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棋音即道音，下棋亦論道(6/10)

    「弟子吳楚，攜妻（后土，青丘璃），弟子（黃龍、鳳儀、地坤），拜見師父（師祖）！」

    玉京山第一座樓宇大殿上，吳楚帶著后土和青丘璃，以及三位弟子，一同拜見盤膝坐於蒲團上的鬚髮皆白老道。

    小月靈和小狐狸她們，則在殿外相候。

    「都起來吧！」

    老道面帶和藹之色，輕輕一拂袖，便將他們全都托起。

    吳楚又道：「此前弟子修為低微，羞於面見師父，未能親至玉京山向師父請安，侍奉師父左右，還請師父恕罪。」

    老祖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如今也是有徒之人，想必應該也明白為師者的想法，你不來煩為師就很好了，侍奉為師之事，有小昊和小瑤，也無需你來，你且努力修行便可。」

    邊說，老祖邊隨手拿出三件上品先天靈寶，送給了小黃龍他們三個小徒孫。看來，老祖身邊的極品先天靈寶估計也不多。

    不過吳楚是萬萬沒想到，老祖師父居然會如此直白的把這個話說出來給眾人聽。雖然他也不怎麼待見自家這三位不會拍他這師父馬屁的弟子，但他跟這三個不懂拍馬屁的弟子可不同。

    后土和青丘璃聽了，也不由有些想笑。

    她們也沒有想到，這位看似和藹，其實頗具威嚴的老祖，居然會如此不給吳楚這個弟子面子，直接叫他不要來煩人。

    小黃龍他們三個一邊拜謝師祖，一邊喜滋滋地接過師祖所賜之寶，而後悄摸摸看向自家師父，心想：莫非師父其實也跟師祖一樣，不希望他們這當弟子的前去打擾？

    「師父教訓得是，弟子定會加倍努力修行。」吳楚謹記挨打要立正的教訓，而後又道：「不過給師父請安還是需要的，以後弟子會時常來玉京山拜見師父的。」

    要是老祖師父是個傲驕性子，嘴上說不要，心裡卻想要呢！

    為了保證自己玉京山大師兄的身份不動搖，吳楚秉承著身為弟子的基本準則，沒事便送點殷勤，力討師父歡心。

    老祖捋著長須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不信，只是朝殿外的小月靈招了招手，「小月靈和小雨也來了，都進來吧！」

    於是，小月靈她們帶著一眾小花仙和三隻寵物，也入殿拜見這位神秘的老前輩。

    等他們行過禮，老祖拂袖將他們托起後，才跟吳楚說道：「聽乾坤老道說你如今棋藝大漲，不若跟為師手談一局如何？」

    聽到這話，吳楚有點懷疑，師父是不是嫌他囉嗦了，居然要跟他手談，咱們就這樣說說體己話不好麼？

    跟師父下棋，吳楚也不知道是該拿出真本事，還是作個弊。

    總之，這棋下得吳楚挺糾結的。雖說大羅境，思維活躍程度堪比超腦計算，但對面坐著的人，可比超腦還超腦啊！

    吳楚沒能成功討到老祖歡心，但是小月靈和小狐狸卻是輕而易舉地就辦到了。小月靈用的是美食，小狐狸用的是茶道。

    在吳楚跟老祖師父下棋的時候，小月靈給他們提供了精美的甜點，小狐狸則坐在一旁泡茶。

    相比之下，青丘璃和后土她們兩個在老祖面前，都沒有小月靈和小狐狸來得輕鬆自如，多少有點拘束。

    這種拘束感，讓大家都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當老祖在看到吳楚這棋藝進步之後，卻是皺起了眉頭。

    良久，鴻鈞老祖執白棋落子，棋子敲在棋盤上時，吳楚仿佛感覺自己聽到的不是落子聲，而是一聲道音。

    聽到這聲道音，吳楚頓時豁然開朗，執白棋落子。

    嗒……

    聲音清脆，但又感覺有些悠遠，仿佛水波在心中盪開，盪起漣漪一圈又一圈。

    青丘璃和后土在一旁聽了，神色不由為之一動，整個人也從之前的小心翼翼，開始慢慢放鬆下來，而後皺眉思索起來。

    唯有小月靈和小狐狸滿臉不解地看著他們。

    嗒，嗒，嗒……

    在她們耳里，這不過是很尋常的棋子落枰聲。

    但聽在吳楚他們耳里，卻是極為不同。

    在老祖的提點下，吳楚借弈棋向師父提問，而老祖則藉機向吳楚解惑，那聲聲道音，只有身為大羅的吳楚他們，才能明白那是大道法則在顫動的聲音，而不僅僅是落子聲。

    弈棋，對他們而言可不僅僅只是下下棋，而是在論道。

    如此一來一往，一局棋，從快到慢，足足對弈了好幾年。

    小月靈和小狐狸他們對這玉京山已經熟悉無比了，可吳楚和后土她們卻還沒有走出這座大殿半步。

    「甚善！」

    幾年後，老祖捋須而笑。

    吳楚拱手下拜，「多謝師父為弟子解惑，讓弟子對乾坤大道和陰陽大道，乃至空間大道，都又有了長足的認知。」

    「起來吧！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本該如此，何言相謝。」頓了下，他又道：「你們去和小昊小瑤他們聚聚吧！為師便不摻和你們年輕人之事了。他們二人被為師束縛在這玉京山，平日裡少有外出，又不敢來煩為師，估計也很無聊吧！」

    吳楚輕笑，直言道：「師父之前開口便讓弟子別來煩您，任誰聽了都不敢造次啊！」

    鴻鈞老祖搖頭道：「那並非虛言，為師不喜那些虛禮，更不喜熱鬧，你若無修行上之事，還是莫要來煩為師為好。」

    「……」

    見老祖師父這麼不待見自己這個弟子，吳楚也有些無奈。

    為了避免回頭師父閉關，自己要一直等著，吳楚便將此行的另一目的問了出來，「師父，我想問一下有關建木的事情。」

    「那亦是一株混沌靈根，不過主株早已被打碎，就如同混沌悟道茶樹一樣。你若能培育便培育，不想培育放著便是。」

    吳楚微微頷首，末了問道：「師父，這建木有何功能？可是會長出果子？那果子有何功效呢？」

    「這些為師也不甚清楚，你試試便知！」

    「那，師父可知，那建木可是當初盤古大神在開天之時，所打碎的麼？」

    「這些為師亦不甚清楚，想來應該是吧！」

    鴻鈞笑了笑，揮揮手，把吳楚他們趕了出去。

    對於盤古大神開天之事，鴻鈞似乎不願多提。也不知是他本來就知之甚少，還是其中另有不願說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