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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21:28 作者: 顧子行
    顧墨白的眼睛裡滑過一抹顯而易見的驚訝,但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梁夕先開的口,「來這裡訓練?」

    顧墨白:「來熱熱手,你呢?」

    梁夕晃了晃手裡的拍子,眼裡帶著明媚的笑意說:「我來學網球。」

    顧墨白點了下頭,很快走到了底線那裡。

    黃色的小球拋起又擊出,寂靜的球場,很快被一聲聲清脆的擊球聲籠罩。

    梁夕隔著綠色的球網,看了一會兒。

    他今天似乎是有心事,發球的準度不太好,好多球都出了界,全然不在以往的水平上。

    很快,陳麥請的老師到了。

    梁夕收回視線,站起來,到門口去接他,「毛教授,您早。」

    顧墨白稍稍頓了下動作,往這邊看了一眼。

    被梁夕稱為老師的人,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一身休閒裝打扮,戴著一副黑色的鏡框眼鏡,看起來是個搞理論的主。

    果不其然,前面一個小時,他都在給梁夕講網球的發展史,連最基本的握拍動作都沒教。

    梁夕十點鐘還要去趕通告,實在沒忍住,問:「毛教授,能教我怎麼打球了嗎?」

    毛健背著手,白了她一眼:「你說說,我剛剛一共和你說了幾種握拍方式?」

    梁夕思考了下說:「三種。」

    毛健:「錯,是四種,東方式正手握拍,東方式反手握拍,西方式正手握拍,西方式反手握拍。」

    梁夕彎腰從球框裡拿出一粒球,把球和拍子一起遞到了毛健面前,「您教我學會一種就可以了。」

    毛健從鼻子裡冷哼出聲,輕蔑地把她遞過來的球,丟回球框:「理論是實操的基礎,理論你都一知半解,實操根本都不用教。你知道這個球什麼情況下是氣不足了嗎?什麼都知道,和我說教你實操……」

    顧墨白聞言,收了拍子,繞過那金屬網走了過來,「她不是專業的運動員,可以不知道這些。」

    毛健頭也沒抬一下:「你懂什麼?你才打過幾天球?」

    顧墨白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剛好懂一點點。」

    毛健回頭,見來人是顧墨白,一下呆住了。

    安迪.霍沃爾。

    大滿貫拿到手軟的球王。

    也是網球國際賽場上,鮮少存在華裔。

    顧墨白笑了下:「毛老師,中國有句話說的好,紙上得來終覺淺。」

    毛健點頭:「是是是。」

    梁夕掀掀唇,用嘴型說了個謝謝。

    毛健又講了一會兒,便藉故走了。

    梁夕把手裡的拍子放回到包里,打算走。

    隔壁的顧墨白忽然叫住了她。

    梁夕回頭,見他穿過球場一路跑了過來。

    顧墨白:「這就走了?」

    梁夕笑:「是啊。」

    顧墨白微微皺了下眉:「不學了?」

    梁夕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的老師走了,要不你教我啊?」

    她本來只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顧墨白乾脆利落地說了個「好。」

    聞言,她低頭拉開背包,將裡面的拍子取了出來。

    顧墨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支煙,夾在指尖,有種痞痞的帥,眼底的光深不見底,「你想學他剛剛說的哪種握拍方式?」

    梁夕眉眼彎彎:「就學你平時用的那種,贏得多。」

    顧墨白笑了下,「我用的是西方正手握拍。」

    說話間,他在手裡演示了下。

    梁夕垂眉學著他的樣子握住拍子,但始終掌握不了要領。

    「不對。」顧墨白往前走過一步,將手裡的煙換到了左手,右手則握住梁夕的手抬了起來,「手掌虎口這裡,對準拍柄右上斜面的下緣,掌根這裡貼住右下斜面,與拍柄底部齊平,像這樣……」

    他每說一句,都會在她手上輕點一下。

    是再純潔不過的教學,梁夕卻覺得整個右手都被他把玩了一遍,耳根一陣發熱。

    大尺度的片子,她也不是沒有拍過,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有。

    顧墨白已經鬆掉了她的手:「試著揮一下拍看看。」

    梁夕抿著唇線,克制住那股怪異的情緒,用力往外一揮。

    頭頂的人,輕笑出聲:「不錯。」

    第18章 #夕白七夕婚紗照#

    18

    梁夕是個很好的學生,不過一會兒工夫,已經基本學會了揮拍。

    顧墨白從球框裡取出幾粒球,依次在地上拍過後,遞了其中一粒給她。

    梁夕好奇:「你剛剛為什麼要每個拍一下?」

    顧墨白:「測試充氣量。」

    梁夕:「哦。」那個毛健講的還是有些道理的,實操需要一定的理論支持,不過那種理論落實到顧墨白這裡就是拍一拍,也太神奇了。

    顧墨白:「試下,打出去。」

    梁夕點頭,將手裡的球,高高拋起來後,揮動拍子。

    只是她瞄得不太準,球撞在了拍框上。

    顧墨白沒說話,用同樣的辦法重新選了一粒球給她。

    梁夕再度拋起,揮拍。

    這次速度慢了,揮了個空拍。

    她回頭看了一眼顧墨白,他的表情很平淡,並無苛責。

    梁夕抿了抿唇,額頭上有汗落了下來。

    手裡被遞進一條乾淨的毛巾。

    梁夕擦掉汗珠,把毛巾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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