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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清遲垂眉無言。

    吳家父母工作忙，在家的時間屈指可數。吳月自小就是吳重帶著長大的，性子偏激也沒什麼朋友。出了這種事，吳重心裡怕是難受得很。

    「清遲，你說小陸那邊，你看我送點什麼好？」吳重翻出手機，熟練地打開淘寶，「要不項鍊吧？拜託她幫忙，還是不熟的，我這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段清遲挑眉：「女孩子的東西，我不清楚。」

    「那你平時給顧陽送什麼？」

    「不送，逢年過節直接轉帳。」

    再者，段顧陽什麼都不缺。光是一個月的零花錢，就比他工資多不少。

    偶爾的時候，段清遲順道給他捎一束花過去。只不過段顧陽畢竟是一個大男人，還有些嫌棄自己收到哥哥的話，多多少少彆扭又奇怪。

    吳重鄙夷地看了一眼段清遲，嫌棄道：「你這也太不走心了。」

    段清遲揚了揚眉：「男孩子不用太寵著。」

    「還是弟弟好啊。」吳重輕嘆了一聲，「我就不要求太多，我就希望小月能有個朋友。別整天和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省得被騙了也不知道。」

    說到這個，吳重就氣不打一處來。

    段清遲耐心地聽著吳重的嘮叨，端起面前的熱水喝了幾口，潤了潤喉嚨，「慢慢來，不著急。」

    「我還能怎麼急？反正零花錢我都扣完了，我看她還怎麼出去鬼混。」退出了淘寶，吳重又看了一眼日曆，「小陸還是學生，你說我約她周六怎麼樣？」

    「周日吧，周六我上班。」段清遲放下杯子，想到陸景眠坐在科室外面色蒼白的樣子，輕緩了一聲，「她有點怕生。而且你和吳月萬一吵起來，她夾在中間會很尷尬。」

    「這倒是。」吳重撓了撓頭，衝著段清遲擠了擠眼，「沒想到你這考慮得還算周全。」

    「畢竟這次，是我們唐突了。」

    如果不是吳重再三央求，他也不會對一個不算很熟的女生提出這種請求。

    -

    在家休息了一天，陸景眠到晚上的時候，便回到了學校。

    剛進宿舍，趙小曼便直接撲了上來，摟住了陸景眠「吧唧」了一口，「我親耐的眠眠，給我們帶的好吃在哪？」

    「這呢。」陸景眠很是嫌棄地推開了趙小曼，擦著自己臉上的口水，「還好我沒有化妝，不然你就是吃了一嘴的化妝品。」

    「唉，美女臉上的化妝品，吃到了就是賺到。」趙小曼活像是一個流氓一樣，捏著陸景眠的下巴，笑得一臉猥瑣。

    陸景眠：「……」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頗為語重心長地道：「小曼，就算你母胎單身了二十年，但也不能放棄尋找愛情。重要的是，我是直的。」

    趙小曼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臉深情地看著陸景眠：「沒關係，我相信我對你的愛，可以讓你為我改變！」

    「拉倒吧你，今早還把手機壁紙換成了段顧陽的。」馮念在一旁笑樂了，手圈在趙小曼的脖子上，把人給拐到了旁邊，「行了，給你帶了那麼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我這不是表達一下我對眠眠的感謝嗎？」趙小曼嘿嘿一笑，打開了陸景眠的大袋子。

    裡面裝著一個保溫杯，裡面裝著兩菜一湯。最底下一層，連飯都準備好了。保溫杯質量不錯，這會飯菜還是熱乎乎的。

    「嗚嗚嗚，眠眠，我可太愛你爸爸了。」趙小曼感動地捧著飯盒，忙不迭地拿出了筷子，夾了一口排骨，幸福得都眯起了眼睛。

    陸景眠笑道：「那正好，我爸還想再要個女兒。要不你跟我回家，我們以後就做親姐妹好了。」

    趙小曼和馮念都是外地的，一年也就寒暑假能回家。所以陸景眠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會從家裡帶一些飯菜過來，也讓她們加加餐。

    「那不行，我還是想和你做情侶的。」趙小曼一邊吃著肉一邊含糊不清地道，衝著陸景眠拋了一個媚眼，「愛你哦。」

    陸景眠：「……你還是跟段顧陽說去吧。」

    「你們怎麼都這樣啊，我喜歡段顧陽但並不妨礙我也喜歡你啊。」趙小曼一臉理直氣壯。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陸景眠低頭看了一眼，回了趙小曼：「不跟你打諢了。」

    「眠眠，這中藥你怎麼沒拿啊？」那頭是陳素的聲音，還帶著一些翻箱倒櫃的動靜。

    「宿舍煮不了，最近課多，我也不怎麼回公寓。」陸景眠解釋了一句，不想承認是因為中藥太苦，她完全喝不下去。

    陳素點了點頭，又忙問一句：「那你這周回不回來，媽媽把中藥給你留著。」

    「不回了吧，我周末的時候，約了朋友。」

    「那你自己注意點，有什麼事給媽媽打電話。」

    掛斷了電話，陸景眠低頭看去，是兩條申請好友的消息。

    一條是來自吳重醫生：小陸你好，我是吳重。

    另外一條，是一個卡通的頭像，看上去應該是個女孩子。

    塘主：趕緊通過！

    —

    四月中，陸景眠因為趕稿和課程的事情，忙得昏天黑地。

    周六熬了個大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她打開文件，簡單地瀏覽了一下，視線落在最後一頁上，怔了一下。

    一片空白。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軟體，找著最後的保存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