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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19:12 作者: 禮也
    她仰了仰脖子,攢足了勇氣才把他推回駕駛位置上去,微微嘟著唇不太開心:「到底是我介意還是你介意啊?」

    「我。」梁勘側身靠在椅背那,就這麼靜靜地看了她會兒,才正經地說,「但是沒辦法。哥哥最怕你難過,也怕自己後悔。」

    愛她乾淨又獨一無二的靈魂,愛她對他所有的熱枕和真誠。愛那些歲歲年年的陪伴和等待,如同是成了潛移默化的習慣。

    一直糾結合不合適對她來說極為不尊重。女孩喜歡自己的時候,一定是毫無遲疑。

    所以,他也想遵從本心一次。

    溫從宜回視這個在自己迄今為止的生命里,占了1/4還要多的人。

    她眼睛澄澈乾淨,盈盈一汪水一般,處處留痕。乖乖盯著喜歡的人看時,像在說情話。

    她要是會說情話,那會說什麼樣的情話?

    梁勘驚異於明明女孩就在自己眼前,他腦子裡卻還是在想她。

    完了。

    沒想到真實實在在做個禽獸了,還挺享受。

    街道上有人群發出感嘆聲,車窗外幾片潔白如柳絮般的雪花掉落。雖然不算是初雪,但也是今年第一場成雪花形狀的雪。

    玻璃窗口倒映出六瓣雪花的模樣,晶瑩剔透。

    靜默了會兒,溫從宜把圍巾解下來:「哥哥,你今天也不用上班嗎?」

    梁勘:「醫院那邊喊我明天回去。」

    她眨巴了下眼睛:「那我……」

    話沒說完,被他打斷,重新扯回剛剛那個話題:「哥哥做很多事兒都挺慢的,也是第一次跟一個女孩子說這話。」

    溫從宜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所以呢,我頂多之前耗過你耐心,但從現在起,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說到這,梁勘覺得這保證貌似有哪不對勁,納悶起來,「不過我自己也就一母胎單身,難道是長得像渣男?」

    小姑娘被逗笑,眼睛彎彎地眯了眯,像一隻饜足的小狸貓。

    他看著她的表情,下顎莫名收斂繃緊了點。視線放在她的梨渦那,伸手過去輕輕掐了掐:「笑什麼,哥哥長得真像渣男?」

    溫從宜想了會兒,誠實道:「不說話的時候就不像。」

    「……」

    認真地說,梁勘是那種很禁慾的清冷長相。三庭五眼都很標準,也沒什麼特別顯眼的特點,跟張建模臉似的。

    但一開口和人交流,那股懶洋洋的輕慢混著點與生俱來的風流,就招得人心痒痒。

    梁勘姑且認了:「那沒辦法,從小就長這樣。25歲了,去整個容也不太現實。」

    「誰說讓你整容了。」她皺了下眉頭,想起個事,看上去還挺擔心的, 「她們說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要是一直沒女朋友,不是變態就是gay。」

    梁勘挑眉睨著她:「哪來的謠言?我那一實驗室的光棍同學也沒比我強哪兒去。」

    溫從宜想了下他們醫學生禿頭和單身漢的概率。

    他驀地又哂笑了下:「何況我有沒有女朋友,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她人還沒反應過來,下唇瓣突然被男人食指指腹摩挲了片刻,聽見他喃聲道:「怎麼這麼紅?」

    「因為擦太多口紅了……」溫從宜沒躲開,就著這能感受到彼此呼吸聲的距離小聲說了句,「哥哥,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梁勘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攝人心魄,低著聲問:「靠你近點怎麼了?」

    他還坐在駕駛位上,上身朝副駕那傾著,稍稍俯視的姿勢望著她。

    溫從宜內心掙扎了小半天,本來對他就難以抗拒,索性決定說出心底的實話:「我怕我餓虎撲食。」

    「……」

    沉默須臾。

    梁勘大概是想維護小姑娘的面子,強行忍住笑,語調悠悠地問:「能有多餓?」

    「反正,你、你不要小看我!」

    溫從宜眼睫動了幾下,一本正經地想說點騷里騷氣的話。

    整個人突然從安全帶里被拎了起來,坐到了兩個前座中間的儲物格上。

    男人的手從她腰那放開,又撐回到副駕椅背上。

    他身上混著冷松木的香味籠過來,眉眼低垂。含著笑的嗓音磁沉動聽,像是在蠱惑人:「不小看你,你想怎麼撲?」

    「……」

    像是嫌她還不夠羞赧,梁勘低笑著。桃花眼尾愉悅地上揚,在她耳邊啞著嗓子又補充了句:「一一想對哥哥做什麼都行。」

    「!」

    救命!他幹嘛玩真的啊!!!

    溫從宜緊張地手都不知道放哪了,不太自在地想往後退,背脊又感受到他橫亘的手臂。

    她幾乎是發了幾秒堪比幾年還漫長的呆,有點不可置信地抿直了唇線,暗暗攥緊了手心,想著萬一錯過了這個村就沒下個店了:「你說的啊,我怎麼著都行。」

    「當然。」

    這句應答的尾音剛落,小姑娘就像一頭小牛犢似的,猛然沖了過來,把他往後撲。

    梁勘:「……」

    腿上重量一沉,梁勘回過神來已經被女孩抱住了,以一種嚴絲合縫的接觸距離。

    溫從宜半跪他腿上,整個人像只樹袋熊,兩隻手掛在他脖頸上。而他被逼近車窗邊,像一根被攀附住的不朽木。

    緩了緩神,梁勘手掌抬了下她屈著的膝蓋:「就這樣?」

    溫從宜把臉埋在他頸窩,手臂結結實實地把人環住,紅著臉嗡聲說:「我就想這樣抱你,把哥哥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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