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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19:12 作者: 禮也
要不是認真看了一眼,還以為是開鎖大叔或者哪來的背包客。
梁勘還沒來得及說話,面前的女孩嗚咽一聲往他身上跳上來。
和那次在車上的動作一樣,只是換成站姿後,溫從宜兩條腿完全夾在他腰上。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以為你出事了,我天天想著你要平平安安的。」幾日來的焦急情緒就像決堤的堤壩,溫從宜沒出息地掉眼淚,「嚇死我了!」
梁勘一隻手托著她,邊把門打開。
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對她的大驚小怪有些意外:「怕什麼?哥哥就是順便做了回支援醫生,回來晚了幾天。」
「都沒個報平安的電話打回來!」溫從宜氣得錘他肩膀,「你媽媽還找你,怕你被醫院安排去做志願者。」
梁勘揚眉:「你跟她說了?」
溫從宜搖頭:「我不敢說,怕他們擔心。」
「做得對。」他唇稍稍揚起,摸摸女孩腦袋順毛,又有些無奈,「哭包。」
溫從宜憋住水汪汪的眼淚,淺淺的眼眶就快要被蓄滿了。鼻頭也有些紅,委屈巴巴地看他,指責道:「你還不回我消息!」
梁勘輕笑,把人放在中島台那坐著,背包丟地上:「沒看新聞?大家的手機都一起掉水裡了。」
長指碰碰她的眼睫,他勾下頸,指腹又揩了揩她的眼瞼下面的淚珠。
她胸口起伏著,有些激動:「我給你發了好多條……」
他點頭:「我待會兒就看。」
男人身上凜冽的冷杉木和消毒水味混雜著,沁在她鼻尖。滾燙的呼吸拂過她鎖骨,一點點往上。
溫從宜看著他的臉緩緩向自己靠近,下意識閉上眼。翩躚長睫顫動著,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也有些緊張地挪動半圈。
梁勘突然又站直了點,居高臨下看著她。
勾了勾唇,沒如她所願親下去,只是伸手戳戳女孩小梨渦:「哥哥先去洗個澡,不能臭著一一。」
「……」
溫從宜漲紅了臉,睜開眼。看著他往臥室進去拿衣服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氣急敗壞和久雨初晴的心情夾雜在一起。
偏偏他都不怎麼把這洪災地震當回事似的,就像是出了趟普普通通的差。
溫從宜在門外磨磨牙齒,最後只好安慰自己,還好人沒出什麼事。
她乖乖把他還沾著泥沙的行李包裹打開,把裡面的衣服和一些藥品拿出來收拾好。
整理完之後,察覺到浴室里的水聲已經停了,但裡面的人一直沒出來。
溫從宜遲疑:「哥哥,你洗完了嗎?」
「嗯,再等等。」他聲音隔著磨砂玻璃,低沉沙啞,格外有質感。
溫從宜抿直了唇線,也不知道去哪,就守在門口那等他。
半分鐘過去,她正想再問一遍,恍惚間好像聽見男人克制的吸氣聲。
「……」
看多了小黃漫的溫從宜當即想得有些歪,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哥哥就像是個禁慾系的食草動物,怎麼可能在浴室里……
「哥哥,你穿好衣服了嗎?」溫從宜在外面等了這麼久,覺得實在有些可疑。
她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輕輕推了下門。
梁勘也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推門進來,他上身還裸著,長褲那繫著條松松垮垮的皮革金屬皮帶。
肩頸那因常健身而形成的精瘦拱線,肌理分明。肩胛骨突起,肌肉漂亮而勻稱,如線條俊秀的山峰。
溫從宜本來沒打算進去的,但她視力很好。
男人裸露的白皙脊背又正好對著門這個方向,膚色太過於白的緣故,也襯得那一大塊暗青色十分顯眼。
梁勘手上還拿著個消淤祛腫的藥膏,因為那塊地方在不太方便擦藥的背脊上,所以他擦藥的動作顯得慢吞吞而笨拙。
溫從宜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了。
「轉移患者的時候,有棵樹的枝椏———」他莫名心虛,試圖解釋。
溫從宜走上前,徑直打斷他:「你不准說話了!」
小姑娘真有點生氣了,眼眶裡氤氳著水汽,連一貫用來撒嬌的眼淚也倔強地不掉一顆。
她帶著點哽咽的鼻音,嘴上忿忿:「反正你最喜歡什麼都不說,說了也都是說些沒用的。」
一回來不說那邊災情多險峻,只會用一副沒什麼所謂的姿態。
受傷了也只會偷偷在浴室里擦藥。
梁勘還是第一次看她這幅樣子,以前也沒少惹過她不開心,但不至於到這種份上。加上倆人關係上的轉變,他一時之間也有些懵然。
還沒想好怎麼哄,手上的藥膏就被一把搶了過去。
溫從宜坐到洗手台上,冷聲冷氣吩咐:「轉過去。」
他這時候還真不敢和她逆著干,照做。
冰冰涼涼的藥膏點在背脊上的傷口處,還能感覺到小姑娘湊近,嘴往上面幾公分處吹了吹。
清涼的氣息拂上肌膚,生怕他疼似的。
梁勘背對著她,瞧不見女孩表情,但本來就是怕她難過才選擇什麼都不說的。
浴室里安靜狹窄,他能聽見彼此呼吸聲一起一伏。舔了舔唇,誇了一句:「還會給哥哥上藥?」
溫從宜還帶著點沒消化完的氣憤,彆扭地回了句:「我有什麼不會的。」
他頓了頓,一雙桃花眸往上勾了下:「一一什麼都會,那會不會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