男女有別就擅自拉住她的手,為她折花枝,想替她拂去落花時,他便隱隱猜到尹烏,對時宴的心思不簡單。

    而後又是晚上邀約,孤男寡女,好不浪漫。

    他心底忽然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酸酸的,充斥他整個胸腔。

    宋譽擰眉,將所以責任歸在尹烏身上。

    突然就想殺了他。

    不知死活。

    實在該死。

    宋譽再次掃過伏跪在地的尹烏,嘴邊忽然揚起一聲冷笑。

    「沒什麼可惜的。」

    尹烏一聽,哪還敢多說半句話。

    這府上規定奴才不得私自出府,他第一次鬥著膽子做出逾矩之事卻不料被主子撞了個正著。

    宋譽一直未叫他起身,說明便是生氣了,可那又如何,只要別將他趕出府,什麼懲罰他都願意受著。

    時宴瞪了他一眼,開口解圍:「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到亥時,還不回去歇著,要殿下親自送你回去?」

    「是,是!」尹烏如釋重負,連忙從地上起身,「小的這就回屋!」

    而後匆匆離去。

    半會兒,便只剩下時宴與宋譽二人。

    夜風輕拂過耳,撩起裙褶在風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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