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不用。」段清遲搖頭，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

    陸景眠說著就拿出了手機。

    周澤：陸同學，其實我覺得你和他不合適。我會一直等你的，我喜歡你，陸景眠。

    陸景眠：「……」

    不得不說，在周澤身上，陸景眠仿佛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就，有些執迷不悟，非得要撞一個南牆。

    「還是刪了吧。」段清遲伸手，點開了周澤的頭像。

    「別！」陸景眠趕忙阻止，故意道：「不能刪，萬一以後我改變想法了，還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段清遲的動作微頓，有些不贊同地看著陸景眠：「留備胎，是一個渣女才會做的事情。」

    「噢，突然感覺當渣女也不錯。」

    「陸景眠。」段清遲不輕不重地喊了她一聲。

    就在陸景眠以為段清遲又要說什麼大道理的時候，只聽到一句：「炸牛奶好吃嗎？」

    陸景眠還有些沒轉過腦子，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好吃。」

    「我試試。」

    忽而間，段清遲的臉在她面前放大。陸景眠怔了怔，有些溫熱的薄唇便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一瞬間，陸景眠的心口跳得很快。全身都僵住了，旁邊還有熙熙攘攘小情侶談話的聲音傳過來，卻又像是被屏蔽在什麼之外一樣，聽得不真切。

    男人的薄唇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輕輕摩挲了幾下。

    有一股微涼的感覺從段清遲那邊傳過來，像是吃過了口香糖之後的清涼感。還有一股，很淡的薄荷香。

    淺嘗而止，段清遲嘗到了甜頭便很快地退了出去。

    他微微偏頭，把腦袋搭在了陸景眠的肩膀上，輕嘆一聲：「陸景眠，我吃醋了。」

    活了二十八年，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吃一個毛頭小子的醋。

    那天回到宿舍，陸景眠給周澤發了一段話。

    陸景眠：謝謝你認真純粹的喜歡，不過我真的不會考慮你。祝你未來可期，也祝你遇到更喜歡的人。

    -

    十月往後走，便是入秋。陸景眠忙碌於自己的校園生活，段清遲也開始兩班倒起來。

    有的時候，一個星期也見不了一面。

    十一月初，是陸景眠農曆生日。在頂著一宿舍調侃她重色輕友的壓力之下，陸景眠上了段清遲的走，往御楓小區開去。

    原本是打算在外定一個餐廳，享受燭光晚餐。只不過陸景眠最近肚子又有些不舒服，擔心外面的食物不健康，所以考慮之下，還是決定去段清遲家裡。

    「糖醋小排，蜜汁雞翅，烏雞湯，炸開心腸。確定只要這些？」段清遲報著菜譜，領著陸景眠往菜市場走去。

    「這些就夠了。」陸景眠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個菜：「再來個炒白菜吧，吃點素。」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又逢著初冬，地面上還是濕漉漉的。有拿著蛇皮袋擺著一大捆菜的老奶奶，也有開著三輪車後頭放著水果的老大爺。

    地面坑坑窪窪的，有些黏糊。今天她穿了一條光腿神器，鞋跟也比較厚。擔心會把地面上的髒水濺到自己的襪子上，陸景眠走得很小心。

    「這邊也要拆嗎？」陸景眠跟在段清遲身後，看著他熟絡地買著菜，看著這個男人身上染著的煙火氣息。

    「通知還沒下來，江州的建設不會那麼快。」段清遲道：「怎麼說也得個七八年，或者更久。目前江州的重心是在輕軌建設上面，沿著輕軌周邊的可能會拆得比較快。」

    陸景眠點了點頭，看著段清遲把菜全部買好，然後回到御楓小區。

    這一次，依舊是被門口的幾位爺爺給調侃了。尤其是，她還是跟著段清遲一起回來的。

    好不容易社死的寒暄了幾句，陸景眠快步地上了樓，關上門，還有些窘迫尷尬：「以後我每次來這裡，都得經歷這麼一回嗎？」

    她倒也不是討厭這些個爺爺。就是她一個人被幾個爺爺調侃著，就，總覺得有些社死。

    「幾個老爺子平時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女，所以瞧見一個可愛乖巧的姑娘，總是忍不住纏著多說幾句話。」段清遲笑了笑，把冰箱裡的飲料遞給她：「不喜歡的話，下次我帶你從側門走。」

    「也不用……」陸景眠輕嘆了一聲，催促著段清遲做菜。

    上了一天的課，又坐車去買菜，這會她已經餓得不行。

    「客廳有零食，你先吃點墊墊肚子。」段清遲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去。

    陸景眠順手拿起了一袋零食，卻又不安分地跟在了段清遲的身後。

    廚房不大，但是兩個人進去也算是綽綽有餘。

    段清遲回頭看了她一眼：「這裡不用你幫忙，作為今天的小壽星你只負責吃喝。」

    「噢。」陸景眠點了點頭：「我就在這裡看看。」

    免得她一個人在外面，也怪無聊的。

    「也好，往旁邊站一點，我怕濺到你。」段清遲轉過身去，繼續忙活著自己手上的雞翅。

    「下周開始你的課程就少了一些，正好東三巷也開了一些新店，到時候帶你去吃。」

    「現在已經是初冬，天氣轉涼。今天你是小壽星我就不說你，以後要記得多穿衣服，不要著涼。」

    「好。」陸景眠乖乖地應著，聽著段清遲的絮絮叨叨。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毛衣，袖口往上面別了不少。修長乾淨的手拿著裹好的雞翅，一個一個地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