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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宋譽不耐煩地掐住時宴的後脖頸,然後又是「哐當」一聲關好門,冷冷吐出兩個字——

    「麻煩。」

    另一邊,興王府仍舊夜夜笙歌,悠揚婉轉。

    「父皇賜給宋譽一幢府邸?」宋琸玩轉著手裡的夜光杯,眸色一沉,不知在想什麼。

    前來匯報的下人擦擦額角的虛汗,應道:「白日那冷宮著火了,那火燒得半邊天啊,居然沒能燒死那廢物。」

    「蠢貨,他現在可不能死。」一隻夜光杯狠狠砸在那人腦袋上,宋琸哂笑道:「本王東西還沒拿到手,他若是死了你給我找過來?!」

    第13章 野貓【捉蟲】

    「是是是,殿下您說得是……」被砸中額頭的那人大氣不敢喘,連聲附和應下。

    他忽然又想起一個人,鬥著膽說:「不過殿下,宋譽身邊不是有個跟了多年的丫鬟麼?那丫頭精明又狡詐,可不能完全信啊。」

    「你說時宴?」宋琸一愣,玩著扳指的手突然停住。

    忽而嘴角上揚,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那丫頭我心中有數,用不著你來提醒本王。」

    「殿下恕罪,小的只是覺得此女子既然敢主動向殿下示好,三番五次故意出現在殿下面前,她的野心不小,誰也不知道她是否陽奉陰違轉頭又跟其他皇子搞到一塊,女人如同衣裳,殿下您該……」

    他說得愈發激動,卻沒注意到宋琸面色早已極度不耐煩。

    險些就要發作暴怒,好在此時裡屋突然走出一嬌媚女子,秀眸似水,瑩潤的粉唇上閃著一抹桃花亮彩,粉紗遮不住雪白玉肌。

    那人見狀羞得立馬埋下頭,宋琸眉心瞬間展開而來,明顯心情大好,大手一揚,宦黛便嬌媚低呼一聲。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以後莫要再說時宴的事了,本王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跟本王說教。」他懶懶應付道。

    宦黛軟弱無骨地伏在宋琸身上,那人語噎,可看目前的情況卻也知道不該再說下去,便只好躬身退下。

    宦黛如同靈活的蛇雙手纏上宋琸的脖頸,媚眼如絲,嬌嗔地問:「殿下,您不會真的喜歡上時宴了吧?那宦黛怎麼辦啊,宦黛滿心可都是殿下您。」

    宋琸反手一掃,狠狠將其壓在桌案上。

    桌上摺子筆硯琉璃盞「哐當」落滿地,他笑盈盈地將腦袋埋在宦黛的肩窩,頑劣道:「怎麼了?你吃醋?」

    「人家才沒有——」

    「哐當!」

    話音未落,前一秒還喜眉笑眼的宋琸後一秒就滿臉陰沉,宦黛嚇得從地上爬起來伏跪在宋琸的腳邊瑟瑟發抖。

    她居然一時得意忘了自己的身份,宋琸這個人看上去滿臉春風,實際上就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最討厭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她居然妄圖以寵愛去挑釁他的底線。

    「那便做好你的本分,本分以外的東西你最好不要妄想。」他蹲下身來,慢慢勾起宦黛的下巴,那眼底的恐懼極度取悅了他,臉上陰沉褪去,眼底卻冷意不減。

    上午,宮中來了人。

    這條街叫澗平街,遠不及隔壁溪武街繁華,因此當宮人扛著幾大箱子,五六丫鬟奴才走在街上時瞬間吸引了澗平街的家家戶戶好奇的目光。

    「呦,這又是哪來的新貴?」

    「瞧這架勢,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也小有資產。」

    「我看吶不會是那些大戶人家在外養的外室吧?你瞧瞧那府邸可不便宜,偏偏人住的還不多,我估計多半是這麼個情況。」

    閒來無事的婦人們聚在門口,邊嗑瓜子邊分析道,時不時還有人點頭附和來顯示自己獨特的見解。

    「這種人咱們還是少來往,不乾淨。」

    說來也怪,時宴抱著被子賴在宋譽屋內沾床邊睡,前一天的疲憊和看不見的壓力令她半夜沉在夢靨里,夢中起起伏伏,光怪陸離,等人醒時已經日上三竿。

    「快醒醒!」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

    時宴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剛在心中感慨這夢境可真真實,那聲音猶如在耳,她的耳膜還在陣陣作疼。

    突然,冷不防地身上被子被抽離,她被帶著「砰」一下滾落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眼前是一雙藍色勾線繡花鞋,時宴驟然清醒,心肉一跳,便反應過來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趙嬤嬤?」時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便對上那雙不甚和善的眸子,「您為何會在此處?」

    說完時宴很快反應過來,這趙嬤嬤原本是冷宮主管,也算是後宮的正七品女官,但如今雅淸殿被燒,無論如何也需要有個人出面把事安撫,不能就這麼草草了之。

    看樣子趙嬤嬤應該是被皇后發配給了宋譽,成了宋譽府上的管事。

    冷宮再不濟也在皇宮中,比這冷冷清清、一點油水撈不到的府邸還是要好上許多,趙嬤嬤心中自然對此事有所埋怨。

    「哼,老身還沒有到做事要跟你一個小丫鬟交代的地步。」她冷眼一橫,毫不客氣懟道。

    時宴趕緊整理好亂遭的頭髮和衣裳。

    趙嬤嬤是宮中老人,做事一板一眼,喜歡乖巧靈動的小丫頭。

    先不說時宴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再說她從宋譽的床上醒來,在外人眼裡便是靠身體爬上主子的床,恬不知恥,定落不得個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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