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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42:33 作者: 青枝兒
    「呵,你保證,你拿什麼……」

    許林帆說什麼也不願的模樣,話說一半, 許知知就要拿茶盞砸過去之時,門外響起動靜,緊接著下人匆匆進來稟報。

    「老爺老爺,宮裡……宮裡來人了, 找大小姐和二小姐呢, 快去前廳聽旨罷。」

    許知知第一反應便是握緊了阿姐的手。

    有些奇怪, 她到許家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宮裡怎麼會知道消息突然派人來許家,同時找她和阿姐兩人。

    再回過神許林帆已小跑至亭廊處, 回頭對著他們招手,急著跺腳道:「你們倆, 還愣著做什麼?」

    許水清撫上她的手背, 輕聲道:「別怕, 先去瞧瞧。」

    如今這情況,也只能如此。

    到了前廳, 與那次她所見到的趙真一樣的太監裝束的人,見到她們笑眯眯的走過來, 「早就聽聞許家的兩位千金風姿綽約寥若晨星,如今一見果真是各有千秋,大小姐貌婉心嫻空谷幽蘭,二小姐眸含秋水玉骨冰肌,許大人好福氣啊。」

    許林帆忙拱手,「哪裡哪裡,公公謬讚,不知公公今日來……」

    那人拍拍腦袋,「瞧我,差點忘了正事。」

    他看向許知知二人,「我今日是奉賢妃娘娘的口諭,特請各位官家小姐進宮中賞花。大小姐、葉家夫人,請吧。」

    許林帆一聽賢妃娘娘,臉色也是一僵,笑呵呵的對著那宮人:「不知還請了那些官家小姐呢,我這小門小戶的……」

    「許大人,今日沒記錯的話,翰林院沒有休假吧。」他打斷許林帆,斜瞥了一眼,許林帆立馬噤了聲。

    許知知看了一眼十三娘,慶幸今日她跟著過來了。

    賢妃,沒記錯的話,她的哥哥於溢便是京都營的前將領,被葉淞狀告虐殺將士斬首。

    「跟咱家走吧。」那人面帶僵笑的說道。

    縱使知曉其目的不正,許知知現下也無法,只能商量著:「娘娘好意不敢推辭,只是阿姐自小觸碰到花粉便會渾身不舒服,不知可否讓我一人前去,勞煩公公了。」

    賢妃的目的是她,她想著這要求應當不算過分,將手上的鐲子脫下遞給那人,沒想到那人依舊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葉夫人,賢妃娘娘說的二人就是二人,咱家可不敢瞎做決定。」

    許水清心下瞭然幾分,將那鐲子拿回,看了許知知一眼,那雙淺褐色的水眸倒映著她的模樣,心裡一暖。

    知知為了她替嫁才惹出了這樣多的事,如今受累,她又怎麼能讓她獨自進宮。

    收起神情,朝著那宮人冷冷道:「還請公公帶路。」

    推辭不過,許知知只好與十三娘對視一眼,而後朝著一旁的軟軟示意了眼神,轉身跟著那宮人入了轎子。

    軟軟則被留下,望著遠去不起眼的小轎,渾了一眼剛伸展開身子的許林帆,一路朝南跑了出去。

    「這小妮子,到了葉家了不起了,還敢瞪起我來了。」許林帆懵了一瞬,朝著一旁的下人指著嘀咕。

    長廊宮道通往后妃的居住之處,許知知跟著步行,湛藍的天空下,烈日炎炎,紅牆異常壓抑。

    到了賢妃所居住的昭陽殿,兩個宮女前來交接。

    「兩位姑娘可算到了,快跟我進來,」又看向她們身後的丫鬟,「裡面有人伺候著,你們就在此候著吧。」

    雖是溫柔的語氣,說的話卻不容拒絕。

    十三娘觀察著環境,此處是後宮,若是走丟,只怕是真不好找,她上前,「夫人,剛剛香囊掉了,我替你繫上。」

    半蹲下身,細心系好,在許知知的左手上拍了拍,示意其放心,許知知心裡也安心許多。

    望著她的背影遠去,十三娘轉過身。

    一襲香風,宮角的搖鈴響動。

    她透過黛青色的屋檐,朝著正東的方向出神,彎濃的睫毛顫簌,瞳色瞬間冷了下去。

    另一邊的兩人。

    「快起來,」奢華的內宮,一襲粉衣俏麗打扮的女子踏著步子,不急不緩走至兩人跟前,淡笑著將兩人拉起。

    「今日也是匆忙,想必兩位妹妹熱壞了吧,快來人,上些冰好的酸梅湯來。」

    女子彎眉細眼,極容易給人好感。

    「多謝娘娘,」許知知與阿姐緩緩起身,手背軟綿的手掌,讓人毛骨一寒,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心。

    一旁的許水清餘光環視周圍一圈,禮數周全道:「有幸的娘娘召喚賞花,不敢喚累。」

    賢妃低笑了一聲,「早聞許家的姑娘樣貌生的好,文采也是極好,今日一見,果真是冰雪伶俐。」

    「只是……」她話音一轉,「誰與你們說今日喚你們來是來賞花來了?」

    許知知與許水清皆是一愣,賢妃又是一陣輕笑,「無礙無礙,也差不太離。」

    她朝一旁挑了一眼,從左殿的屏風後兩人搬出一副圍獵圖,「我還年少時就曾讀過許姑娘所寫的文章,很是喜歡,這不,前兩日的聖上賞了這幅畫,左思右想確實沒什麼筆墨,這才請了姑娘過來為我題字,姑娘不會介意吧。」

    許知知放在腰前的手指收緊,那宮人會將題字傳錯成賞花嗎?不過是提醒她們,到了這宮中,自然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進宮賞花?不過是個口諭,就是她們今夜出不去這個宮,又能如何?

    許水清自然拒絕不了,在一旁的案上提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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