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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42:33 作者: 青枝兒
    「夫人。」木柏撐著葉淞朝她點了點頭。

    許知知則看向葉淞,身上的衣服除了了灰土,倒是沒有再沾血。

    她在關注葉淞的同時,男子也在細瞧著她,半晌,嗓音略略嘶啞,卻又極為有禮:「嫂嫂。」

    許知知走到另一側,同木柏一起將人扶回院落。

    等木柏重新幫他包紮好傷,尋了個理由將人打發了下去。

    「嫂嫂有事與我說?」葉淞率先開口,手指靈活的將腰間的綁帶系好。

    從床邊緩緩起身,在許知知臨近的位置坐下,長指拎起放在桌上的紫砂壺,哪怕背後的鞭傷依舊不妨礙他動作的流暢。

    「嫂嫂喝茶。」

    他看向一旁的禮盒,上面紅色的章印著九間齋的字樣。

    好看的眉目微動,隨即帶著淡淡笑意等待許知知的回話。

    如今的葉府也不再那樣省,燭光點亮了整個屋子,仿佛熏柔了葉淞的半邊面容。

    男子貼身的裡衣略寬鬆,不知是不是手臂不便的原因,繩子系的有些松垮,交領一直拖到了下頸處,露出整個鎖骨。

    饒是清晰知曉他本性的許知知,也難免失神。

    在心中默念了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試圖換回理智不再亂瞟。

    將眼前的茶水灌入肚中,定了定神。

    莞爾一笑。

    「小叔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這個做嫂嫂的自然夜不能寐,今日一早我便去了藥鋪,買了這個,」做了好事,自然不能藏著,她將盒子打開,取出其中的藥丸。

    也不知是不是獻媚的心情太過激動,咕嘟一下,手中的藥丸從手中滑落,順著滾落。

    ……

    許知知眼疾手快,從地上撿起。

    還好,沒過三秒。

    她將藥丸重新遞到葉淞面前,兩相相對。

    葉淞似笑非笑的眼中毫不掩飾的蔑視。

    ……

    許知知來氣了:「你家人沒和你說過?東西掉在地上不超過三秒就不髒……」

    她頓了頓,望著本烏黑的藥丸,染上一層灰色,「反正能吃。」

    葉淞淡笑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挑了挑眉。

    「沒有。」音色淡淡不似作假。

    對,葉家夫婦在葉淞極小的時候便已去世,這些人至理名言自然沒能傳給他。

    「那我就傳授你這句話,」她撇開頭,將藥丸上的灰撇乾淨,要想全部弄乾淨,至少剝下一層皮。

    奈何一百金一顆的東西,她自然捨不得。

    再次遞給葉淞。

    那雙桃眼依舊嫌棄惡劣。

    「這可是歸脾千日丹,補血益氣的好東西,你可不能浪費了。」許知知深呼吸將今日藥童的話重複了一遍。

    一百金啊!!!

    她眯起眼睛,就是塞,也要給他塞進去。

    財蟲上腦,她熟練的捏起葉淞的臉,一掐,藥丸便已塞入葉淞的口中一大半。

    男人後知後覺,牙齒合上,一小半便被咬掉落進許知知的手心,眼見他要已經進入口裡的吐掉,急忙伸手堵住,一邊講著道理:「這東西可貴了,花了我一百金子,你可不許吐,不養好身子,過幾日你怎麼去蘭亭山救人啊。」

    ……鼻尖熟悉的淡香,從未塗抹蔻丹的纖指,暖意觸感貼著唇滲入肌力。

    葉淞明顯停下了動作,眉心動了動,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舒展開來,抬頭望向死死捂住他嘴的女子。

    一絲狐疑之色。

    親眼見著葉淞喉嚨的吞咽動作,許知知才鬆開手。

    似在留戀,葉淞臉頰順著鬆開的手心微微前傾,僅一瞬,他便撐著桌子穩住停下。濃密睫羽傾覆,遮住眼底的黯然詫異。

    ……

    許知知顫抖著那隻不聽話的手,對自己如此惜錢不惜命的行為,表示深深痛斥。

    「我……對不起,」但一百金啊,下次還敢。「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

    面前的人兒睜大的眼睛,面色豐富,因害怕咬住又鬆開微張的唇,艷如櫻桃。

    茵茵的靈透瞳孔映著閃閃光暈,怯懦的望著他,飽含委屈之意,讓人生出美麗易碎之感。

    格外的……想欺負。

    眸瞳愈發幽深。

    「哦?嫂嫂,錯哪兒了?」這聲音落在許知知的耳中,她的舌根都開始發顫。

    她狗腿的想表示哪兒都錯了,剛要說話。

    臉腮被狠狠捏住,口中被塞入不知道什麼東西,那張蔫壞的臉,薄唇噙著淡笑緩緩開口:「苦嗎?」

    「嗯?」

    下一秒,嬌玉容顏皺成一團,她本能的要吐掉。

    「一百金。」

    好吧,她咽下去了。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反觀一旁已經在細細品茶的葉淞,仿佛將普通的碎銀子硬是喝出了天山龍井的滋味來的造作模樣。

    能看得出來,心情極好。

    呵。

    「蘭亭山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許知知苦的直哆嗦,又灌了幾杯茶水說起正事。

    難得的事,這次的葉淞沒有再拒絕。

    「就依嫂嫂。」

    嗯?

    許知知手中的茶杯一漾,小臉抬起,

    「當真?」

    就見葉淞的眼角又彎了彎,窗外暮色已深,寂靜的屋子隱約的低笑,似從喉嚨深處溢出。

    她看向葉淞的頸脖,鬢邊的髮絲微微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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