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歲月支流中那熟悉的一幕幕

    「你怎麼又來了？」

    鴻鈞老祖很想在自家大弟子的頭上放個紫雷。

    不過想到這位大弟子如今也已成聖，便給他個面子。

    吳楚輕咳了下，躬身拜道：「弟子拜見師父！弟子這次來是有要事跟師父說的……」

    再一次，吳楚說起了自己在本源道則空間中遇到盤古之事。

    雖說老祖乃是天道代言人，無所不知，但吳楚在后土的竹海花園裡說的那些話，鴻鈞卻是不清楚。

    畢竟那裡自成一界，是后土的地盤，沒有后土的同意，老祖雖是天道代言人，也同樣進不了。

    聽了吳楚的講述，老祖捋起了長須，「難怪，我說當初大家原本相安無事的，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打起來了呢！」

    明顯，老祖當初也是經歷過那場大戰的生靈，也許那個時候的老祖，還沒有參與的資格，但多少也算是見證到了。

    「師父並不懷疑有宙外生靈存在？」

    老祖聞言，不由輕笑起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宇宙之廣與天下之大相比，何如？盤古前輩說那永恆真界不止一尊以開天之法證道的聖人，這說明什麼？說明永恆真界的生靈們，發現的宇宙並不僅僅只有一個，而是許多。既然有一有二還有三，那為何不能有更多，這有何好奇怪的呢？」

    好吧！看來這些聖人接受新興事物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根本不需要自己費勁吧啦地去解釋。

    師徒倆交流了一會，吳楚便問，「師父，這歲月長河中的那些未來，您都有看過嗎？」

    老祖聞言，便不由失笑起來，「這有何好看的？未來在不斷變化之中，看了又有何益？三族混戰時期，在這歲月長河中所看到的未來，與如今在這歲月長河中所看到的未來，可謂是天差地別。活在當下才最真實，其餘一切，皆是虛妄，切莫沉迷。」

    吳楚微微頷首，末了依然道：「弟子想在這裡想些事情，順便尋找一些答案，師父放心，弟子不會隨意擾亂歲月的。」

    老祖看了看他，幽幽輕嘆，而後身形隨風消逝。

    吳楚的身形，也隨著這股在歲月長河上掠過的輕風消散。

    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歲月長河的下游。

    誰也不知道這條歲月長河起點在哪，終點又在哪，它從虛無中來，又自虛無中去，橫穿亘古，貫穿未來。

    在這歲月長河下游，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支流，就如同一棵柳樹那密密麻麻的枝條一般，又如一條條星河，鋪陳於這片虛空之中，璀璨瑰麗。而這些支流，全都是虛影。

    吳楚知道，這些支流虛影，全都是歲月長河自行衍化出來的。

    隨著歲月長河上游的定型，將來必然會有一條支流成為主流。若現在改變一些事情，那未來的發展又會走向另一條支流。

    吳楚的神識，在這密密麻麻的支流之中尋找著，沒有放過任何片段，以及任何角落。

    在這靜謐的虛空之中，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吳楚也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終於在那多如繁星的支流中，他看到了一角相似的畫面。於是，他帶著欣喜與激動，將心神投入進去。

    可隨著他的心神投入，那一角畫面卻似乎承受不住他那強大的神識，而開始崩碎開來。

    見此，他只好將神識退了出來。

    隨即，那虛影在搖晃了一陣之後，才恢復正常。

    無奈，吳楚只好退而求其次，分出一縷微弱的元神，投入到那條擁有讓他覺得熟悉畫面的支流之中。

    當那縷元神出現在那個世界中，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幕幕，看著那車水馬龍，喧囂鼎沸的一副副畫卷時，盤坐在歲月長河上的吳楚，已經淚流滿面，多麼熟悉的畫面，多麼熟悉的聲音……即便過了無盡歲月，埋藏在心底的那些畫面，依然記憶猶新。

    然而，就在他激動地感慨著的時候，那縷元神所在的世界，仿佛就像玻璃一樣，開始出現了裂痕，仿佛要崩碎了似的。

    那縷元神趕緊退了出來，「還是太過強大嗎？」

    他默默念叨了句，而後繼續分出一道更為細微的元神，可結果依然如之前那般，沒多久，那個世界又開始破碎。

    這讓他有些想不通，自己剛剛分出的那縷細微的元神，修為還不如地仙呢！難道那個世界，連地仙級別都容納不了？

    那個世界到底是有多脆弱才會這樣啊？

    還是說，未來本就是虛幻的，承載不了真實？

    如果是這樣，那這歲月長河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即便領悟了時光法則，可以在自己設置的小世界中，讓時間加速或減慢，但面對這條浩瀚如星河般的歲月長河，即便是修為到了他這樣的境界，也同樣難以一眼看穿其本質。

    看著那條支流在無數平行的支流中默默衍化，吳楚垂首沉思了起來。還是說，要慢慢等，等到時光自己慢慢流淌到這？

    可如今這個洪荒世界，因自己而改變了那麼多，天地還能繼續衍化出曾經那顆星球世界嗎？

    沉思良久，吳楚才站起身來，打算暫時將這個放一放，更多的嘗試，他也不敢做，怕真把那個世界給弄崩了。

    離開歲月長河，吳楚回到紫玉山。

    然後便見一個正在湖畔練武的赤膊小青年叫他師父。那小青年露出一副精壯的身材，猿臂蜂腰，劍眉英挺。

    吳楚愣了下，而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弟子武。

    「你現在多大了？」

    吳楚問道，看來自己在那歲月長河中，消耗了不少時間。

    「師父，我已經二十歲了！」武撓著頭傻笑，「師父離開紫玉山之後，一直沒有回來，弟子已經煉出了罡氣，但想要將這罡氣化作武道神通，卻是一直摸不到頭緒。」

    「沒關係，練就是了！」

    吳楚看著眼前這個壯碩的小青年，感受到他體內的氣血非常濃郁，像頭小蠻牛似的，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師父，師父……」

    遠處，一群小娃娃騎著一群二哈，從山林中奔出，後面還跟著一串串銀鈴似的笑聲。

    正是那十隻小太陽和十二隻小月亮。

    哈族已經淪為他們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