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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30:10 作者: 燒個鍋巴
    褚郁裝糊塗:「原因?」

    任希嗦起桃子汁:「同行惡意競爭,天打雷劈。」

    話里輕鬆含著股不著調,褚郁聽得想輕笑。

    可在酒吧嗚嗚咽咽的是他,當下紅眼沒消退的也是他,褚郁笑不出來:任希過得並不輕鬆,正努力在他面前擺脫這種不輕鬆。

    「我頂多賣你幾首曲子。」褚郁遠近得當地說,「寫了幾首不準備自留的,合適你可以拿。」

    任希也不是過去的戀愛腦:「讓我聽聽你的Demo?」

    褚郁:「缺什麼風格的。」

    任希盯著他看:「能打動人心的。」

    目光灼灼,卻一時無話。

    褚郁的目光滑向在任希紅潤的唇上,垂眸避開:「任總的郵箱地址?」

    任希的眸又紅了半分:「一直沒變。」

    死纏爛打的本事也沒變,只是成了改良版的含蓄。

    從Demo的事,再到屁用沒有的寒暄,任希那嘴停不下,像久別重逢的老同學聊未來,卻半句不提曾經。

    時間不早,褚郁心猿意馬地送他進電梯,任希百般磨蹭,一對上褚郁的眼睛,樓道的燈光映得眼睫亂顫。

    褚郁心想可總算不腫了,沒忍住問:「剛才哭什麼。」

    「……」任希錯愕半晌,「我家大鴿人沒了。」

    褚郁:「大哥?」

    任希糾正嘴瓢:「哦不是,我的鳥,我養的鸚鵡趁我不注意飛走了,半個月還沒找著。」

    電梯降下還有近十層,任希邀功似的點開手機相冊,將他撿到的牡丹鸚鵡曬給褚郁看:毛髮灰藍白相間,精神抖擻,鳥中帥哥。

    任希翻到張自製表情包,上邊P著五個大字:社會你大鴿。

    褚郁笑也不是,愁也不該:「沒找著?上網問問吧。」

    「讓常小鑫發微博了。」任希垂頭喪氣,「上千轉發也沒個准信,還有些衝著我那助理顏值加的微信。」

    這都什麼沙雕事,全讓任希碰上了,這傢伙從高中開始就是搞笑擔當。

    滴的一聲,電梯到了。

    褚郁沒施捨半句主人待客的「下次見」,酷得不行:「早點回家,有事讓你下屬聯繫我。」

    任希抿著唇進了電梯,岔開話題:「你在這兒住挺久了吧?」

    談現在談未來,終於在離別前,忍不住提前了曾經,但這曾經也不敢期限過遠,將一切把握在可控範圍。

    怕掀起波瀾,怕催人淚下,總之什麼都怕。

    褚郁心裡就被攪得風起雲湧:「問這個幹什麼。」

    任希:「……我想知道。」

    「有一段時間了。」褚郁反問,「還想知道什麼?」

    電梯門早該關上,將一切隔絕開來,是任希摁著長開著不想走。

    矜持是什麼全被他拋諸腦後,露出的表情可憐得很:「你明明知道,你在樓下就知道了,是不是?」

    褚郁沒吭聲,嗓子發啞。

    任希唇抿得更緊,退縮了扔下句話,逃跑似的關上電梯:「……抱歉,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逃了,留下褚郁站在陽台,盯著消失的車尾氣抽菸。

    怎麼能讓任希進屋,就因為他哭了?任希能哭一萬次,合著他也要心軟一萬次?沒點骨氣。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將合適的Demo整理成文件夾,打包,發送郵件,腦子裡全都是聽來任希念了首音的往事。

    想得多了不是好事,他只能儘量劃清來往界限,除了工作,別再又有過界的下回了。

    事實證明,任希也沒以前那麼無聊,公司的事務要緊,家裡的鳥也沒了,真正的死纏爛打早已不復存在。

    褚郁在家蹲了兩天,健身做飯睡大覺,管理他的音樂人帳號,回國後生活變得熱鬧起來,閒來無事會去朋友家串門玩兒。

    單身的、結婚的,當代年輕人好像都熱衷於養些貓貓狗狗。

    褚郁又被整破防了,不知是濾鏡作祟,還是他審美如此,最好看的還屬任希家的那幾隻。

    ……對了,也不知道那隻鳥找回了沒有。

    正想著,他刷到江祐發的條朋友圈:這鳥到底誰的,飛來我家喊了半個月崽崽,快把我家貓兒子喊暴躁了,求好心人帶走。

    「……」

    點開一看,還真的是任希那隻,褚郁人有點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短哈,明天雙更感謝在2021-10-17 00:58:28~2021-10-17 16:20: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離子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還你大鴿

    「還得是你,這玩意兒倒貼錢都沒人要。」

    連鳥帶籠,江祐當晚拜訪,迎面便是來了這麼一句。

    褚郁無語:「送我家裡來幹嘛?」

    江祐打了個響指:「這話說的,也不想想是誰前任的鳥。」

    哥們來做客,何其隨便,沒準備夜宵,更沒主動遞飲料。褚郁讓江祐隨意找點喝的,把筆記本電腦抱來大廳繼續幹活。

    那鳥盯著他不停重複某個稱呼,一聲聲崽崽,喚得他頭疼。

    江祐在冰箱弄了些酒:「喝兩杯?正好我老婆出差了,沒人管我。」

    褚郁頭也不抬:「你還妻管嚴呢。」

    「怎麼可能,他什麼都聽我的。」江祐走到沙發坐下,「可我就心甘情願順著他,怎麼?羨慕有家室的年輕少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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