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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2:34:24 作者: 一繩雲杪
[吃瓜路人今晚簡直快樂到不知所措,R霸霸就是R霸霸,節目一開頭就能引爆熱度]
[我可去你的引爆熱度!不管是池以南本人還是高配池以南,能有個屁的熱度?!]
[前面Reysdáll的黑能不能披好皮了?仗著不是人就能隨地裸|奔了是吧?]
不管彈幕上怎麼瘋狂,安若水卻是心無旁騖地開始演出了。
這麼多年,不管是處在什麼狀態,是低谷還是快樂,是忙碌還是無聊,他都從未停止過創作歌曲。
或者說,用他爸媽的說法,從還是個話都不會說的小娃娃起,他就已經會自己亂哼著小調子,再把自己逗得嘿嘿傻笑了。
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技巧和樂理知識?他只是喜歡哼哼。
哼哼別人的歌,哼哼自己亂七八糟的調子。
幸運的是,那時候的家裡條件還算不錯,家裡人又寵他,很快就送他去學習了樂器。
鋼琴、吉他、甚至快板,在少年宮裡,他什麼都喜歡嘗試,什麼都想學一學。
他也喜歡唱歌。少年宮裡的美聲班去過、社區教堂里的唱詩班去過,音樂劇小演員培訓也去過。
他的父母開明,又有新新青年的哥哥喜歡舉例「更先進的教育法」,因而,在其他少年宮的小朋友被父母逼迫著,哭哭啼啼來為了升學而考級的時候,他卻一點兒「上進心」也沒有地,在到處「玩音樂」。
就像別的小孩喜歡在閒暇踢足球、看電視,他的假期愉快生活只是內容略有不同罷了。其效果,卻是一樣的放鬆與開心。
他也喜歡寫歌。
或者說,寫日記。
他的日記永遠是一些古里古怪的小短句,還經常能在吃飯或玩玩具的時候,突然用自己的小調子唱出來。
從一開始的什麼「雲朵是一隻小蝸牛」「我的臉盆長月亮」亂七八糟的句子,到後來漸漸地學習更多的名家之作後,對什麼詩詞名句也能張口就唱。
這個小孩顯然是有強大天賦的人。他的父母有所察覺,身邊少年宮的老師有些肯定。但也僅此而已了。如果就這樣平淡卻快樂地長大了,大抵最後也不過是一個熱愛音樂、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真正引他走入這個世界的,是當時正巧去看望同學——少年宮一位音樂老師的陳慶山。
作為一位接受過專業教育、擁有數十年歌手生涯的陳慶山,在見過安若水的第一面,就意識到了他的天賦。
他推翻了之前再也不收弟子的發話,放下了在老一輩中頗有名聲的清高,甚至上門幾次勸說心有不安的安若水父母,只為了不浪費這樣一個好苗子。
隨後的事實也證明,陳慶山的眼光並沒有出錯。在系統性地接受了專業歌唱培訓後,安若水的水平突發猛進。在所有樂器中,最終他也決定了進行鋼琴的專業學習。
他開始找到了一條能讓自己的天賦逐漸融入到技巧之中,化為更出色的成果的道路。
或許能把自己喜歡的事情當做畢生事業的人,都是幸運而快樂的。
以音樂特長生的身份,一路上省重點初中、高中,最後是紐音,安若水的人生原本是一條所有人都能預測並期待的康莊大道。
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平靜的小家庭里會某一天突遭橫禍。
陳慶山當時其實也幫他們想過不少法子,但這麼多年他熱衷於慈善、疏遠了事業,一時半會兒竟也湊不夠那麼一筆龐大而需要持續的手術費。最終,還是陸兆嶼的父親因有人牽線而隨手給出了這筆「慈善」。
看到安若水毅然決然地選擇放棄音樂的前途,而為了「報恩」執迷不悟,沒有人比陳慶山更痛心了。
也不知道,如果老師現在也在看的話,看到自己這麼多年後,終於也算站上了舞台,心裡會是什麼想法。
會高興得多喝兩杯蜂蜜水嗎?
安若水在心裡輕輕地笑了一聲,抬手,對著懷裡的尤克里里重重一撥。
如果說,在這之前,所有人還以為這會是一場和池以南雷同的「青春校園風」演繹,那麼此時此刻,或許就是他們大跌眼鏡的時候。
前奏,一段簡單的旋律,伴隨著安若水在這種專業演播廳下,被令人吃驚地放大了特質的聲音,突然而不突兀地響起在了整個演播廳,清脆動人如春日剛剝下筍衣的青竹——鮮嫩仿若指尖一按便能留下痕跡,翠綠成為整個季節最令人心動舒然的一抹亮色。
但這種只抱著尤克里里基本清唱的階段,持續時間並不長。
很快,隨著安若水的節奏一換,豐富卻不雜亂的伴奏響了起來。它們的加入讓簡單與清新瞬間變得繁複,像是在水墨畫的仕女唇上點下一抹正紅,在一脈山的邊緣添上一線金陽。
與此同時,隨著變換的伴奏,原先只著重在安若水一人身上的燈光,如一滴墨落入水面,光暈迅速從中心散開,最終擴散到整個舞台,揭開整片殘夜的黑影,迎接黎明與朝陽。
他的聲音是如此得悅耳,幾乎令人不由自主地軟下心神。
他的旋律是如此矚目,仿佛要被它占據全部思想。
泰戈爾寫:
瀑布唱道:「我找到了自由時,也就找到了歌。」*
寫:
我的心隨著陽光的愛|撫而歌唱。*
寫:
燃燒著的原木,爆發出火焰,大聲叫道:「這是我的花朵,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