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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陽一定以為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是副人格，才會這麼積極的配合演出。從始至終, 季陽喜歡的都是副人格，那天在自己面前說什麼告白只是迫於形勢，根本全是謊話！

    秦崢垂眼蓋住眸子裡的戾氣, 抬手碰了碰季陽翹起的唇角：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對副人格徹底死心。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秦崢拿出手機，點開文檔：「這是江尤冰當初自願簽下的合約。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江尤冰只能繼續留在公司, 並且我會將他徹底雪藏。你想和他一起離開遠走高飛？那我就折斷他的翅膀。」

    「啥？」季陽愣了一下，不明白副人格為什麼忽然又開始翻陳年老黃曆，「我真的不喜歡江尤冰, 也從沒想過要跟他一起遠走高飛。」

    「你覺得我會信？」

    「到底要怎樣你才會相信？」

    「怎樣我都不會信，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他？」秦崢冷哼一聲, 「或者我可以放他離開，但你必須留下，心甘情願的, 永遠留在我身邊。」

    「你可不可以別這麼霸道無理取鬧！」季陽皺眉道，副人格很奇怪, 之前雖然把江尤冰當做情敵，但總歸沒有給人下絆子。

    「無理取鬧？」秦崢握住季陽的後頸, 將他往自己面前帶，一字一句滿含威脅：「就算你會恨我，我也絕不會任由你跟他在一起。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你是我的，也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季陽被他捏得生疼，掙脫開往後退了幾步，「你發什麼瘋！」

    秦崢再度上前將他禁錮在懷裡，「對，從我喜歡上你開始，我就已經瘋了。」

    「秦崢，你清醒一點！」季陽從他眼底看到嗜血的瘋狂，忽然聽到叮咚一聲，小AI再次上線。

    【小AI:警告警告!檢測到攻略對象黑化值+10+10+10+5+5+5，目前黑化值百分之九十五，NPC抹殺程序正在激活中，為了保護您的安全，也可以手動開啟即時抹殺。】

    季陽睜大眼睛，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副人格！

    可是主人格為什麼要偽裝成副人格？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便聽見一聲悶響，剛剛還發狂的人軟軟地倒在了他懷裡。

    季陽抬眼，看清了秦崢身後站著的人。小松抓著塊板磚，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陽陽，怎麼辦，我殺人了……」

    *

    保姆車在寬闊的道路上飛馳。

    秦崢緊閉雙眼躺在季陽的大腿上，後腦勺流出的血在他黑色的褲子上留下一片濕痕。

    「怎麼辦陽陽，他會不會死？」副駕駛上，小松不住地回頭，「我太著急了，不是故意要用那麼大的力。」

    「快到醫院了，你先別慌，等醫生看過了再說。」季陽想了想又說，「如果有人問他怎麼受的傷，你就說是我動的手。」

    「不行，明明是我，怎麼能讓你替我頂罪。」小松將頭搖成撥浪鼓，堅決反對。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聽我的。」季陽堅定道，說到底當時的情形下，小松以為秦崢會對他不利，才會在情急之下出手傷人。

    小松仍是搖頭。

    「我有辦法，你相信我。」

    「好吧……」小松嘴上應好，暗自下定決心，如果秦崢真出了什麼問題，他會承擔應負的責任。

    進入市區，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季陽一直用手按著秦崢後腦勺的傷口，感覺到不再血滲才鬆開手。

    垂眼發現原本寬約六厘米的傷口已經縮小一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主癒合中。

    是他眼花了？季陽用力閉上眼，在用力睜開，確定不是自己著急之下產生的幻覺。

    一時間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

    「再晚一點傷口的癒合了。」

    上次車禍時也是這樣，秦崢當時流了那麼多血，小護士卻偏說只是輕度擦傷。

    還有小腿撞上茶几那次，那麼大的勁，秦崢也跟沒事人似的。那時候還以為是他痛覺不夠靈敏，現在想想，這傢伙不止是痛覺異常，連傷口癒合的速度也異於其他的npc，是不是的人格轉換說不定根本不是雙重人格，而是……

    季陽腦海里閃過危險的想法。

    *

    抵達醫院時秦崢後腦上只剩下大約一厘米的小口子，醫生看了一眼就沒做特殊處理，讓他們先去做個腦部CT。

    「雙側大腦暫時沒發現任何損傷，頭皮的傷口做個簡單的清創就可以。」急診醫生翻了翻電腦上的CT圖像，「病人現在昏迷可能是因為受到撞擊發生了腦震盪，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不過還是需要住院觀察一下，避免遲發性損傷。」

    聽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小松頓時鬆了老大一口氣，自告奮勇跟在護士身後去辦住院手續。

    年輕醫生讓季陽扶著昏迷的秦崢，開始幫他包紮傷口，順口安慰道：「別擔心，他這傷口沒什麼大問題。」

    「嗯，再晚一點傷口就癒合了。」季陽木然地點點頭，還好送得及時，要真癒合了還不知道怎麼跟小松解釋，畢竟就連他也沒想得很明白。

    醫生被他的話逗笑：「倒也還沒有那麼誇張，畢竟是傷到頭，慎重一點很有必要。」

    秦崢沒一會兒就醒了，睜眼時那醫生正往他腦袋上纏紗布，抬眼瞪向敢在他頭上動土的人。

    「你醒了？」男醫生被他瞪了也好脾氣的沒在意，「有沒有頭暈，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