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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2:41:56 作者: 宣竹
姜小姐走了之後,陳若曦一臉不開心的瞪著慕洵之,質問:「她是誰?為什麼要去你家?去你家做什麼?」
慕洵之饒有興味的回視,歪了歪頭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先問的!」陳若曦暴躁,「快回答!」
「你不是知道了,她是姜小姐。」
陳若曦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我問的是你和她什麼關係?」
「反正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他笑了笑,用頭撞了下她的頭,「陳若曦,你腦袋在想什麼呢?」
陳若曦捂住被他撞疼的腦門,皺起一張臉:「愛說不說!」
起身要走,被人拉住,身後傳來他不太敢用力的聲音:「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裡呢!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陳若曦心情極差,甩開他的手,惡狠狠地:「我才沒有跟蹤你!我來這裡是辦正事的!和某些人不一樣!」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背影,慕洵之搖頭失笑。
結了帳,尋了幾桌才找到陳若曦,在靠窗的位置,和一個男人。慕洵之眯了眯眼,信步上前,木頭一般站在了陳若曦身旁,不出聲也沒動作,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
察覺到修樾的目光所在,陳若曦側頭而去,還以為是服務員,誰知一抬頭看見慕洵之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嚇得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站這裡做什麼?」要嚇死誰!
他目光不移,落在修樾身上,輕聲開口:「您好,鄙姓慕,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慕先生您好,修樾。」
慕洵之沖他禮貌客套地笑了笑,然後將陳若曦從座位上扯了起來,邊說道:「修先生,冒昧打擾了,現在我要借她用一下。」
「那個修樾,我先走一步,下次咱們再約……」
話還沒說完就被慕洵之連拖帶拽給拖出餐廳了。
看著消失在轉角處的兩個身影,修樾微眯了眯眼,那人聲帶有問題,一開口他就發覺了,就兩人的對話和表情來看,關係一定非同尋常,加上陳若曦一直將話題往這方面引入。
很快,修樾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慕洵之曾在育才路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這一片特別熟,兩人從西餐廳出來後,他直接將陳若曦拉到一個僻靜的街角。
陳若曦手腕被他攥的發疼,猙獰了好幾下他就是不松,大概次數多了,慕洵之也煩了,一轉身就將她摁在了牆上,居高臨下看著她,臉色鐵青:「這就是你所謂的正事?」
「我……」
「陳若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相親?!」
陳若曦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
「陳若曦!」慕洵之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失態,直接沖她暴吼,「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
隨著他激動的情緒,他無意識的加緊了手上的力道,陳若曦腕上一疼,小臉緊皺,額間冒汗,小聲喊了句疼。
慕洵之這才意識到自己攥的是她的右手,急忙鬆開,硬邦邦問了句:「沒事吧?」
陳若曦只覺胸口悶的厲害,看著他那張彆扭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他總是這樣隨心所欲、霸道專政。
「我和誰相親好像跟你沒關係吧?」他自己不也跟某個姜小姐糾纏不清嗎?
「陳若曦!」
每次都這樣,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會生氣撒潑一樣!
陳若曦脾氣一上來,直接將令人壓抑的慕洵之推遠,多年的委屈瞬間宣洩:「別動不動就喊我名字,搞得好像我有多特殊一樣!其實我和那些姜小姐蒜小姐一樣,不過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下巴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掌鉗制,猛然一抬,未說出口的話被他用粗暴的吻封住,陳若曦掙扭了番,卻被他越吻越凶,最後推到牆上,變成了兇狠的掠奪,硬是將她的下唇咬破才肯罷休。
陳若曦疼的朝他拳腳相向,卻被他桎梏雙手,將她攬進懷裡,然後將頭埋進她頸項間,低低一句:「陳若曦,我沒有辦法跟你一樣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
語言於他而言,總是無力,乾脆安靜下來,讓音樂代替訴說。
他隱忍的情緒正在一點點崩塌,就在他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之前,他說:「每一次我在說的時候,你都好像聽不太懂。」
尤其是她提起《四季》那次,她說什麼?《四季》,季桔,很難不聯想到一起。她知不知道這句話像是一把尖銳無情的利刃決絕地、深深地扎向他的心臟,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拿刀的人居然是她,他最愛的她。
陳若曦頓時停止了掙扎。
他聲音比低音譜表還要低,情緒比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還要陰沉黑暗,扯著她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見她安分不少,慕洵之將五指扣進她的指縫間,再開口,是遲了兩年的回答:「我們每次冷戰從來都不是因為你的手,臨安那次我擔心你會因為不能彈琴而崩潰,從溫家出來那次是因為我害怕你對我的感情只是憐憫,最後那次是因為鄭疏允。」
「鄭疏允?」陳若曦皺眉,「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吃醋了。」他低低一笑,嘲弄至極,「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那種忽而煩躁忽而惱怒又患得患失的情感叫做吃醋,好久之後我才弄明白,原來我在吃醋,就跟現在一樣,不僅可以讓人失去理智,還會讓人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