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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2:30:12 作者: 黎眠
    ……實不相瞞,倒是挺好用的。

    門外匆匆趕來一名侍從,他站定在門口,半彎下腰朝著房間內的重黎匯報。

    「殿下,歲家的雙子找過來了,護衛艦隊正在攔截。」

    重黎瞥了熒惑一眼:「就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熒惑抬起手做投降姿勢:「……這可不是我叫的,我目前可還打算和你好好談判。」

    被綁到上面來一天,總體的自由度倒還算高,只要不順手就把她的終端收走就好。

    不過熒惑大概也能知道歲律歲序為什麼會這時候到來。

    他們兩個腺體上還有熒惑的臨時標記,他們的一部分感覺和熒惑是相互串聯著的。

    而且,重黎去的時候陣仗足夠大。

    歲家在帝國是個很有底蘊的家族,不過一直都是追隨著神殿的那一派。

    重黎並不著急。

    他提著劍向著侍從的方向走去,劍身上的血槽做的很好,那些小小的水珠滴落在地面上。

    侍從身影一僵,臨陣以待的模樣。

    熒惑正疑惑,看見重黎動作隨意地將手中的劍隨手一扔——這是一個對於侍從來說很危險的姿勢。

    鋒利的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黎並不在意這冷武器是否會傷到接著的人。

    Beta侍從還是穩穩抬手握住了這柄劍。

    熒惑微微睜大眼眸。

    熒惑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剖析一下重黎的性格了。

    重黎似乎對著那名侍從說了什麼,其餘在門口不遠處的侍從們圍了上去,幾個人服侍他更換衣物等事宜。

    熒惑:「…真是恐怖的傲慢。」

    【確實比其餘的頂級Alpha更傲慢,不過他的精神體你也看到了,比你見過的那幾個頂級Alpha都要穩定——攻略對象也是你很強勁的對手呢。】

    那位來通報、但目前捧著劍尚未離去的侍從放置好長劍,朝著熒惑這邊走來。

    遲晝的圓月危險地將她攔在了三米之外。

    侍從也不介意,她的手還有些顫抖。

    「剛才殿下讓我留一句話。」

    她說道:「午間一點和晚時的七點是殿下餵鯊魚的時間,其餘時間如果想找殿下,您可以詢問路上的侍從。」

    原來剛才說的是這個。

    熒惑點點頭,不為難已經很慘的打工人:「……好。」

    侍從朝著熒惑笑了笑,飛快看一眼站在熒惑身後英俊但顯得有些沉鬱的頂級Alpha,轉身迅速離開了現場。

    重黎剛剛那一下刺的傷口不淺,遲晝的頸側現在還在淌血。

    他狀態不好,否則按照常理來說Alpha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

    熒惑扯了扯他的手臂,遲晝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熒惑:「遲晝,我這樣很累。」

    黑髮紅瞳的Alpha這時候才動了動,他動作有些僵硬地彎腰低頭,將頸側遞到了熒惑的手中。

    「你看,這裡真是複雜啊。」

    熒惑說,她用攜帶的手帕擦拭血跡的同時有意無意地擦過遲晝腺體的邊緣。

    「就算是認識你、認識聖子還有尤加利這樣的人物,我在這裡甚至都沒有在福利院自由。」

    她手上的力道輕柔:「如果我是頂級Alpha的話,說不定能很好的保護你呢。」

    遲晝的維護是個很好的跡象。

    他在垃圾星的時候,原本就是個內置情感很複雜的人。

    剛才重黎說的那些話不知道會在精神上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真實的厭惡、狠狠地踐踏他的自尊心。

    月亮依靠太陽才能夠發亮,他始終都活在名為他人的陰影底下。

    ……又或者,遲晝來到帝星的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才會在之前展現出的自毀傾向。

    真是可憐。

    遲晝那雙紅色眼眸抬起:「如果你分化成Alpha,最好不要再來帝星。」

    他們同樣都做著「如果」的假設。

    遲晝此時說話的情緒好像很穩定:「帝國的人對並非這個星球上的原住民有著很強的排斥感。」

    不論是不是Alpha,外來人口都無法很快融入帝星。金字塔結構最高端只能有一批人,如果塔尖的人數越來越多,那麼結構很容易崩塌。

    遲晝作為頂級Alpha,接觸的是最想要穩固自己「塔尖」位置的那一批人。

    他平靜地說:「帝國對omega的態度,嘴上對外是要找到,但出航的艦隊有一半都是以擊殺為目標。」

    蟲族的威脅在Alpha的戰鬥下離他們太遠了,外部的矛盾遠離,內部的矛盾自然而然地瘋狂滋生。

    熒惑嗯了一聲。

    她抬手搭著自己的脖頸:「所以…光是神權這一邊是不夠的。你能理解我吧?」

    不論是重黎還是時牧淵,那都是非常有必要拉攏到自己身邊的人物。

    遲晝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的眼睫顫了顫:「沒必要和我說。」

    這種事仿佛像是在通知家中的伴侶,我不得不在外尋找一些能夠為我提供助力的情人。

    還有些「我和他們不是真情實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傾向。

    遲晝猛地抬起頭和熒惑對視,而後者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了極其尖銳的警報聲。

    熒惑聳了聳肩:「誰讓你是我最熟悉的人呢。」

    「你沒有必要這麼對我說,」遲晝本能地自我否定,「……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時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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