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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19:12 作者: 禮也
    儘管平時也聽過梁勘說等她滿二十歲就去領證,可她現在都開學了,也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

    新學期,溫從宜申請了在外住宿,徹底搬離了寢室。

    梁勘現在算正式的住院醫生,又在緊要的規培期,每天忙得就跟上學那會兒差不多。

    逼仄的休息室里,有一張他常睡的床。

    溫從宜下完課來找他,看見他發消息說有台六小時的手術,她乾脆就躺那床上休息了會兒。

    一睡睡到夜幕四合,走廊處的光滲進來。

    溫從宜發覺身上多了件衣服,迷迷糊糊地讓她有種回到前幾年初次回安清找梁勘的時候。

    她睜眼起床時,看見男人半跪在她床邊。

    也許是這幾天總被爸爸說的這件事擾亂心智,溫從宜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願意!」

    梁勘揉了揉太陽穴,掀起眼皮瞧她,嗓音是睡醒後的沙啞:「什麼?」

    看著他錯愕的表情,溫從宜一下就囧了,明白過來是自己會錯意。她耳尖都因這美好的誤會而感到羞赧,紅著臉扯謊:「我是說,願意和你去吃個晚飯。」

    「哦。」他揶揄般笑,握著女孩手指,數到中指那,突然往上慢慢推了一枚銀戒進去,「怎麼什麼都要搶在哥哥的前面?」

    「……」

    這次輪到溫從宜詫異,呆滯了十幾秒。

    明明是高興的事,但因為半分鐘前的尷尬感到窘迫,羞惱地掉眼淚:「你又逗我玩,我不嫁給你了!」

    梁勘開了燈,坐到小床邊沿。笑著欠身去親她唇,輕聲哄:「不行,剛才都答應哥哥了。」

    溫從宜癟著嘴委屈巴巴,帶著點鼻音:「我真的都以為你忘了……」

    「哪有忘?等很久了。」他按了按後頸,眼角眉梢那趴著點惺忪的懶勁,「最近太忙了,想了很久該怎麼求婚。」

    她嘀咕:「你剛剛也沒求。」

    梁勘偏了偏頭,側著臉給小哭包擦眼淚:「第一次做這事兒,緊張地把流程給忘了。」

    這語氣可不像緊張!溫從宜捏著手指上那枚戒指,小小聲:「那你現在補上。」

    「好。」他低頭碰著女孩鼻尖,漆黑眼睫微垂著,嗓音一如既往地散漫,「溫一一同學,能不能做哥哥的老婆?」

    溫從宜被他逗笑似的,重重地「嗯」了聲。

    梁勘手掌放在她心口那感受了幾秒,低喃了句:「心跳好快。」

    她下意識問:「我生病了嗎?」

    「沒有。」他扶正她的臉,說,「但要遵個長期醫囑。」

    「什麼醫囑?」

    「一直愛我。」

    他們在這間狹小靜謐的休息室里接吻,聽見隔壁病室有人拿著手機放歌,是五月天的《如煙》。

    「七歲的那一年,抓住那隻蟬以為能抓住夏天。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

    ……

    溫從宜十七歲時,沒有勇氣偷吻哥哥的側臉。

    記得那年悶熱煩躁的夏季已近尾聲,高考結束,她懷揣著青春的少女心事來到另一座城市找他。

    她帶著一腔熱枕在奔向他的路上跌跌撞撞,但那架紙飛機承載不住的秘密在揭開後,也並沒有讓她太失望。

    回想到幾年前,男人出現在她生命里的那天是個大晴天,連天氣都註定了她的美夢能圓。

    往後幾十年裡,誰又會像十幾歲那時堅定不移且毫無保留地去喜歡一個人。

    所幸她與這個人未曾走散在人山人海,也會在人潮洶湧中永遠相愛。

    ending

    感謝觀閱。禮也|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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