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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3:21:28 作者: 顧子行
    傅淮舟眉毛都擰作一起了:「別鬧,真有事。」

    梁夕挑挑眉,忽然來了精神:「說吧。」

    傅淮舟:「你知道沈甜是夕淮CP粉嗎?」

    梁夕:「這還真不知道。」

    「要不咱兩找個機會,拆下CP?」

    梁夕眯著眼,擦亮手裡的打火機,銜著煙靠上去,紅色的火焰緩慢地移了上來,「怎麼個拆法?」

    「要不你官宣下顧墨白?或者再和他整點緋聞?」

    梁夕吐掉煙圈,說:「不行。」

    「為什麼啊?」

    梁夕:「這樣吧,我會找機會和親自沈甜說清楚。等你追到沈甜官宣後,夕淮CP自然散了。」

    傅淮舟:「到時候我的粉絲肯定會出來撕你炒CP。」

    「沒事,到時候再說。」反正她早已在風暴中央。

    顧墨白不一樣。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車子路過明月山莊時,梁夕讓司機把傅淮舟放了下來。

    傅淮舟走了沒多遠,碰見了出來遛狗的沈甜。

    她穿著泡泡袖的小裙子,邁著小短腿,一路追著那白色的小狗王前跑,非常可愛。

    傅淮舟遠遠地朝她招了下手。

    沈甜見是他,立馬牽著狗往回跑,一副多看他一眼會死的模樣。

    傅淮舟見狀,邁著長腿追了過來。

    沈甜有點生氣了,「你幹嘛追著我跑?」

    「誰說我追你跑了?我看看你的狗不行啊?」說話間,他已經蹲下來,伸手在那隻白色的貴賓犬頭上揉了一把,柔軟又可愛,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

    沈甜非常警惕地把狗抱在了懷裡。

    傅淮舟挑挑眉,笑了,「還挺小氣。」

    沈甜:「我們還是少講話的好。」

    傅淮舟把手抄進口袋裡,「為什麼?」

    沈甜皺眉:「你是梁夕姐姐的男朋友,不能不講男德!」

    說完她很快地抱著狗跑了。

    傅淮舟:「……」

    他不就和她講個話嘛,怎麼就不不講男德了?

    怎麼還上綱上線?

    *

    保時捷的車速飆升得太快,車載導航「叮叮叮」地響了好幾下。

    顧墨白回神,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準確來說,他今天從在影棚見到梁夕起,就很不對勁。

    約克的攝影助理,詢問他是否願意和梁夕拍情侶照片時,他竟然有些高興。

    還有剛剛。

    他因為梁夕毫不猶豫的離開而不悅。

    他將一切歸結於那雙相似的眼睛。

    可明明不是同一個人。

    保時捷在樓下停住。

    樓道里的聲控燈,在他走過來的瞬間,一格格亮起,又滅掉。

    他進了屋子,徑直去了畫室。

    每年,他只在十月的上海大師賽期間,來這裡住。

    今年不一樣。

    畫室里很空,布置非常簡潔。

    他在畫板鋪好紙,坐下,筆尖在白紙上勾勒。

    輪廓、頭髮、眉毛一筆筆往下,手裡的筆忽然頓住了——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樣畫這雙眼睛了。

    記憶里的梅林,已經淡成了一抹影子,變得模糊不清。

    他腦海里閃過的,是梁夕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纖薄的背,以及柔軟的掌心。

    他有些懊惱,起身,丟掉筆,走了出去。

    屋子裡沒有開燈,黑洞洞一片。

    心緒從未有過的煩躁。

    他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想看場球賽使自己冷靜下來。

    開機廣告裡,女孩穿著白紗的裙子,手裡端著一盤草莓,衝著鏡頭眨眼笑——

    梅林!!

    不,她是梁夕。

    這是個化妝品的廣告。

    他竟然開機、關機,整整看了三遍,真是要瘋了。

    腕間的手錶已經走到了凌晨兩點。

    又是一個無眠夜。

    遠處雷聲轟鳴,狂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里卷進來,呼呼作響。

    他走到陽台那裡,砰地合上窗戶。

    屋子裡頓時只剩下他沉悶的呼吸聲。

    夜又慢又長。

    天將明時,顧墨白做了個夢,夢裡的梁夕一路穿過青蔥的草地跑過去幫他撿球,她的腳踝潔白又漂亮,像是草地上開出的花。

    *

    次日,天剛亮,梁夕就起來了。

    距離《底線越界》正式開機,還有小半個月,陳麥幫她找了個網球老師,提前學習打網球。

    介於她身份特殊,不能去普通的網球學校。

    車子穿過大半個城區,到了一處頂級網球訓練中心。

    這裡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平常來這裡的都是些名流。

    梁夕是第一次來。

    裡面非常大,訓練室一間接一間,燈火通明,裡面放的是一些器械。

    球場在室外,需要穿過訓練室之間的過道。

    大清早來這裡的人不多,室外球場只開了兩個,一個是梁夕這個,另一個在隔壁。

    網球老師還沒到,梁夕繞著球場跑了兩圈,算作熱身。

    隔壁的金屬門忽的響了下,梁夕好奇地抬眼望去——

    那人穿著淺灰的無袖衫,邁著長腿從球場一側走到近前,彎腰從背包里取出了球拍。

    下秒,他轉過身來。

    梁夕的視線避之不及,撞進他漆黑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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