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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42:33 作者: 青枝兒
    他緩緩走向案桌前,上面空蕩蕩的,除了筆墨就只有一個手掌大的方盒。打開,青白玉色的龍紋,正是千萬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玉質手感極好,蕭燁川不急不慢的摩挲玉璧上的龍頭。

    「皇后知曉你今晚的一切行動嗎?還是你……私自行動?」

    ……

    另一邊的皇后宮中。

    宮女剛將床幔落下,滅掉燭火,急促的腳步聲,以及聲到人未至的喊叫聲:「娘娘,娘娘不好了。」

    「大膽,娘娘已經睡下了,誰給你的膽子在寢宮喧譁?」

    那宮女被攔下,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蘭姑姑,出事了,長樂宮被圍了一圈不認識的宮人打扮之人,奴婢覺得奇怪,便上前了幾步,卻瞧見了……」

    「瞧見了誰?」蘭姑姑有些不耐,「沒用的東西,話都不會說了嗎?」

    「看了了……太子……」

    ……

    蘭姑姑還未反應,寢宮內茶盞用具脆裂在地的聲音,一聲怒吼:「這個蠢貨!」

    宮內的燭火重新點起,皇后匆匆趕出來,只穿著一件中衣,朝著大內監緊急道:「快去,尋這皇宮的所有宮殿,挖地三尺,也要將葉淞找出來。」

    說完朝著長樂宮走去。

    「娘娘,披肩衣服吧。」

    「來不及了。」

    這個蠢貨,怎麼就是這樣的不長腦子。

    皇位若真的這麼好奪,這蕭國得更新換代多少代了。她沒猜錯的話,那蠢貨只記住了她與他交代的皇上身邊無人,起了禪讓的心思。

    也不想想,蕭燁川若在禪讓的第二日倒打一耙會如何?

    這樣睜著送人頭的,她當真是第一次見。

    原還以為他跟蕭燁川還有點像,如今看來,倒還不如蕭燁川,至少人還知道抓住葉淞後將人藏起來,現下不能殺,至少也不會被人逃出去反水一波。

    蠢貨。

    她卻不知她心裡想的那個蠢貨以為自己以達到了目的,正喜氣洋洋的將黃旨捧在手心。

    「太子,交與我吧。」餘墨微笑著,躬著身雙手舉起。

    蕭奇看了眼他,餘墨的身份,便是他最好的見證之人,楊老夫子退位,他便是新的鶴白山莊的主人,屆時文人一呼百應,誰還會疑心禪位之事?

    將黃旨放下,他走到蕭燁川的身前,以往見到面前的男人時,他總是弓著身子,更甚者連頭都不敢抬起。

    可如今,他直起腰肌,與其對視:「父皇,你也有今天啊。」

    語氣說不出的暢快。

    蕭燁川下壓著唇,垂下的眼眸藏不住的輕嗤,心道:他的皇后心思這般深沉,竟生出了個這麼蠢笨的兒子。

    抬起頭,原本冷靜的雙眸一陣緊縮,瞳孔放大。

    蕭奇看著他的臉色瞬變得蒼白,嘴唇打著顫,似是看見了極度震驚的東西,說不出話來。

    「怎……怎麼會,不可能……」

    這突然詭異的模樣令蕭奇不由得打起寒顫,跟著轉頭。

    一個男人的身影逆光而來。

    光暈傾瀉而下,層層打在男人的步伐之上,他的臉也逐漸顯現。

    挺拔的身姿,一身寬袖白衣,寬大的衣袖隨著吹進的風飄蕩。明明如芝蘭玉樹般的少年面龐,此時卻更像一個精緻的偽裝,深不可測的可怕氣息。

    「葉……葉兄你還在?」蕭奇最先反應過來,一瞬間便做出了最優反應,「太好了。」

    葉淞掀起眸,深邃的桃花眼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蕭奇被盯著發麻。

    「太子。」

    平淡的聲音響起,蕭奇笑了笑,松下一口氣,反而忽略了男人在叫他時並沒有欠下身子的恭敬。

    葉淞路過他,徑直朝著蕭燁川的方向行去。

    一旁的餘墨則如沒看到一般,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燁川本能的後退,「你想做什麼?」

    被盯上的感覺,冷若寒潭的綠眸,一絲絲將他凍住。

    他搖頭,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鎮定,「不……不是我,你父母的事都是父皇乾的,你去找他,和我沒關係,我沒對你如何啊,我還留了你一命,你忘了嗎?」

    葉淞出來了。

    又或者說,他根本從來沒有被他關住,他中計了。

    葉淞薄唇成線,微微勾起成弧,「害怕了嗎?當初對我兄長出手時,你就該預料到這一天。」

    蕭燁川抖的厲害,轉而撲向蕭奇。「快,拿下他,你不是帶了人?」

    雙眼通紅的血絲,瘋了一般,蕭奇不明白他的父皇怎麼會如此害怕,有些嫌棄的揮開。

    蕭燁川氣急:「你這個蠢貨,你以為與葉淞鬥敗了我,你便能安穩坐上皇位?他是瘋狗,你以為你能控制的了他?他用計落入我的圈套的。」

    他重新抓住蕭奇的衣襟,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手下沒了力氣。

    「為何?為何要被我抓住?」像是明白了什麼,指著蕭奇,「你……」

    話音消散……

    一抹血色濺到了一地,距離最近的蕭奇更是被噴了一臉,整個人都攤下,望著不瞑目的蕭燁川轉過身捂著後脖,血流順著手指如同瀑布。

    「嘩」的一聲,葉淞冷漠的划過,一陣風過,蕭燁川「啪」的倒地,前脖咕嚕咕嚕的冒血。很快便染了一地的鮮紅,匯成一條通道,匯至大殿的門,染紅了飄進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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