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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2:34:24 作者: 一繩雲杪
    安若水在他的手裡慢慢地眨了眨眼。而陸兆嶼佯作兇狠地向他威脅道:「給我記住了啊。」

    「從現在開始,你擺出安助理的模樣來一次,我就親你一次。」

    說完才鬆開了手。安若水緩緩地倒回椅背上,突然往前把頭埋在小桌板上,這次不管陸兆嶼怎麼逗他都不肯抬起臉了——現在臉上這股都快把雞蛋蒸熟的溫度,絕對不能再讓陸兆嶼發現啦!

    下了飛機兩人便直奔酒店。也是直到這時,安若水才看到了今天新的熱搜,裡頭正是各種說目睹安若水和陸兆嶼一同前往國際機場的路人。自然而然的,大批的網友開始懷疑:陸兆嶼正在追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在風尖浪口陪他出國的安若水。

    安若水側頭看了看陸兆嶼,不禁有些擔心。「放心,這事不會影響到你。」陸兆嶼很快發現了他的那副欲言又止,安慰道。

    安若水抿起唇,「可是……會影響到您嗎?」

    陸兆嶼一愣,轉而又笑了起來,眉眼間的溫柔之色愈發明顯起來。「當然——不會。」他一把把安若水的手機抽出來扔到沙發上,昂起了下巴,「你不用操心這些有的沒的。有我就行了。現在你唯一的任務,就是什麼都不想,安安心心地陪我……」陸兆嶼四處看了看,像是臨時才來選一個活動,「嗯……去游泳。」

    「……」

    安若水本來下意識地想點頭,但過了會兒,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能任由這件兩個人的事,卻只由一個人來承擔,思前想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第一次,衝著陸兆嶼小小地搖了搖頭。

    陸兆嶼微微一愣,也是被這「安若水居然會不同意自己的要求」弄得一個恍惚。

    安若水悄悄地抬眼看了他的表情,才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是您……是你自己說,不能再擺出安助理的模樣來的。」

    安若水在心裡努力給自己打氣,「那我……那安助理說了好,不管這件事,陪您去游泳。可是,安若水想擔心這件事……不想去游泳。」

    陸兆嶼呼吸一滯,突然抬起手,用了一個古怪的姿勢捂住了心臟,把安若水看得一愣。

    臥槽!男友粉真實被萌到窒息了!陸兆嶼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實在扛不住這份超強攻擊了。而他……一大腦發熱就容易衝動。

    往前數,有打破計劃、衝動至極的告白;再往前,有無數在床上翻滾尖叫說要「娶了」某人的渾話。而現在,這股「腦子一熱」,直接驅使著陸兆嶼把安若水連推往後,直到後者的背抵在牆壁上,而不管往哪個方向都逃不出他的兩條臂膀。

    安若水被這一連串的動作推得來不及反應,只能迷茫,卻又……期待地看著陸兆嶼如此猛烈地把他抵到牆上,帶著滔天的強烈氣勢俯下身來,卻只是如此輕柔又短暫地吻在了他的眼上。

    等安若水睫毛顫抖著睜開眼睛時,他卻又突然轉身,往門口的方向飛速邁步。安若水看著那個背影,過了一陣,才輕輕地問了句,「少爺,你是……害羞了麼……」

    陸兆嶼氣急敗壞地捂住滾燙的耳朵,如瘋狗般往門邊狂沖,「我……回自己房間!」留下一個慢半拍的安若水呆立在原地,等陸兆嶼走了,才突然笑彎了腰,並用雙手捂住了發燙的臉。

    但是……他真的好可愛。安若水蹲在地上,滿臉通紅地想。

    ——

    這幾天陸兆嶼看來是真的有行程安排,和安若水的見面不多。而安若水在這五星級酒店裡寫歌,卻難得地不能完全沉浸於音樂之中,反而滿腦子都是那一天的陸兆嶼。

    除了這個原因,卻也還有一些別的因素。他並非從未跟陸兆嶼一起來過這種高檔酒店,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從來都是作為陸兆嶼的助理四處忙碌,像現在這樣只是單純地為了來拍MV,出門和陸兆嶼一樣都要跟著許多團隊的人的感覺,其實讓安若水處處都覺得不自在。

    他的心中想法混亂,又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局外人一般,只能看著那些熟悉的同事以陸兆嶼為中心忙個不停,就連寫歌也有些瓶頸了。

    來酒店後的第三天,安若水吃過午飯回房間的時候,正看到張雲明在給陸兆嶼準備下午茶的點心,這一看就差點兒嚇掉了魂。他趕忙趕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張雲明的手,「這個點心裡頭可是有花生的!」

    張雲明看起來也還沒有徹底適應這麼高強度的全職助理工作,眼睛下方的黑色極重,被他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頓時陷入了極端的後怕里。作為前任助理與現任助理,自然是清楚地了解陸兆嶼是對花生過敏的。

    雖然過敏程度並不高,但也絕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要是這樣送了過去,後果可想而知。

    張雲明愧疚無比,「安助、不是,安老師,我法語其實不錯的,您知道!我是這個專業的。但我的英語,我、實在抱歉,要辨認這些特定的點心名字實在是……更別說要點陸少想吃的那幾種了。」他焦頭爛額地向安若水解釋。想也知道,基本是靠看圖說話來解決的。

    「我實在沒有時間去學。我每天十幾個小時全都在不停地圍著陸少轉,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還去學些這個。」

    安若水拍了拍他的肩膀,「雲明,我理解你的難處。」

    「只是……」安若水平日裡一貫都是個極好相處的性子,也很少會對處在困難中的人擺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可他還是抿起了唇,硬下心腸當了這次惡人,「我知道,在少爺手下工作的困難會有多大、要求有多嚴格。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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