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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2:54:35 作者: 林城木森
    「咱倆說的不是一回事,我說的是王子,你說的是馬。」

    「那他上廁所也不跑嗎。」

    陳期恨恨的瞪圓了眼,安辰,你再說一句我就咬你。

    然後她聽到安辰一本正經的繼續:「不對,他上廁所肯定跑,之前在幼兒園陸虎沒跑他尿褲子了。」

    安辰這番話,四捨五入就是說,她的王子,會尿褲子。

    陳期安靜下來,她一動不動的盯著安辰,半晌,壞壞的眯起了眼睛。

    「嗯,沒關係,你可以跑,你慢慢跑,反正你穿了西裝,也不是王子,哼。」

    林媽媽聽著兩個小孩王子啊公主啊的吵架,已經笑得快岔氣了,見安辰的嘴巴也氣的要撅起來,她忙出聲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行了行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幫期期選衣服,辰辰,你快幫忙看看,期期是穿藍的好看還是穿白的好看。」

    安辰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反正他從小就不擅長和陳期生氣,很不擅長。

    聽媽媽一說別的事情,他的注意力果然被迅速轉移了。

    「都好看。」安辰認真的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指向左邊,「不過白色的更好看。」

    陳期摸了摸藍色裙子上的小亮片,歪頭問她:「為什麼。」

    「因為公主都是穿白色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陳期開心的笑了:「白雪公主穿的就是藍色的。」

    「嗯……那,那白色也是公主穿的,就是公主穿的。」

    打平手了,陳期心滿意足的放下了藍裙子,的確,聽安辰這樣一說,好像白色的更好看一點。

    安辰討好的眨巴著大眼睛看她:「期期,你就選白的吧,你看我穿的也是白的。」

    見陳期沒說話,安辰再接再厲:「你看你的裙子上有小花,我的胸口也有兩朵小花,這樣咱們就都有小花了。」

    不知道是誰之前是聽說要當主持人,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現在卻這麼認真積極的幫自己選衣服。

    陳期想起六歲那年過年,他們關係好的這幾家,過年中總有一天會聚到一起吃晚飯,那天晚飯結束她照常踩著小板凳去廚房洗碗,洗到一半綁馬尾的皮筋突然斷了。

    她手上都是油不敢亂動,幫自己洗碗的宋惟妙也是滿手的油污,大人們都在遙遠的前廳,惟肖和陸虎在更遠的院子裡和安冀姐放鞭炮,就在她四下為難的時候,安辰突然出現在了她背後。

    安辰扎頭髮的技術還很糟糕,但是勉勉強強的折騰了幾分鐘後,總算是紮上了,雖然辮子是歪的,還有一股翹了起來。

    「你怎麼會扎頭髮啊,你們男生不是都不會扎頭髮的嗎。」至少班裡那些男生就不會,每次女生的頭髮被他們弄亂,最後總是要去求救老師。

    安辰抱著胳膊神氣又得意的站著,他就喜歡看陳期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

    「他那是跟惟妙學的。」

    跑進來拿煙花的陸虎有些無奈的看著安辰,對陳期說。

    「上次惟妙給你扎頭髮他非要學。」

    看著安辰此時這樣難纏的樣子,陳期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這件事。

    討好較真又孩子氣的。

    陳期甜甜的笑了,露出新長出來的小虎牙:「我穿白色的,林阿姨,我穿白色的。」

    第20章 甜食

    46.

    驚喜接踵而至,好運氣仿佛夏天憋悶了許久的大雨,一旦開始降臨人間,就算是上帝都擋不住。

    合唱比賽領唱,主持人,陳期還不知道,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她。

    她和安辰照常上課,每周只有三天會去少年宮排練,雖然媽媽並不支持自己去當主持人,但因為是街坊鄰里媽媽又拉不下臉拒絕。陳期每天都乖巧的完成作業,認真聽講,拿小測的滿分成績回家,有了這些「保障」,慢慢的,媽媽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一年級的作業本就很少,即便是加上媽媽偶爾會留的課外書,五六點也就做完了。她沒有什麼玩具,也不能和爸爸搶電視,惟妙惟肖姐妹兩個一放學就去少年宮,陸虎還是一如既往地找不到人——除了偶爾能和安辰玩,她是真的很無聊。

    可是安冀姐姐最近成績下滑,林阿姨和安叔叔也很操心,所以她也不太好意思每天都去打擾人家,在人家家裡看動畫片。

    人越長大越無聊,她早就迫切的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排練主持人的日子讓她有了當初排練電視台節目時的緊迫感,安叔叔送他們到少年宮,晚上七點把他們接回家,陳期做完作業□□點洗漱睡覺,因為背台詞耗費心神所以連睡覺都變得格外香甜。

    這種久違的充實感讓她感到無比快樂,她不在是無事可做只能蹲在門口看月亮的玩偶,而是一個上了發條的小士兵,忙碌會讓時間加快。

    更讓她感到快樂的是她終於能再見到夏老師了,雖然是悄悄地從排練時溜到舞蹈教室隔著玻璃門,輕輕地瞥一眼。

    陳期不貪心,這一眼就好了。

    還好,夏老師一點都沒變,陳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每次看著夏老師都會覺得很安心,可能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把光芒和奇蹟帶進了自己生命中的人,夏老師在,她就還能有「機會」,還能有「夢想」。

    雖然她還說不清所謂的「機會」和「夢想」到底是什麼。

    只是也會在看到練功的許惟肖時,心裡隱隱的泛起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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