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我怎麼可能是魔孽？

    雖然眾多強者已經告辭離去，道韻流轉也已結束，但在這紫玉山，大部分生靈依然沉浸在悟道之中。

    神木之巔的熱鬧，也沒有影響到這些生靈。

    一隻漂亮的赤色小雀鳥，如一道虹光，射出大殿，在神木之巔外面拐了個彎，瞬間射入天際。

    紫玉山的護山大陣，並沒有阻攔它的離去。

    在如今這紫玉山，已經有許多生靈擁有隨意進出的權限。

    比如紅雲夫婦，吳楚的四位妻子，四位正式弟子，以及老圓這位記名弟子，白澤和悠悠，以及必火這些寵物們。

    其實它們三個也可以算是吳楚的記名弟子了，畢竟吳楚教它們的東西，也不算少，只不過沒有定下這個師徒名份罷了。

    吳楚對此也沒強求，反正也只是隨手點拔。

    它們都是神獸，晉級大羅也是必然之事。

    只是不知是不是受到萌獸白澤的影響，它們仨明明早已化形，早已晉級大羅，但卻依然化身萌獸，賴著不走，完全不想去其他地方開闢屬於它們自己的洞府。

    說起來，它們晉級大羅，已經可以離開紫玉山，去外面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了。可它們寧願當自己是一頭萌獸。

    像紅雲，他其實並不喜歡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要不是准提出了事，鴻蒙紫氣逃逸不見，他還不打算搬到吳楚這邊來。

    但白澤它們幾個，就完全沒有紅雲這種想法了。

    小雀鳥鳳夕也擁有隨意進出紫玉山的權限，吳楚並未對她過多限制，她在紫玉山的地位，也較為特殊。

    一方面，她是鳳族的大前輩，雖然她不說，也不承認，但生活在建木那邊的鳳族上下，都是一清二楚的。

    她體內的鳳凰血脈，鳳族上下都能感應得到。

    論修為，如今的鳳族最強者是鳳儀，但論身份地位，鳳儀見到鳳夕，也得叫她一聲姐姐。

    而鳳夕，也是如今鳳族輩份最高的存在了。

    當然，等那五色蛋和金蛋孵化而出，那這最高輩份，自然就是那兩個了，畢竟它們可是始凰最後留下的。

    但論身份地位，最高者，依然還是鳳夕，她可是當初洪荒三族大戰之時就活躍於洪荒大地的古老存在。

    身為曾經的大羅強者，如此漫長歲月下來，也足夠她重新步入大羅之境了，可她就是不願進入。

    洪荒生靈，誰不是在爭渡？誰不是在追尋更高境界？即便再無欲無求的生靈，對道的追尋，也從來未曾停止。

    就像凡人追逐名利一樣，洪荒生靈，哪有不追求大道的？

    所以鳳夕的行為，就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

    鳳夕飛走，沒有人會覺得奇怪，畢竟他們並不知道吳楚跟她說了什麼。平時的她，也是如此，偶爾會落到吳楚肩膀上，跟吳楚展現一下親昵。其他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此時，吳楚一縷神念脫身而出，順著大道神鏈，悄無聲息的隨鳳夕的身影而去。

    能夠發現些許端倪的，也就只有同為斬屍二境的青丘璃和紅雲了。如果大家都不動用靈寶的話，如今在這紫玉山中，修為最強的，就是青丘璃跟紅雲兩個了。

    不過青丘璃只是看了眼吳楚，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此時的紅雲，則在跟大家吹牛逼，訴說著當初他跟鎮元子二人遊歷洪荒的種種趣事。

    拋開其他不談，紅雲這種大善人，性格是真的好。即便是吹牛逼，也一點都不顯得浮誇，甚至大多都是真實的。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反正看起來像毫無所覺似的。

    紫玉山外的天空中，吳楚一縷神念化出人形，坐在浮雲上隨風飄蕩，小雀鳥鳳夕懸停在他面前，瞪著雀眼。

    「你，你幹嘛？」

    小雀鳥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她的眼神和語氣，明顯帶著一些心虛的感覺。

    「說吧！你到底是不是鳳夕？是不是鳳夕已經被奪舍了？何方魔孽，報上名來，吾可饒你一命，否則定將你扒皮抽筋，讓我夫人燉成一鍋小雀湯，滋補吾身……」

    「……」

    小雀鳥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誰被奪舍了……」

    「洪荒生靈，誰不在爭渡？誰不在追尋大道？可你卻棄大道如敝屣，實屬大違常理。若非混入我紫玉山的魔孽，還能是甚？」

    吳楚一本正經，「倒是沒想到，你這隱藏手段倒是挺高明，連我都被你騙了這麼多年，還一直把你當成曾經的好友……」

    「我，我怎麼可能是魔孽？」小雀鳥跳了起來，揮舞著小翅膀，顯得有些激動，「你別開這種玩笑了！」

    「那你倒是說說，能晉大羅而不入，這是為何？」吳楚收起了嚴肅的神色，笑問道：「身為鳳族長者，整天遊手好閒，當初修為低微，倒也說得過去，如今修為到了這個境界，已能入大羅卻壓制著不入，明顯是在逃避責任，你對得起你們鳳族嗎？」

    小雀鳥張了張嘴，末了朝吳楚丟了個白眼過去，「鳳族如今有我沒我，又有什麼區別？鳳族已成為洪荒祥瑞，只要我們不為禍作亂，也不會有人輕易打殺了我們。鳳族已經成為過去，如今的鳳族也不可能走回曾經的老路……」

    吳楚默默聽著，不時點頭，末了見她沒有說到重點，便忍不住問道：「那你就沒有想過重回大羅，甚至再進一步？」

    小雀鳥輕嘆，「步入大羅，又有何意義？我現在這樣就挺不錯呀！逍遙自在，無憂無慮……」

    吳楚聞言，暗自搖頭，想起封神時期，鳳族的孔宣還在大商為官，大商的圖騰也是玄鳥……很顯然，孔宣可沒有放棄讓鳳族再度強大起來的想法。

    那時候的鳳族，想要重回巔峰，難度可想而知，甚至純正的鳳族血脈都很難尋找到了。

    而如今，鳳族還有這麼多血脈存在，也不知道未來孔宣還會不會重新走上那條老路。要是他真有這個心思……

    吳楚默默搖頭，末了說道：「晉級吧！就算你想學白澤那傢伙當只萌雀，也跟你晉級大羅沒有任何關係，沒必要壓制修為。有時候，只有修為到了，才有資格逍遙自在，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