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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21:28 作者: 顧子行
    「安迪,你今天說的新年快樂,是講的中國新年嗎?英國的新年早就過了喲。」

    顧墨白:「嗯。」

    中國記者:「女朋友是中國人?」

    顧墨白用中文回答他:「對。」

    中國記者也跟著他改了中文:「她是明星嗎?」

    顧墨白笑:「看來我的女朋友,比我的比賽更值得你關注,我想以後你們會知道她是誰,或許下次你可以多看看我的球員包廂,我肯定會帶她來的。」

    那記者笑著坐下了。

    梁夕嘴角勾起個彎彎的弧度,都是狐狸。

    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顧墨白和邊上的工作人員做了簡單的交流。

    到了最後一個問題——

    「所有的榮譽都拿到了,會不會影響後面的打球積極性?」

    顧墨白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我想只要我還能打得動球,就會一直想在球場上贏,這和我從前贏了多少次沒有關係。」

    時間已經到了,顧墨白背著包從記者招待室里出來。

    一眾志願者立馬裝作路過。

    顧墨白一眼發現了隱藏其中的梁夕。

    他伸手在她的帽子上敲了敲,用英語說:「能麻煩你幫我搬下東西嗎?」

    梁夕點頭。

    顧墨白笑著把懷裡的諾曼布魯克斯挑戰杯,遞給她。

    獎盃有些沉,梁夕抱了個滿懷。

    顧墨白:「小心點,這是原版獎盃,全球只有一個。」

    梁夕聞言,把懷裡的獎盃抱得更緊了,頭頂人忽然笑了。

    到了長廊的盡頭,他將獎盃重新接了過來,「有點沉,我來吧。」

    梁夕禁不住問:「你剛剛說獎盃不能帶回家?」

    顧墨白:「澳網會復刻一個1:1的獎盃給我們,這個就是拍照和館藏和全球巡迴展覽的。」

    梁夕挑眉:「有那麼珍貴?那我得再看看。」

    顧墨白頓了步子,端著那獎盃停住。

    梁夕仔仔細細地把那獎盃研究了一遍,金屬的底座上寫滿了名字,都是歷屆在這裡奪冠的名字。

    顧墨白的名字現在只有一遍,她指尖探上去,在那行字上輕輕摩挲著。

    短短的一行字,卻經蘊含著無數的艱辛和汗水。

    梁夕:「那場比賽的對手是誰?」

    顧墨白:「和今晚一樣。」

    梁夕:「打了多久?」

    顧墨白:「六個多小時,打滿了五盤,還有加時。」

    梁夕背著手走過幾步,忽然回頭,睜著漂亮的眼睛看向他:「哎!顧墨白,你剛剛真的很明目張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我。」

    顧墨白勾唇:「現在知道後怕了?」

    梁夕揚了下眉,笑:「沒啊,不怕。」

    顧墨白:「剛剛那一整屋都是記者。」

    梁夕:「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就在這裡,你想啊,我今天可是剛上過熱搜,除非瘋了,不然的話怎麼會把自己往記者面前送?」

    四周沒人,顧墨白將她卷在懷裡抱住,低眉在她耳朵上親了下,「所以呢?想我想瘋了?」

    梁夕驚呆了,顧墨白竟然在這裡親她,她推了推他,得到的回應是又一枚吻,「看過了,沒人。」

    「可是有攝像頭。」梁夕強調。

    「盲區。」說完,他又笑著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

    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墨白飛快捉了她的手,沿著那長廊左繞右繞,一路往外。

    到了門口,顧墨白把車鑰匙給了梁夕,自己到裡面歸還了獎盃。

    再出來,梁夕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門口,敞篷車的頂蓋已經合上了。

    顧墨白坐進去,梁夕很快將車子開出了墨爾本體育公園。

    已經過了晚上十點,街道上非常安靜,所有需要買票進去的景點都關門了。

    路上很靜,車子路過雅拉河時,梁夕看到遠處的高樓上用燈光寫著——The 插mpion of Australian Open Andy Howell

    河水緩緩流淌,像一面漆黑的鏡子,將那些字倒映其中,有風拂過時,水波蕩漾,那些字在光影里搖曳著、流淌著,揉皺了、搓碎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些評論。

    他就像那光,而她是那漆黑的河水。

    車子停在了橋上,打開敞篷,有風灌了進來。

    梁夕摘掉口罩,從小包里找了煙,擦亮了火點上,橘色的火焰映照著她眼裡波光瀲灩。

    顧墨白:「怎麼不走了?」

    梁夕夾著煙,指了指遠處的高樓,笑:「這裡能看到你,捨不得走。」

    顧墨白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線,「梁夕,我不在那裡,我在你眼前。」

    梁夕湊過來,與他鼻尖相貼。

    顧墨白銜住她的唇,一點點親吻。

    梁夕的心忽然舒張開了,好像不必想太多。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

    沒有什麼比眼前更珍貴。

    梁夕勾住他的脖子,櫻花和蜜桃混合的味道一下漫到了鼻尖。

    他忽然按住她的後腦勺,將那個淺嘗輒止的吻加深了。

    風一陣陣地從平靜的河面卷過,那些金色的字在河水裡碎開又重合。

    他鬆開她,瞳仁漆黑如墨,「今晚打算住哪裡?」

    梁夕靠在他懷裡,聽到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不答反問,「今天比賽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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