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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42:40 作者: 君二水
「你這般年紀輕輕的,待在冷宮能有什麼出息,不妨跟了雜家,雜家必不會讓你吃苦……」他說著,白嫩肥胖的手便安分不住了,鼓起來的肥肉朝著雪白的臉頰探去。
宮中宮女無夫,宦官無妻。為慰深宮之寂寞,解饞止咳,便會想出對食之下策。
不過也有些太監沒了命根子,便開始變得心理扭曲,利用權勢逼迫宮女與之對食。
時宴眉心一聚,心中浮現一陣噁心,臉往旁邊一躲,太監的肥指便落了個空。
「公公,奴婢主子還臥病在床,奴婢就先不與公公閒聊了。告退。」說完她轉身就走。
那太監春風得意,一見就知道是哪位苗頭正紅的太監,哪會就這樣讓時宴無視自己的威嚴,喝道:「站住!真是個賤奴才,給臉不要臉!」
他一個眼神,身後幾名太監立馬將時宴堵住,反手便扣住時宴的雙肩,逼迫她跪在地上。
「雜家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你非但不領情,還如此無視雜家,今日不好好教訓你,你日後不得爬到雜家腦袋上來了!」
他揚手,怒氣滿滿,卻在下手那一瞬間,一隻火紅的狸貓竄了出來——
「喵——」
時宴瞥眼,一抹紅色衣角在風中飄起。
第8章 宋倘【捉蟲】
「啊呀呀,這麼熱鬧呢,發生了什麼事讓本王也一塊高興高興。」
時宴聞聲而望,悄悄抬頭,小心窺探的神情正巧便落入了宋倘那雙含著嬉笑的眸子裡。
他身邊的奴才慌慌張張跑上前來,只不過目標是方才那隻亂竄的貓,宋倘便坐在那歩輦之上,身邊四名奴才抬著。
他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撐著腦袋,奴才追趕半天也沒能追上那隻貓,宋倘只朝其吹了句口哨,那貓便乖乖地朝他的懷裡跳去,在這個懷裡撒嬌似的鑽了鑽,逗得宋倘開懷大笑。
時宴見狀,腦海中莫名冒出兩個字——
騷包。
「端王殿下!」那太監方才還氣勢洶洶,趾高氣揚,這會見到來著真容,撲通一聲俯身跪倒在地,渾身發抖。
端王?一些雜亂稀碎的片段在腦海中迅速閃過,有戎馬沙場、有妓院求歡,也有被困囚牢,淒涼死去。
潰爛的屍骨遭老鼠啃食,慘不忍睹的模樣哪有今日半分的風流?
宋倘抬手,舉手投足間皆是慵懶與貴氣。
四名奴才蹲下身,輕輕放下歩輦,他順著懷中藍貓的毛髮,說:「方才發生何事了?我瞧著這邊熱鬧得很,這會我來了怎麼反倒安靜了,不喜歡我來?」
「殿下說笑了,奴才方才在懲戒這名不聽話的丫鬟呢,這等雜事如何有趣,怎麼好髒了殿下的眼。」
宋倘這會便來了興趣,揚長脖子,側著腦袋,笑眯眯地看向時宴,聲音出奇地溫柔。
「抬起頭來。」
時宴不解地抬頭,兩眼充滿惑色。
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黑夜裡兩粒會發光的寶石。
宋倘放下腿,換了個姿勢,俯下身,一手撐住下巴,雙眼含笑地打探著她,仿佛在看一件從未見過的奇異珍寶。
「看看,覺得這隻貓如何?」
時宴如實答道:「很肥。」
宋倘有一瞬間錯愕,接著點了點頭笑得更加開懷。
那名太監滿臉嫌棄,嗤笑道:「奴才就是奴才,如此不識貨。」
他原本是想著邀功,在宋倘面前討點歡心,可宋倘不是宋琸,根本不買他的帳,支起身,一腳重重踹了過去,將太監踹出老遠。
「殿下息怒!奴才無禮。」
畢竟是曾經當過將軍的人,就算現在久居風流之地,可那一腳力度還是很大,太監顧不上咳血,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身體卻抖得極其厲害。
宋倘讚賞似的笑道:「知錯便是好奴才。」
宋倘拿了一塊桂花糕,拈了一小塊放到她嘴裡,問道:「哪個殿的?」
時宴被迫張嘴,細膩的桂花糕在嘴裡很快散開融化,留有桂花的清香。
她望著宋倘的眼睛,如實答道:「雅斎殿。」
「叫什麼?」
「時宴。」
「你身居雅斎殿,那就是九弟的人?」
時宴點頭。
原著中眼前這名一襲火紅衣袍的端王殿下出場次數不多,也算是背景板的存在,之前他也曾帶兵上陣戎馬千里。
可惜後來棄兵當起了閒散王,從不參與皇權爭奪,不過他與宋琸是同胞兄弟,後期宋琸失勢,宋儻被牽連於牢獄中悲慘死去。
「用不了多長時間九弟也該出宮了,到時候咱們可以多多見面呀。」他笑著說,言語裡卻對冷宮之中的宋譽一點關心和詢問都沒有。
時宴剛要回他的話,宋倘忽感沒意思,失望地朝她擺擺手,眼神都不多給一個便坐回歩輦上,重新逗趣他懷裡的肥貓。
這人就是個斯文敗類。
眼看著他的歩輦走遠,時宴這才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背影,原著里寫宋倘最愛逗他的貓,笑起來的時候上排會露出兩枚尖尖的虎牙。
他似乎有些過於散布自己的感情,對待任何一名女子,哪怕上至貴妃,下至宮女,也總能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曖昧氣氛。
「這本書里,」時宴吞了吞口水,小聲腹誹:「都是些什麼奇葩?」
還以為是聽見了她的低語,宋倘突然回眸,那雙眼睛帶著笑意,又泛著奇怪的幽光,她冷不丁被嚇一跳,趕忙低下頭,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