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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檸：「…」

    如果我知道你是打著這個想法，我肯定不讓你說了！

    聞言，周歸珩挑眉，直接拒絕：「不行哦，因為我已經有老婆了。」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看著很難過，「是誰啊，她有我好看嗎？」

    「當然是姐姐啦！」不知道什麼時候圍繞過來的一群孩子說道。

    「你看，他們還牽著手呢！」

    小姑娘看向周歸珩和宋檸交握的雙手。

    宋檸突然覺得有點尷尬，想說在孩子面前是得收斂點，可卻怎麼也掙不開。

    「好吧…」小姑娘垂著頭，非常沮喪，「姐姐是比我長的好看…」

    「那哥哥一定要對姐姐好哦！」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又精神起來，攥著小拳頭，「我聽院長媽媽說過，姐姐經常給我們送東西。」

    「姐姐可好可好了，所以你一定也要對她很好很好。」

    周歸珩笑，「好。」

    這是他今天做出的第二次同樣的承諾，一次對院長，一次對小姑娘。

    他承諾，會對自己好。

    宋檸揚起唇角，掩飾不住地開心。

    但其實也不需要什麼承諾，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周歸珩一直，都對她很好很好。

    這邊一派開心的景象，襯得程堯更加寂寥。

    他聽著他們的談話，忽地站起了身，來到宋檸面前。

    「宋宋，和我聊聊吧。」

    周歸珩抬眸看他。

    程堯不甘示弱地直接看了回去。

    「聊什麼？」周歸珩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在認真地提建議，「不如就在這裡聊？」

    「我要和宋宋，」程堯回答，一字一句地強調，「單獨聊。」

    周歸珩氣壓低了下來。

    宋檸察覺到，搖了搖他的手掌，然後站起身，「那走吧。」

    「有些事情，是要好好聊一聊的。」

    程堯點頭，轉身帶路。

    宋檸又看向周歸珩，一點討好的笑浮現，「你別生氣，我去去就回啊。」

    她都這麼說，周歸珩自然也生不起來氣，他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內心一個惡劣地聲音響起，讓他追上去聽聽看他們到底要聊些什麼。

    周歸珩差一點就被說動，可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沒有做出這樣的行為。

    程堯對福利院很熟悉，輕車熟路地帶宋檸來到玩具屋前。

    房間還在那個地方，但已經和印象中大相逕庭。

    「真的變樣子了，我們以前環境哪有這麼好啊。」他有些感嘆。

    宋檸順著他看，也唏噓地點頭，「畢竟也已經這麼多年了。」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認識你，就是在這裡對不對？」程堯亮著眸子，忽地發問。

    程堯大宋檸整整六歲，和一些被丟棄的孩子們不同，他是切實享受過父愛和母愛的孩子，只是一場無情的車禍奪走了他家人的生命。

    初來福利院的時候，他已經有十歲，整天害怕哭著要找父母，是院長不知疲憊地呵護他，才讓他慢慢忘記了傷痛。

    很快，程堯十二歲了，因為拒絕被領養所以他幾乎是福利院最大的孩子。

    還因為他個子很高因此在福利院他很受孩子們簇擁，其他人都一口一個程堯哥哥的喊。

    遇到宋檸的第一回 ，回憶起來其實也並不愉快。

    那時，院長讓程堯幫她去玩具房取東西，遠遠的，他就聽到有吵鬧聲。

    程堯於是往聲源移動，想要一看究竟。

    結果就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三四個小孩子，正在對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小姑娘拳打腳踢，甚至上手扯她的頭髮。

    小姑娘貓著身子，躲不掉只能硬生生扛著，悶不做聲，可本就沒有血色的小嘴早就被疼的咬出了血。

    第30章 三十顆星星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程堯先是本能地愣了兩秒。

    接著跑上前大喊出聲, 「你們幹嘛呢！」

    那正在施暴的幾人聽到聲音，訕訕然收手，飛快地四散逃開了。

    程堯看他們東西南北哪個方向跑的都有, 有心去追，卻又掛念著地上的小姑娘。

    他把她攙扶起來，「你還好嗎？」

    年幼的宋檸輕輕搖頭, 一開口, 聲音沙啞的可怕, 「謝謝你。」

    「他們太過分了, 怎麼可以做出這樣惡劣的行為！」程堯義憤填膺，「我去告訴院長媽媽。」

    「不用了，」宋檸喊住他，「謝謝你，但不用了。」

    「為什麼？」程堯擰眉, 以為她是還沒緩過勁，「你別害怕, 我…」

    「我先回去了，」宋檸的表情麻木到令人膽寒, 「謝謝。」

    她如此堅持, 反倒讓程堯更加無所適從，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以及他的道德告訴他, 自己剛剛目睹的是一場校園霸凌，情節嚴重且性質惡劣。

    可被施暴者卻絲毫不願意捍衛自己的安全權益。

    這怎麼可以？

    程堯於是並沒有遵從宋檸的叮囑, 反而轉身就去了院長辦公室，將整件事說了出來。

    卻見原本睿智沉穩的院長卻摘了眼鏡。眸底全是落寞和傷心。

    「這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院長嘆氣，「星星這孩子就是這樣, 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就是怕我處理她的事情太累。」

    「她叫…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