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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21:28 作者: 顧子行
但是連續三通電話,都被小姑娘給掛了。
他也算先禮貌過了對吧。
傅淮舟舌尖在後槽牙上舔過一下,直接摁響了門鈴。
黑黢黢的別墅一下亮了,睡著的沈家人都醒了。
傅淮舟站在門邊,笑得一臉禮貌:「沈叔叔,抱歉,這麼晚打擾您。」
沈君闊雖然有點困,但是見來人是傅淮舟,不生氣反而有點高興:「女婿來找甜甜的?」
傅淮舟點頭。
不一會兒,穿著嫩黃色睡衣的沈甜,從樓上下來了。
傅淮舟看到她頭上戴著的小熊髮夾,笑了下。
沈甜沒想到傅淮舟能殺到家裡來,站在樓梯上,皺了皺眉。
傅淮舟抬頭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狹長的眼睛裡含了絲意味深長的笑:「我有話要和你說,你看在這裡說,還是上外面?」
沈甜看了看自家爸媽,認命地從走了下來。
傅淮舟的步子很大,幾步就到了別墅外面,沈甜跟在他後面出去。
別墅區很安靜,就是蚊子太多,還沒走幾步就被蚊子咬了滿腿的包,她踢了踢腿,說:「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傅淮舟:「沈甜,我和梁夕不是情侶,只是普通朋友。」
沈甜抬頭看向他:「可你們在節目中分明很配、很甜。」
傅淮舟垂眉摘了片樹葉,在手裡折了幾下:「那些都是炒作,很多都是剪輯過的,就像我手裡這片葉子……如果批成金色,讓大V帶節奏轉發幾次後,很多人可能會以為它是金葉子,可只有你知道它不是。」
沈甜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但他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
顧墨白在十幾個小時後,抵達倫敦。
安森心裡滿是輕鬆,隔這麼遠,他就不信梁夕還能興風作浪。
顧墨白下飛機前,忽然湧起一些陌生的情緒。
他在倫敦住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這裡是異國他鄉。
體能師、教練、陪練一同來接的機。
這個團隊從他剛打職業賽開始就組建了,幾個人都是多年好友。
威斯汀:「安迪,怎麼沒有把你的中國女朋友帶回來?」
「估計是比較害羞吧,中國女生都比較含蓄。」
「威斯汀說你可能不參加北美賽季,我還以為我可以放假了呢?」
安森差點沒找個膠帶,把這幾個英國大嘴巴子給貼上,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墨白笑了下:「在你放假之前,還是先想想怎麼在辛辛那提奪冠的事吧,你的獎金可是我的獎金掛鉤的。」
眾:「……」
就知道顧墨白的瓜不好吃。
顧墨白在倫敦有一座網球學校,他常年的備戰都是在這裡進行的。
因為胳膊上有傷,主教練暫時不讓他高強度揮拍。
整整一周,他都在進行爆發力和協調性的訓練,小腿的肌肉粗了一圈。
安森對此非常滿意。
這一周,沒有梁夕,顧墨白太正常不過了。
但是第八天,顧墨白收到了一個來自中國的快件。梁夕寄的,一個陶瓷製作的Q版的運動員奪冠的擺件,底座上刻著他的英文名字。
裡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布袋,以及一張用金色的筆寫的字條——願萬事順遂。
安森的漢語不是太好,湊過來看了半天也沒明白什麼意思。
顧墨白已經將那紙條摺疊好,放進了口袋。
安森覺得不能讓他被妖精輕易蠱惑,替他抱著那個盒子,催著他趕緊往外走……
倫敦那邊的快遞剛一簽收,梁夕的手機就進了提醒信息。
於是顧墨白沒走幾步,就收到了梁夕發來消息,「快遞收到了?喜歡嗎?」
他頓了步子,回了句:「喜歡。」
梁夕將電視裡比賽暫停了下,繼續編輯:「那個紅色的布袋,是我們中國的幸運符,希望幸運始終與你同在。」
顧墨白轉身從安森手裡把那個紙盒子拿走了。
梁夕咬著唇,想了下,又發了一條簡訊給他:「胳膊好了嗎?」
顧墨白看了眼手臂,那裡結了個痂:「已經沒事了。你呢?病好了嗎?」
梁夕:「好了!非常健康!辛辛那提的決賽,我一定會去現場給你加油的。」
顧墨白嘴角勾了下:「好。」
體能師已經進來催了。
顧墨白把手機收進口袋,跟了出去。
梁夕重新摁了下遙控器,電視裡網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顧墨白在屏幕里奔跑。
那是他十九歲時候的比賽,因為設備技術有限,看不清球,梁夕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奇怪,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好像都是英俊。
雖然是往期的比賽,賽前也都有比分公布,但梁夕還是看完了整場比賽。
解說員用那種非常有年代感的強調說著:「安迪霍沃爾,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在今夜改寫了歷史。」
那是他的第一個大滿貫。
在法網決賽現場,耗時五小時十三分,擊敗蟬聯了十次法網冠軍的布斯特萊恩。
電視上的整點播報提醒時間到了1:00。
後面是冠軍的頒獎典禮。
從前,梁夕看到這裡就關掉了電視。
但是今天她沒有。
「我們看到安迪哭了。」現場的觀眾給予了最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