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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42:33 作者: 青枝兒
    「剛剛想起了一件事,」他若有所思的收回手,看向門外的大雪,似乎越下越大,「對了。」

    「還未恭喜葉夫人,葉淞如今官居二品,如此才人,想來必將光耀門楣。」

    他目光坦蕩的看向許知知,狹長的眼角微微彎起,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模樣,若非時不時的流露出一些驚人的氣勢,真的難以讓人相信這是一個太子。

    許知知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二品?」

    蕭奇挑了挑眉心,將女子的神態一絲不差的刻進眼裡,「夫人還不知道?」

    怪不得,早晨葉淞穿的紫袍竟是官服?他居然又升職了……

    來不及多想,她淺淺笑道:「我不怎麼知曉他的這些事,還望太子見諒。」

    這話乍一聽倒像兩人不熟的模樣,蕭奇的嘴角上揚,「無礙。」

    一番話說完,許知知與其對視著,才發覺男子的目光好似在她身上沉了許久,目光坦蕩的令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正覺得不自在時,蕭奇移開了目光,清脆好聽的瓷聲,他緩緩吹著茶沫。

    許知知輕吐一口氣,心道這太子當真是藹然可親,怪不得葉淞……

    「臣不知太子光臨,有失遠迎。」剛想到葉淞,他的聲音便從門外響起。

    蕭奇忙放下茶盞,從瓷底敲擊桌面的聲音便可聽出,他放的匆忙,許知知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起身迎接。

    「你我之間哪裡需要如此多的縟節,」他看向葉淞笑著道,「也怪我沒有與你提前說此事。」

    葉淞則先看向許知知一眼,沒什麼情緒,又朝著蕭奇拱手:「不知太子親自前來何事?」

    兩人都站著說話,許知知也不好意思再坐著……見兩人似乎要談正事,她上前微微欠身:「太子與小叔既有要事商量,臣婦便先告退了。」

    蕭奇卻揮揮手,聲音從容:「夫人且慢,這件事也與夫人有關。」

    他只看向許知知一眼,則又對著葉淞道:「一是恭喜你升任一事,二則是……過些日子母后生辰要舉辦宮宴,屆時還望夫人與淞弟一同前往。」

    說的極為誠懇,這種事只需派下人來遞個帖子便好,他卻親自來了一趟。

    她記得上一世的太子可以說是毫無存在感,在蕭燁川的皇權下,就是親生兒子也得謹小慎微,如今卻敢大辦宴席,邀請朝中大臣,建立私交。

    許知知暗暗偷瞄了一眼葉淞,太子這番作為,想必於他脫不了關係。

    第43章

    後者則低垂著眼睫, 並未著急答話。

    許知知敏銳的察覺到,他似乎是不悅。沒有來得及深思,一旁站著的蕭奇則向她投以期望的眼神。

    儘管她心裡想的是太子終究是太子,以後若是成功, 則是新帝, 她的想法則是不要得罪。

    奈何葉淞沒有發話。

    她自打亂了他的官途之後, 便再也不敢去打聽他的仕途,自然也不會替他做決定。

    面對太子的目光,她秉著剛剛的好感只朝他微笑著,裝作看不懂的模樣。

    楚楚杏眼, 這樣清亮如水的瞳眸,仿佛夾雜著萬千情絲,無需任何多餘的動作,便瀲灩勾人, 只一眼, 讓人沉溺。

    蕭奇自認為閱美人無數, 也聽聞過父皇曾幾次為這個女人吃癟。他此次前來是為邀請,其次……他的內心也是想看一看這個令父皇魂牽夢繞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

    如今看來……他的眸光深幽,深邃莫測中噙著些微化, 比起剛剛要深沉些許,隱含笑意。

    葉淞垂著的眼睫掀起, 平靜的表情下, 散發危險的氣息。

    「太子相邀, 自然不敢推辭。」這樣的氣息又很好的在他人面前掩飾起來,嘴角上揚, 他退一步拱手,無意間將許知知的身體擋住半分。

    蕭奇回過神, 將葉淞扶起。

    「關於前些日子抓到的裴家共犯,現已有些眉目,殿下要去看看嗎?」葉淞道。

    「當真?好。」

    飛雪融融,紛紛揚揚打在青瓦的神獸屋脊之上,很快便積了厚厚的雪。

    遠眺兩人的身影已經行遠,許知知披著毛氅子,總覺得哪兒不對,思索無果發了會呆便回了院子。

    屋內的軟軟早早將炭火燒著,一進去暖烘烘的。

    「夫人回來了?」

    她走過來接過許知知脫下的披風,抖了抖,在爐火旁支了個架子,搭在上面將雪水烘乾。

    「十三娘呢?好像一整天都沒瞧見她了。」她蹲在火爐旁搓著手,這天冷的可真快啊。

    軟軟搖頭:「她說有事,具體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許知知想想也是,葉淞叫這樣一個聰明萬能的女子只負責在她身邊保護,委實有些大材小用,她有自己的事要辦也正常。

    只是……

    「今天不是葉景的什麼日子吧。」她回頭問道。

    軟軟梳理著大氅的,想了想,「沒有啊,生辰也不是今日。」

    許知知點點頭,難免多想了些。也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深知表面睿智靈透的十三娘,實則內心總環繞著濃濃的哀傷。

    記得上一次十三娘從宮中回來時便有些恍惚,她也是過後才反應過來,蕭燁川……不就是害死葉景的禍首嗎?怪不得她那日回來的那般晚,還說了些關於她與葉景的事。

    要知道,她這般灑脫的性子,又如此重情。葉景無事自然好,可葉景死了,她的心裡也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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