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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42:33 作者: 青枝兒
隨後消失在廳中。
許知知:「……」
餘墨深嘆一口氣:「看來是不行了。」
又溫柔的笑著,溫雅和煦:「這東西與我也無用,夫人還是收下吧。」
這般語氣,仿佛有種魔力,令人生不出拒絕之言。
東西都遞到眼前了,許知知思索著葉淞的傷勢,還是決定收下,至於一百兩黃金,大不了回去收拾收拾理出現銀還給他。
這樣想著,接過禮盒的手微微顫抖,剜心之痛反覆深呼吸了數次才穩住。
不過餘墨一個被賄賂換掉的探花郎,這麼有錢嗎?她還是好奇的問道:「翰林院的俸祿這麼高嗎?」
那她家怎麼那麼窮,讓人很難不懷疑是不是許林帆那老傢伙私吞。
拳頭不由得硬了。
餘墨笑出聲。
許知知聞聲抬頭,與那雙彎瞳撞上。
不似葉淞的桃眼笑不見底,看著分外真誠。
半天未見餘墨回話,她也懶得打破砂鍋了,唯一所知的便是葉淞與餘墨在上一世定是相輔相成的,之後不知道,至少現在,他應當並無惡意。
「那多謝余公子,銀錢我會還你的。」
「不急。」餘墨說的隨意,與她一起出了九間齋。
初夏的風臨近正午越髮帶著燥意,吹到餘墨的面上,他看向許知知,神色專註:「夫人還要買些什麼嗎?」
許知知愣了愣,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不……沒有了。」
餘墨點頭。
「啊,夫人,你忘了,我們還要去找鏢局呢。」一旁軟軟出言提醒,又望著餘墨,神色略糾結後,還是道:「今日多虧了余公子,我們葉府感激不盡。」
葉府二字分外用力,也讓許知知反應過來。
是啊,一幫旁人不知道姓氏才會喚夫人,餘墨早就知道姓氏,按照禮節,應當喚她為葉夫人。
這樣想著,剛剛的對話顯得分外曖昧,眼睛本能望向他。
「啊,葉夫人莫怪,」只見餘墨連忙退了一步鞠躬,神色帶著歉意,「在下一時忘了,實在唐突。」
話說的誠懇,許知知也連忙擺手:「無事無事。」
只耳尖的熱意還未來得及消下,蔓延在微散的碎發之中。
餘墨掀起的眼眸略愣了一會,牽起嘴角,「既然夫人……」微頓了片刻,「不,是葉夫人還有事情,我就不打攪了。」
低低的聲音透著親昵,總令人生出故意的錯覺。如許知知這般沒見過世面的,玉白的小臉又紅了大半。
話也說的磕磕巴巴:「余,余公子慢走。」
轉身離去,步履匆忙,沒有回頭的她也未意識到身後的人一直未離開,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轎簾之中。
「公子,太子賞賜的碧玉冰花雕您就抵押了一百金,還就這樣花出去了?」
餘墨緩緩收回目光,笑意收斂。
「若是太子殿下查探起來……」一旁名喚余徽的小廝急的拍拳。
身前反而傳出笑聲,隨之抬頭,一張不再溫文和順的眉目,極盡譏刺。余徽緊皺著臉,心中更是五味成雜。
自從公子中了探花郎後,他就覺得哪兒變了。
前些日子太子親臨他才知曉緣由。
如今的朝堂竟連狀元之名都是明碼標價,公子也不是現在的探花郎,而是狀元。若不是公子是真材實料難得一遇的文華斐然,令人惋惜,否則下場比起前些月份當街攔轎的那名男子好不了多少。
而惋惜之人,則是當今太子——蕭奇。
「太子?若是葉家能翻身,太子會如何?」餘墨冷不丁的一句話,勾起唇角笑看著他。
見他發懵的狀態,手中的摺扇挑了挑,終是落在了余徽的頭上,「考你,好好想想。」
聖上疑心重,如今正值壯年,大權在握由不得分權,堂堂太子就如同一個擺設。
若是葉家還如當年,太子自然是要拉攏,可翻身……哪有那麼容易。
他反應過來時,身旁之人早已走遠,只餘下翩翩背影。
一陣風過,墨色髮絲倏爾揚起,背脊挺拔,猶如掉落人間的仙君,身在淤泥,卻不染凡塵。
第20章 餵藥
小巧精緻的馬車再次駛到葉府門前時,已是酉時。
察覺到馬車緩緩停下,許知知也轉醒,伸直了些身子。她偏頭看早已睡熟的軟軟,對著掀開車簾的車夫噤聲。
手無聊的伸向肉嘟嘟的小臉,人兒是她十歲時從許府外撿來的,央求了許久才帶進了府里。
尤記得那時可一點兒都不軟,黑黑瘦瘦,唯一雙眼睛大的出奇。
「唔嗯,小姐……」那雙眼睛迷離的眯起。
許知知手心毫不客氣的捏了捏,「是夫人。」
手指放下時,她瞥了一眼。
嗯……近些日子是太累了,瘦了點。
兩人玩鬧了一會,再出來時夕陽已落了大半,餘暉漸退繁星隱現。人煙稀少的門前在此時雖有幾分荒涼,卻也愜意。
許知知踏進府里不經意的一瞥,剛邁出的腳步未點地又縮了回來。將禮盒從軟軟懷裡拿出,「你去差廚房備好晚膳,清淡些就行。」
她則走向最後餘暉里的人。
迎面著暈光,毫無瑕疵的容顏仿佛飄上一層如煙如霧的紗,青色絲帶繞起玲瓏身段,若仙若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