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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猶豫按下A選項, 一睜眼又站在了剛才的位置。

    迎頭撞上的兩輛車被巨大的作用力彈開, 秦崢的車轉了幾圈後撞到護欄才勉強停下, 車頭塌陷大半，擋風玻璃碎了一半, 另一半炸開了蛛網般的紋路。

    季陽跑過去拉開車門，將趴在安全氣囊上的人拖了出來。

    巨大的衝擊力使秦崢短暫陷入昏迷，迷迷糊糊醒來, 撞上了一雙寫滿焦急和慌亂的眼睛。

    「你堅持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

    「我沒事，陽陽。」秦崢想抬手撫慰對方，瞥見白色的衣袖已經被血液染成半濕, 立馬又將手縮回來，「別害怕，我真沒事。」

    *

    急診手術室外。

    安靜的走廊上飄蕩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季陽靠牆站著, 盯著刺眼的紅色指示燈發了會呆。

    直到手術中三個字熄滅，戴著口罩帽子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發呆的人清醒過來, 連忙迎上前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破裂的脾臟暫時修補好了，斷了的幾根肋骨先不做處理。」醫生說, 「你是他的家屬吧，最好多找幾個人來輪流照顧一下, 年紀大了恢復比較慢，至少要靜臥一個月……」

    年紀大？季陽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看到從手術室推出來的人時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

    躺在病床上的人頭髮花白，是剛剛故意朝他撞過來肇事司機。

    「我不是他家屬。」季陽說，「那位叫秦崢的病人，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說那位患者啊，他早出來了，已經轉到8號病房去了。」一旁的護士道。

    應該是交警把他叫去詢問事發經過時錯過了。

    季陽稍稍鬆了口氣，出來得那麼快，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通往8號病房要經過護士站，季陽路過時聽見兩個護士在小聲議論。

    「8號病房的病人也太帥了吧。」

    「送他過來的小帥哥也好好看，還有點眼熟。」

    「那我倒沒怎麼注意，光記得他煞白煞白的一張小臉，估計是被嚇到了。」

    「關鍵也沒多大傷啊，再晚一點估計傷口都癒合了哈哈。」

    「你不懂，人家兩個很明顯是一對，過度緊張也很正常。」

    季陽：「……」

    進入病房時秦崢已經醒了過來，換上了乾淨的病號服，右手打著石膏，旁邊站著個小護士在幫他掛輸液。

    「他怎麼樣了？」季陽問。

    「脫臼的手腕已經復位，過一兩個星期把石膏拆掉就好。」小護士說。

    「手上的傷口不嚴重麼？」

    「不嚴重，就一點點小擦傷。」小護士還想說些什麼，被秦崢開口打斷，「護士小姐，麻煩幫我取一下隨身物品，應該是落在手術室了。」

    「好的。」小護士點點頭，走出病房，越想越覺得季陽有些眼熟。

    好像是在朋友圈裡，和某個小姐妹曬的男朋友長得一模一樣。

    於是給小姐妹發了條微信：你男朋友剛剛出車禍，正在我們醫院呢，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小姐妹：男朋友？我沒男朋友啊？[撓頭]

    小姐妹：臥槽！你說的該不會是我家陽陽吧！[驚恐]他有沒有受傷？

    小護士：沒，就他朋友受了點傷……

    *

    病房裡，季陽拉了把椅子坐下，歪著頭悄悄觀察秦崢的右手。

    「不可能啊，你剛剛明明流了很多血，怎麼可能只是小擦傷。」

    疑惑的同時忽然被一隻手捏住了下巴：「只是受了點輕傷，你是不是很失望？」

    啥？

    這邪魅的語氣……該不會是副人格又出來了吧。

    季陽抬眼，正好撞上一雙深沉的眼睛，幽幽地嘆了口氣：「我沒有那個意思。」

    「最好是沒有。」總裁大人冷哼一聲，「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以為你能和江尤冰雙宿雙棲？」

    你死都死了，還能管我和誰在一起，難道詐屍不成？

    季陽心底默默吐槽，「你一點也不好奇自己怎麼受傷的嗎？」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作為掌握本市經濟命脈的男人，想要我命的人自然不在少數。」秦崢極力用上抑揚頓挫的霸總腔調，捏著季陽下巴的手指抖了一下。

    被捏的人沒察覺到這細微的顫動，想起主人格白天拜託的事，幫總裁調整了舒服的坐姿，「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他剛出門，病床上的人掀起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副人格到底是怎麼一本正經說出這類台詞的？他剛剛說的時候簡直尷尬到用腳趾扣出一座天鵝城堡。

    秦崢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花板，又默默地鬆了口氣。

    還好成功的將話題引到了其他地方，要是季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傷口上，肯定會發現他的恢復能力異於常人。

    *

    走廊盡頭，月色溫柔。

    電話在第三次嘟聲後被接起。

    「梅醫生，你好，我是季陽。」季陽站在窗邊，微風輕輕拂過他額前的頭髮，「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休息。」

    「沒關係，季先生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秦總的副人格又出現了？」

    「對，我們現在在市醫院急診科。」

    「急診科？」梅茂冰有些疑惑，也明白在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好的，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